此后幾日秋妍還是待在房間很少出來,,眨眼間便到了七月初七,,七夕佳節(jié),,是傳說中,,牛郎織女在鵲橋相見的日子。
陽光明媚,,天氣恰好,,福臨一大早便來了,聞言,,還在內(nèi)殿中的我心生疑惑,,福臨,他一個皇帝到底怎么想開的???。
扶著靈若的手從內(nèi)殿,,緩緩走出,,還未行禮福臨便執(zhí)起我的手,臉上滿滿的都是笑意,,好似從未鬧過:“思兒,,我知道你久居深宮肯定很悶,今天我們出宮好好玩一下可好,?”
“不去,?!蔽乙荒樌淠瑨昝摿怂氖钟D(zhuǎn)身,,卻又被他拉住,,語氣中似帶著幾分痛心的感覺,“你還是不肯原諒我么,?”聞言,,我倔強地扭過頭來,,冷冷地盯著他,,“你忘了不代表我不記得了!”言至于此,,我這個人的確愛恨分明,,受不了背叛,被人耍,,即使這個人是我愛的人,。
原以為福臨聽到這些話會就此離開,可偏偏他沒走,,反而從后面伸手抱住了我,,我閉上眼,貪婪地吸取著他那絲絲柔情,,淡淡的男子氣味,,我低聲道:“何必呢?”
“因為你是我此生唯一的妻,。”他附在我耳邊,,好聽的聲音帶了些許曖昧,,傳入了我的耳。
靈若幫我換上鑲著一圈火狐毛的西瓜紅色綢質(zhì)小襖,,穿著一襲金絲繡邊羅裙,,頭上簪著一支別致的孔雀翎,宛如浴火重生的鳳凰一般鮮艷,,我打開房門,,端著手慢慢走了出來。
福臨看著我半晌沒有緩過神來,,我低下頭不去看他那驚艷的目光,,而是伸手撫著腹部,苦惱地低下頭,,“肚子這么大,,我是不是變丑了?”他輕輕地將我的手拉住,“沒有,,無論你變了多少,,我都喜歡?!彪S即我與他深情相視,,片刻,便十指相扣隨他走出永壽宮,,以免我有什么意外,,福臨特讓太醫(yī)上官軒睿與靈若跟隨著,來到了神武門前,,一位穿著黑色便裝的侍衛(wèi)立在兩輛馬車前面,,拱拱手,請我們上車,。
我瞥了一眼這個穿著一身黑衣的男子,,想必這個男子就是福臨的貼身保護者,影子暗衛(wèi)之一吧,,這個暗衛(wèi)低頭拱手,,福臨拍拍他的肩膀,說:“朕與皇貴妃出宮一下,,傍晚就回來,。”那暗衛(wèi)點點頭,,轉(zhuǎn)身便隱藏在了某個看不見的地方,,保護著我與福臨。
出了神武門,,他幫我揭開了窗上的珠簾,,看著窗外的風(fēng)景,一片心曠神怡,。
他輕輕轉(zhuǎn)過頭來,,對著我笑:“思兒,你今天就叫我九爺吧,。”
聞言,,我不在意地反問,,“好,不過你要叫我什么呢,?”
“我叫你什么都好啊,?!?p> “這不公平,九爺你太霸道了,!”我裝作一臉生氣輕輕捶打他的胸膛,,哪知福臨一把扣住我的手,小心翼翼將我拉到他懷里,?!笆前。也话缘滥阌衷趺磿凵衔夷??”
片刻,,我揭開簾子,看到的是一片一望無際的美麗草原,,我苦苦哀求道:“福臨,,我想下車,?!奔词顾壑袚诫s著些許不放心,但還是說:“原地休息,!”
停下車后,,他首先跳下來,然后才將我抱了下來,,緊緊地握住我的手,,像是生怕我消失一般。我慢慢走向草原,,并輕輕坐在中間的山坡上,,福臨似擺了擺手,不讓靈若與上官軒睿跟過來,。
他也坐在我旁邊,,“思兒,要不我們來對詩吧,!”
“好?。 蔽尹c點頭,,看著大草原的美景,,滿眼間都是一望無垠的綠色,想到了我最愛的詞人朱淑真的那首《蝶戀花》不禁念出口:“樓外垂楊千萬縷,。欲系青春,,少住春還去。獨自風(fēng)前飄柳絮,,隨春且看歸何處,?!?p> 福臨也想要背出這首詞的下半闕,清冷中又含著笑意的聲音,,緩緩開口:“綠滿山川聞杜宇,。便做無情,莫也愁人苦,。把酒送春春不語,,黃昏卻下瀟瀟雨?!蔽议_心的笑了,,原來福臨也會背這首詞啊。他揉了揉我的頭,,臉上滿是寵溺的表情,。“好不容易出來一次,,挑這么一首悲春傷秋的詞來背,,多不好啊。今天帶你出宮就是讓你盡情地玩的,,主要是開心,。”我調(diào)皮地笑了笑,,“明白,!”歡聲笑語就這樣飄散在大草原的每一個角落。
午時,,我與福臨走在街上,,不遠處,還跟著上官軒睿他們,,大街上人來人往好繁華呢,,我看著那飄著香氣的商鋪,往外走出的食客的心滿意足表情,,我抬頭用可憐兮兮的眼神望了望站在我身邊的福臨,,“九爺,思兒餓,,最重要的是他餓,!”說著我指了指腹部,福臨卻不禁笑出了聲來,,低聲地在我耳旁道,,“咱們家思兒還是這么的可愛?!蔽业哪樴б幌碌?zé)蕉?,不敢看他的臉,,兀自輕輕走進了酒樓,只聽后面有一陣專屬于他的爽朗笑聲,。
一個店小二恭敬接待著我們,,不一會兒,我與福臨,,上官軒睿他們坐在一個四方形桌子面前,,未曾見過這個太醫(yī)的我,細細打量,,他綠衣黑發(fā),,微微飄拂,肌膚上隱隱有光澤流動,,眼中帶著這世間特別的珠子,,嘴角微微揚起,“小二,,來壺你們這的上好龍井,。”大概是他發(fā)現(xiàn),,我在打量他,,所以他才會如此解決這份尷尬。
福臨一臉黑,,大概是吃醋了吧!還真有趣兒,。
他這樣讓我心生挑逗,,我把手伸進桌下,趁他不注意時去捏他的腿,,當(dāng)然是很輕的那種啊,,捏他腿的同時,我亦真亦假開始打量起這個雅致而熱鬧的地方,,道:“之前,,我也來過這兒,只是為了來接阿瑪,,并未吃過這兒的東西,。”
“嗯,,所以今日你可有口福了,。”福臨搓搓手,,便道,。
“皇……九爺,,靈若也想吃?!本貌婚_口的靈若也想吃,,福臨點了點頭,
“等會兒,,點菜時,,就讓你們主仆二人點,不過我不姓皇,,我姓富,,名寧?!睗u漸地又惹來一陣歡笑,。
瞧著店小二將茶端了過來,又把菜單遞給福臨,,湊近他的耳朵低聲說了些什么,,福臨拿起菜單仔細看了一眼,我剛想搶過來準(zhǔn)備點菜時,,他就把我小心地給扶起來,,被他拉著上了樓梯,只剩一時沒反應(yīng)過來的靈若與上官軒睿在那發(fā)呆,?!八純海@家醉仙樓里面的永定糖醋鯉魚和脆香羊肉都是招牌菜,?!蔽摇班拧绷寺暎?,我才知他已然點了,,我又自己點了幾個小菜。
我便開始打量起這個雅間,,地上鋪著紅地毯,,桌案上放著一個小巧的精美木盒與百合花,空氣中參雜著一股淡淡的百合花香味兒,,我一時半會兒驚訝地不知怎么才好,,他指了指盒子,低聲道:“過去打開看看,?!?p> 我點點頭,撫摸著腹部走過,,小心地執(zhí)起圓盒,,打開后便看到一只金色圓形的小東西,,帶著疑惑細細琢磨,后來福臨告訴我,,是一只懷表,。洋人看時辰用的,打開懷表看了看,,發(fā)現(xiàn)很有趣,。
“這是我好不容易在瑪法那里拿到的?!彼f的瑪法就是湯若望,,從遙遠的西洋來的傳教士,據(jù)說他很厲害,。
福臨等著上菜,,閑得很是無聊,望著窗外喧鬧的大街,,開始了漫長的聊天,。
走出酒樓后,天已經(jīng)黑了,,兩輛不起眼的馬車停在了醉仙樓的不遠處,,從醉仙樓走出來的福臨帶著我一同上了馬車,上了馬車之后,,福臨只手將我摟著,,另只手握住了我兩只手,輕聲地問:“思兒,,今天玩的開心嗎,?”我點了點頭,唇角溢出了一道明媚的弧線,,福臨溫柔地笑出了聲兒,如果可以的話,,我真希望這一條路永遠達不到金瓦朱墻的皇宮,,永遠達不到盡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