我不明白這個狐佳兒,,覺得她可能有些怪癖,。
她把我喊進去,做了一個如此幼稚的游戲,然后盤問了我一下午,。
“你確定看到的是雪,?”
她問了大概一千遍吧,,我回答了至少三千遍,,沒辦法,我要是不重復,,總覺得她沒聽清楚,。
“怎么會是雪呢?”她問我,,更像是在問自己,。
我不知道自己闖了什么禍,心虛的祈禱著,,趕緊讓我走吧,,這個差事老子以后再干就是狐初一。
“你說一說那雪是什么樣子的,?”
“......白色,。”我瞧著她的臉色稍有變化,,立馬改口,,“或許有點兒發(fā)黃,?”
“還發(fā)黃?”她更加詫異了,。
雪下下來是白色,,臟了就發(fā)黃,很正常啊,,怎么......
這是一只腦子有問題的妖,,我在心里暗暗下了定論,因為自己都無法闖進三重天而得了失心瘋的妖,,嘖嘖,真可憐,。
“今天的事兒,,不要告訴其他妖,知道了嗎,?”她終于不再盤問我,,其實問來問去也就那幾個問題,“一定要記住,,知道了,?”
“知道了?!蔽夜怨渣c頭,,一臉惋惜的瞧著她,真是太可憐了,,白瞎那么好的天賦,,據(jù)說她是我們當代狐妖里修為前三名的。
我懷著沉重的心情告別了狐佳兒,,對老妖精的狐妖盛世感到更加渺茫,,這都一個個的什么鬼?
這樣的天心閣搶來做什么,?心經(jīng)你又拿不到,。我唉聲嘆氣的往回走,遠遠地就看到多劫在跳著腳張望,。
“十五,!”她遠遠跑過來,“怎么一下午不見你回來,?是不是狐佳兒又罵你了,?”
跟罵差不多,我點點頭,,“多劫,,這個活兒我是干不了了,,你跟季書墨說說,換其他妖吧,?!?p> 多劫點點頭,“一會兒我就去說,?!?p> 我們倆挽著胳膊挽回走,多劫一路上嘰嘰喳喳說個不停,,“你這一下午不在,,錯過了一場好戲?!?p> “什么好戲,?”
“法器門月歸和咱們妖姬處的影血打起來了?!?p> “一男一女打起來了,?”這倒奇怪了,不過這倆妖是誰啊,,沒聽說過,。
“可不是嘛,你猜猜,,他們倆蛇妖為什么打起來,?”
“為什么?”
多劫掩著嘴巴嘻嘻笑,,“因為月歸跟影血示愛,,被拒絕了,哈哈,?!?p> “年輕真好?!蔽覈@口氣,,“都什么時候了,還有心思談情說愛,?!?p> “恩?”多劫定住腳步,,“十五,,你什么意思?”
我沒什么意思,只是感嘆而已,。
“你哪里老了,?”多劫氣呼呼掐著腰,“還有,,現(xiàn)在是什么時候,,談情說愛還需要分時候?你是不是也喜歡季書墨,,看我們在一起心里不舒服,?”
這都什么跟什么呀,我無語的看著多劫,,“真不是這個意思,。”
“那你什么意思,?”
真是怕了她了,,什么事兒都能拐個彎最后扯到季書墨身上去,也不怕彎兒拐的急閃了自己的腰,。
我正想著該如何回答她,忽見一襲藍衣女子在前面小路穿過,,那個背影......
“多劫,,那是誰?”我急切的晃悠著多劫,,“先等會兒生氣,,你先告訴我,她誰,?!?p> 多劫瞧一眼,“你確定不喜歡季書墨,?”
我趕緊搖搖頭,,準備發(fā)誓。
“你確定不嫉妒我跟他在一起,?”
“誰嫉妒誰不得好死,。”我緊緊盯著那個背影,,她朝著山下桃園走去了,。
“人都尚且有嫉妒心,更何況是妖呢,?”看樣子她準備跟我死磕到底,。
“大神,你說吧,,我該怎么做,?!?p> 那藍衣女子正是那天夜里恨老妖精的女子,我還正愁找不到她呢,,沒想到正巧撞上了,。
多劫不依不饒,她從以前的蛛絲馬跡中認定,,我跟季書墨有過什么,,這幾天尤甚?!俺悄阏f你有喜歡的妖了,。”
我喜歡的,?狐初一,,十三,十四,,“哦,,對對對,我有,,我有,,我喜歡的妖叫時了?!?p> “時了,?在咱們天心閣嗎,我怎么沒聽說過,?”
“為什么一定得在天心閣,?”我有些崩潰,“你到底看清那女子了沒有,?”
“我當然看清了,,”她一副志在必得的樣子,“你必須在咱們天心閣選一只妖,,這樣我才有安全感,。”
“世無憂,?!蔽颐摽诙觯仨氝x一個,,剛好我只認識這一個,。
“狼妖五公子?”她瞪大了眼睛。
這次你該認識了吧,,我得意的點點頭,。
“好你個十五,裝成一副呆樣,,原來比我們誰都精呢,,你竟然暗中勾搭上了五公子?”
我沒工夫跟她閑扯,,“你快說,,剛才那是誰?!?p> 多劫哼了一聲,,“還能是誰,今天的主角影血唄,?!?p> “蛇妖影血?”
我央求多劫去給我搜集影血的詳細資料,,自然,,我被逼著講述了我跟世無憂的過往,當然,,這過往都是我瞎編的,。
于是在多劫的眼里,我成了世無憂的摯愛,,她天天在我耳邊念叨,茍富貴,,勿相忘,。
我精疲力竭的躺在床上,不一會兒就睡著了,。
這一天,,可真夠累的。
迷迷糊糊中,,又夢到了老妖精,。
已近半年沒見了,她比我離開時好像憔悴了些,。
她像是在于吉山的家中剝瓜子,,我悄悄在背后摸過去,“哈,!”我趴在她耳邊嚇唬她,。
她顯然是被我嚇到了,明顯的一抖,可是這老家伙硬是不承認,。
她說,,就你這噠噠的爪子聲,想讓我聽不到都難,。
我瞧瞧這冷清清的屋子,,“怎么,我跟初一不在,,你這家里沒有一點兒煙火味,。”
誰跟你這廢柴一樣,,需要每天生火做飯,。她啪啦啪啦磕著瓜子。
“姥姥,?!?p> “嗯?”
“我一定會給你找到那顆妖丹的,?!?p> “哦?!?p> 她還是低著頭剝瓜子,。
啪啦啪啦,很久后,,她抬起頭說,,“你該走了?!?p> “唔,。”我站起身,,往山下走,,說不出來為什么,總覺得這個夢很奇怪,。
我走到山腳下,,往山上望一望,老妖精還站在那兒看著我,。
“回吧回吧,。”我說,。
老妖精忽然飛到我眼前,,攥住我的手,,“廢柴,你得活下去,,好好活著啊,。”
我莫名其妙地看著她,,“我活著呢,。”
老妖精渾濁的眼淚在眼眶中轉了轉,,“唉,。”她嘆口氣,,“我當然知道了,。”說完往山上走,。不一會兒消失了,。
老妖精老了。
怎么會突然老了呢,。
我坐在山腳下一直想這個問題,。
次日天微亮,多劫大叫起來,,整個寢室的妖都被吵醒了,。
醒來后我們發(fā)現(xiàn),我們全寢二十只妖全被定住了,,確切的說,,我們被冰封住了。
好在,,冰層很薄,,稍稍掙扎便化開了。
“一定是某些缺德的妖,,在開咱們雜役所的玩笑?!?p> “對,,一定是覺得咱們好欺負,要不怎么不去妖姬處禍害,?”
“白天累死累活,,晚上還不讓我們好好休息,還有沒有天理,?!?p> 大家你一言我一語的討論著,,發(fā)泄著近些日子所受的苛待。直到季書墨進來探查,,大家才默契的閉了嘴,。
整個雜役所,除了多劫敢在他面前囂張,,其他妖就是找死,。當然,我以前不知道自己處在找死的范疇內?,F(xiàn)在知道了,。
季書墨一聲不吭的摸了摸大家的床鋪,由于他來的太慢,,冰已經(jīng)化成了水,。
他摸一把多劫的床鋪,在鼻子上聞了聞,,又伸出舌頭舔了舔,,“呸,咸的,?!?p> “咸冰?那晚上得多冷啊,?!倍嘟仝s緊拿衣袖把季書墨的手擦干凈,“會不會是誰故意戲弄我們,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