享受過爆炒土豚美味的眾人,,完全沉浸在大快朵頤的幸福和愉快之中,。
一夜無話,第二天的年節(jié)準(zhǔn)備工作又在進(jìn)行中,。
除了昨天尚未干完的活,,這里還有個比較獨(dú)特的活動,,那就是做糖品,。沒錯,是做糖品,,不是甜品,,主要原料是麥芽糖和炒米泡(將普通的粳米在沙鍋中炒到膨脹,原理和爆米花類似),、花生,,成品叫糖米泡和糖花生。
具體操作過程其實(shí)也簡單:把麥芽糖燒開至滾沸,,將米泡或者花生放入其中,,米泡的話就直接起鍋了,花生的話還要加點(diǎn)米粉,,讓其外部有些包裹,。粘過糖的米泡放在一塊圓匾內(nèi)冷卻、碾壓,、撒些芝麻,,固化后用菜刀切開成三指寬的長方形,香甜爽脆的糖米泡便算制作完成,;至于糖花生,,攤開冷卻便可。
說起來工序并不復(fù)雜,,但做得好壞卻也家家不同,,主要還在于食材的品質(zhì)和火候口感上。這算是當(dāng)?shù)匾环N較有特色的零食吧,,存放期可以達(dá)到好幾個月,,不過這回家里添了六口人,消耗量可能就不同往年了,,因此母親很有預(yù)見性地多炮制了一些,。
所以一個上午時間,北亭幾人都興致勃勃地守在后堂,,享受著純天然手工制造的快樂,,兩位女士自然也難以抵擋這種誘惑,畢竟甜食總是女生的最愛,,天性使然,。
一時間,二十來平方的后堂擺了三四塊圓匾,,整個屋子彌漫著淡淡的糖香,、米香和花生、芝麻香味,,讓人食指大動,,調(diào)皮的沈明月也很是“沒有規(guī)矩”,當(dāng)每一塊圓匾完成切割后,,總是第一個品嘗美食,。
萬永坤忍不住取笑她,我滴乖乖,,小美女別吃胖嘍,。
沈明月卻嘻嘻一笑,照吃不誤,,還不忘嘟囔著:“綠色食品無公害,,又沒有添加劑?!北娙艘彩敲奸_眼笑,,母親更是感到欣慰。
不管怎么說,,辛苦的勞動得到認(rèn)可,,總是一件最樸素的舒心事。
大家就在這種調(diào)侃和忙碌中渡過了一個上午,,可謂其樂融融,,李一亭也徹底放下心來,起初擔(dān)心大家待不慣的憂慮也已消失得無影無蹤,。
看情況,,這就是地地道道的一家子呀。
擁有了這么些能力超群卻率性而為的朋友,,李一亭自然心滿意足,。
許多時候,他打內(nèi)心深處感謝陳天宇,,是四哥引領(lǐng)著大家回歸到了生命的本真,,體悟更高層次的人生意義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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按照大家在城里的習(xí)慣,,中午時分總是要午休個把小時的,。
但自從進(jìn)了山里,每個人都神采奕奕,,哪里有一絲困意,,這不,大中午的,,李一亭便感覺精力爆棚,,正好父親李丘淮不知哪里弄來兩根大木頭,直徑有二十多公分,,打算鋸成木板修補(bǔ)屋頂,,于是,,李一亭邀著幾個大男人,自告奮勇打算接下這個體力活,。
李丘淮略顯猶豫,,卻擋不住兒子的熱情,便質(zhì)疑道,,這是技術(shù)活,,你們行不行?
“沒問題,!”李一亭打了包票,,萬永坤也在旁攛掇。
李丘淮樂呵呵地開玩笑:“弄壞了板,,你們自己到山里去砍回來賠我,。”
李一亭拍了拍父親的肩膀,,笑道:“他們恨不得弄壞了,,再進(jìn)山一次呢……”這下把李丘淮也逗得咧開嘴哈哈大笑起來。
說干就干,,這群都是麻利人,,支起鋸馬,釘上固定鐵鉤,,搖上墨斗,,李一亭瞬間化身為神奇木匠,萬永坤自然也不含糊,,操起斧子咔咔將一根圓木劈出兩個光滑的平面,,緊接著跟李一亭一起把圓木架上鋸馬,這些活,,陳天宇和曠梭就只能袖手旁觀嘍,。
等扛起大平鋸,曠梭才主動請纓,,打算先上手試一試,,李一亭自然沒有意見,安排萬永坤配合他,,不過剛鋸過幾下,,便知道了這份工的難度,要讓鋸片沿著黑線正直前進(jìn),,還并非易事,,一會工夫便卡住拉不動了。
李一亭怪笑數(shù)聲,,上前指點(diǎn)了半天,,曠梭總算勉強(qiáng)上手,。
李一亭安慰道:“鋸壞幾片不算事,放手拉……”
曠梭感慨道:“我的娘,,這比破案也簡單不到哪里去啊,?!?p> 同樣的工序再來一遍,,李一亭便和陳天宇配合著拉起了平鋸,看不出來,,陳天宇的悟性比曠梭高很多,,用力均勻、配合默契,,李一亭訝道:“四哥看起來有經(jīng)驗呀,?”
陳天宇搖搖頭:“沒干過這活,但舉一反三還是會的,?!?p> 李一亭伸出大拇指,贊道:“奇才,!”
幾人有說有笑漸入佳境,,劉紫辰和沈明月也時不時出來端茶倒水,不一會,,客廳門口便揮撒著黃白相間的鋸木花,,在陽光照射下漾起一股沁人心脾的原木香味,這或許就是大自然贈予勞動人民的額外福利吧,,誰說好日子來之不易呢,?
這一頓重體力的操勞,時間過得飛快,。
村支書李福齊走近時,,看到這熱火朝天的場面,也愣了一下,。等看清這幾位帶著草帽,、穿著破衣爛衫的木工時,他也笑起來,。
“一亭哥,,沒想到你們這還像模像樣呢?!彼线h(yuǎn)便招呼道,。
李一亭沒有停下手中的活計,邊拉著鋸邊問道:“福齊,,小看哥了不是,?!裉煸趺从锌者^來?有事,?”
“呃……”李福齊欲言又止,,“一亭哥,你們歇一會,,抽根煙吧,。”
李一亭有些意外,,看福齊的樣子,,應(yīng)該是無事不登三寶殿,于是他便招呼其它幾位停下來歇息片刻,,順便接過福齊發(fā)來的煙,。
幾人吞云吐霧,李福齊卻半晌沒說話,。
“二伯呢,?”他開口第一句問的是李一亭的父親。
李一亭淡淡地道:“進(jìn)山去了,?!?p> “哦?!崩罡}R居然又沉默了,。
狠狠地吸了一口,李一亭終于發(fā)話道:“福齊,,有什么事你就直說吧,,這里都不是外人?!?p> 李福齊下意識地掃了一眼在場的幾位,,仍舊沒有張嘴,按照農(nóng)村的習(xí)俗,,有客人在的話,,一般報喜不報憂。
李一亭大概猜出不是好事,,又重復(fù)道:“都是自己人,,沒事?!?p> 李福齊這才點(diǎn)點(diǎn)頭道:“三伯遇到點(diǎn)麻煩,,可能還不太好解決。”他說的三伯當(dāng)然就是觀音廟的李廟祝,。
李一亭雖然有些心理準(zhǔn)備,,但他沒想到事情會來得這么快。
是福不是禍,,是禍躲不過,!
“這件事我知道,你的意思是想讓我爸出面調(diào)停,?”
李福齊一愣:“一亭哥你知道,?”
“嗯?!崩钜煌ふ酒鹕韥?,“具體情況你跟我單獨(dú)說說吧?!?p> 兩人到一旁商量去了,萬永坤和曠梭望了陳天宇一眼,,陳天宇擺擺手道:“各位爺,,咱們繼續(xù)干活,別給人家添亂,?!?p> 幾人又若無其事地忙乎起來。
殊不知,,一場突如其來的災(zāi)禍已經(jīng)悄然靠近,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