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這關盡義何許人也,?他為什么要扣你東西,?你是不是從前壞事做多了,得罪他了?”
香妍看到吳智博氣急敗壞的樣子,,忍俊不禁的笑了,一副儒生模樣指天罵地的樣子真有趣,。
畢竟吳智博以前是山匪,,得罪過的人肯定也不少,想他們初次見面的時候,,吳智博還揚言要將香妍先女干后殺,。
吳智博堅決否認道:“怎么會呢,我吳智博像是這種會隨便得罪人的人嗎,?這關盡義我躲都來不及呢,,還得罪他,這匹夫最是不講理了,,我呸,!”
“像!”
“像,!”
香妍和呂勇一起點頭道,。
吳智博則一臉尷尬的笑著,。
“所以這關盡義到底是誰?”
繞了一圈,,又繞到關盡義身上了,。
呂勇答道:“這關盡義和我們一樣也是個山匪,三陽縣旁邊的星原山就是他的據(jù)點,,不過此人是個義匪,,專門做一些劫富濟貧,懲奸除惡事情,?!?p> 懲奸除惡?
劫富濟貧,?
義匪,?
“聽呂勇這么一說,那打劫我們好像也沒什么問題,?你們在外人眼里不就是惡人嗎,。”
咱九通寨以前不就是打家劫舍,,殺人越貨的惡人嗎,!
吳智博和呂勇都沉默了,臉上的表情非常的好看,,逗得香妍哈哈大笑,。
“主公啊,雖然我們都是山匪,,但是道上有道上的規(guī)矩,,況且我們與三陽縣及應民府周邊的土匪是有‘匪議’的,關盡義扣我們東西完全是背棄‘匪議’的,,我們可以出兵去向他討說法的,。”
匪議……
小人與小人之間的合同……
“噗嗤,?!?p> 香妍想到一些奇妙的知識,肩膀忍不住的顫抖,,最后還是笑出了聲,。
“主公?”
吳智博和呂勇非常納悶,,一個‘匪議’能把主公樂成這樣,?
“那你們和那些山匪都遵守這個‘匪議’嗎?”
“那是自然!道上的弟兄都是很講信用的,,我們曾有言,,哪個山寨背棄‘匪議’,就聯(lián)合其他八寨攻打他,,所以各寨之間都相安無事,,還頻頻送些東西,互通友好,。”
只有套路深,,才能感情真,!
“那為什么這關盡義要背棄這協(xié)議?他又不是不知道這些規(guī)矩,,干嘛要明知故犯的來找我們麻煩,?”
吳智博和呂勇相視一眼搖頭道:“屬下不知?!?p> 這關盡義雖然是‘匪議’的成員,,但他跟其他寨的關系很一般,可以說是老死不相往來,,只有每年‘匪議’的時候才會出面,。
香妍來回踱步分析道:“那我猜,第一種可能就是,,他有打敗其他八寨的兵力和辦法,。”
吳智博回道:“這斷然不可能,,我剛從關盡義寨子里出來,,他的星原寨兵卒不過八百,而我們其他八寨聯(lián)合起來的兵力超過三千人,,而且關盡義此人極講義氣,,萬不會拿手下弟兄們的性命開玩笑,所以,,說什么他都不會跟我們八寨起沖突的,,至于辦法,呵呵,!就憑那匹夫,?”
“那就是第二種可能,九通寨的原主人死了,,關盡義把我們踢出了‘匪議’的范圍,,因為我們山寨不是原來的九通寨了,所以他有了扣我們東西,甚至攻打我們的理由,?!毕沐渎暤溃@是按照的她現(xiàn)代觀念分析出來的可能,。
人都是帶著利益的面具相處的,,面具掉了,就沒有人把你當回事,。
呂勇聽了香妍的分析沉思道:“屬下以為這也不可能,,去年寨主聚會的時候,我隨大當家赴會曾見過關盡義,,此人擅使一柄紋龍吞月刀,,刀技神鬼莫測,耍得一手好拖刀,,其馬戰(zhàn)的武勇更是了得,,就算是我也自愧不如,況且去年他也就二十四歲,,這后生的確可畏,,但也如智博所言,此人有勇無謀,,性格豪爽卻焦躁,,欺強而不凌弱,深得他手下的和周圍村莊百姓的愛戴,,實在是看不出一點心計與城府,。”
香妍聽完呂勇的描述心里腹誹道:心計和城府能被你呂勇看出來,,那就不叫心計與城府了……
“既然如此,,那我就去星原寨走一趟嘍?!毕沐蛉さ?。
關盡義,我倒要看看你是哪號人物,,敢耽誤本小姐去洛州觀陣的時間,!
“那屬下陪主公前去吧?!眳侵遣┕笆值?。
此去星原寨七十里,他不擔心香妍的安全,,倒是怕她會迷路,。
香妍冷聲道:“不用,我要一個人去會會他!帶你們去他會以為我是來問罪的,!”
語罷,,香妍便走出了鹽地。準備上馬前去星原寨,。
吳智博見狀對著香妍的背影大喊道:“主公,!你可認路啊,?”
初遇香妍之時,,她可是連自己在哪里都不知道。
蹭,!憤怒的加號竄上香妍的眉尾,,你他X的倒是早說這事兒啊,!欺負我不認路是嗎。
“趕緊畫張地圖給我,!一刻鐘,!我在這等著!一刻鐘拿不過來就去自盡吧,!你這色儒,!”
吳智博心里憋屈得慌,這主公怎么一會捧腹大笑,,一會怒火中燒一會忽冷忽熱的,,該不會這幾天自己不在,導致她為山寨的事用腦過度,,得失心瘋了吧,!
吳智博搖了搖頭很快的打消了這個念頭,他只是她的一個手下而已,,自己在不在的跟她好像沒什么關系,,況且主公比他想象的還要厲害,還是不要多想趕緊畫地圖吧,。
唰,!唰!唰,!
不一會兒的功夫,,一張扭扭曲曲的像是蟲爬的地圖就畫好了。
“怎么畫的那么丑,?給鬼看嗎,?”香妍看到那副地圖,眼角和嘴角抽的厲害,如遭雷劈一般,,紅果果的露出了嫌棄的表情,,這比幼稚園小朋友畫的還差的畫技是怎么回事?
“主公啊,,我只是一介寒門子弟,,哪有機會接觸琴棋書畫這些高雅的東西,我可是個認真的讀書人,?!眳侵遣┯悬c小情緒的說道。
“智博,,你寫幾個字給我看看,,就寫你的名字?!?p> 吳智博見香妍心事重重的樣子,,即刻洋洋灑灑的寫出他的大名。
香妍見字,,一副心事了然道:“虧你還能去考科舉,,我是真心疼那些個科舉考官了?!比缓笙沐叩絽侵遣┥磉吪牧伺乃募绨蚪又溃骸罢媸腔钤撃忝鋵O山啊,,你還是直接告訴我怎么走吧?!?p> 吳智博吃癟,,敢怒不敢言,委屈的說道:“下山之后南關道一路向北三十里有條岔路,,往東是云海城,,往西是三陽縣,往西行四十里便可以看到關盡義豎在山腳下的大旗,?!?p> 香妍:“這旗有什么特征?”
吳智博:“上繡義薄云天,!”
香妍:“……”
香妍知道了路線便上馬準備出發(fā),,可是……一刻鐘鐘過去了……
香妍和胯下坐騎還在原地。
是的,,她在思考怎么讓馬動起來……
“主公,,你莫不是不會騎術?”
吳智博一語道出香妍心事,,瞬間讓香妍臉上無光,。
“誰說我不會騎術的,,我只是在想應付關盡義的措辭?!毕沐∧樜⒓t嬌呵道,。
呂勇站在一旁迷之微笑,香妍才來了七天,,他發(fā)自內心的笑卻是比這四十年來的還要多,。
就在呂勇感慨的時候,香妍一腳踢到馬肚,,馬兒吃痛,,瘋狂的甩動著,想把香妍摔下馬背,。
香妍這弱小的女兒之身怎奈得起烈馬的跳騰,,一個不穩(wěn),摔下馬去,。
還好呂勇反應過人,,一個健步將香妍抱到懷里??粗鴳阎械拿廊?,手中傳來美人嬌軀柔嫩的觸感,讓呂勇剛毅的臉不禁一紅,,但是很快就被他過人的自律所蓋過,,一把把香妍放到地上俯身道:“屬下僭越了,?!?p> 香妍也算驚魂未定,講道理她還是第一次受到這樣的驚嚇,。
香妍受驚的樣子讓呂勇和吳智博略感意外,,主公武藝高強,箭術無雙,,不應該不會騎馬啊,。
回過神來的香妍輕聲道:“謝謝,呂勇你陪我去星原寨吧,?!?p> “遵命!”呂勇聽到香妍的命令,,拱手道,。
因為香妍不會騎術,所以要與呂勇共騎一馬,。
兩人都是神色坦然的樣子,。
抱都抱過了,,共騎一馬怎么了?
七十里,,半個多時辰的路程,,香妍遠遠的便看見了一面大旗,上面赫然繡著“義薄云天”四個大字,。
星原山高五千丈,,直插云峰,一眼望去甚是壯觀,,山門前有條湍急的河流,,如猛龍過江一般洶涌。
星原山峰入云霄,,
直破天穹摘星還,。
功成誰與匆忙客,
關郎玉面保民安,。
兩岸之間只有一座吊橋連接著,,香妍與呂勇二話不說便往吊橋走去。
走過吊橋未見一絲阻攔,,讓香妍納悶這山寨的守衛(wèi)是如何如何的差,,不僅如此,她們走到寨門口的時候,,寨門大開,,還有兩隊人在階梯兩旁站著。
這是什么?_?歡迎儀式嗎,?
“主公,,小心為妙?!眳斡赂皆谙沐吋毬暤?。
“既然人家客客氣氣的請我們上去,何樂而不為呢,?!?p> 這吳智博說好的關盡義是個匹夫,竟然還會擺這種陣仗給她施加壓力,?
“二位,,關某在此等候多時了!”階梯的頂端傳來一聲高昂但又顯得玩世不恭的男聲,。
梯頂,,遠觀只看得見是一位高大帥氣,長發(fā)飄飄的男人,。
男人的臉上掛著意義非凡的微笑,,若有若無的看著香妍,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