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十七章智計(jì)無雙沈流遠(yuǎn)
時間流逝,鳳儀宮里逐漸變的明亮起來,,武崇目光凝重的看著周安和陳秉禮遠(yuǎn)去,,拽了拽身上的裘皮袍子,,轉(zhuǎn)身回了大殿,,臉上的凝重和擔(dān)憂絲毫不減,,
“小云子,,你說咱們能成嗎?對方……可是號稱中原第一謀士的沈流遠(yuǎn)??!”
“奴才也不確定!”
蘇寒云皺了皺眉頭,臉龐上也是涌過難掩的凝重,,低聲道,,
“不過,這是咱們目前唯一的辦法了,,最后結(jié)果如何,只能聽天由命,!”
“天意……”
武崇喃喃自語一聲,,斜靠在了木椅上,胸口的傷勢被牽動,,再次劇烈的咳嗽起來,,蒼白的嘴角上又是溢出鮮血,蘇寒云為其倒了一杯熱茶,,恭敬的守在一旁,。
……
輔國府!
寒風(fēng)肆虐,,安靜典雅的屋子之內(nèi),,只有沈流遠(yuǎn)還有昏迷不醒的熊于霆,氣氛雖然壓抑,,但沈流遠(yuǎn)卻面色淡然,,坐在椅子上,一邊抿著茶水,,一邊思量著計(jì)劃,,左手的食指,輕輕的扣在桌面上,,發(fā)出低沉聲響,。
嘩啦!
突然,,床榻上傳來一聲響動,,熊于霆猛地睜開了眼睛,他恍惚的看了一眼四周,,臉龐格外陰沉的坐了起來,,他看了一眼沈流遠(yuǎn),直接咆哮道,,
“來人,,傳令……”
啪!
熊于霆的聲音還未來得及響起,,沈流遠(yuǎn)手腕猛地一翻,,一滴茶水從他指尖上射出,落在了熊于霆的下顎處,后者臉色一白,,發(fā)不出任何聲音,。
“熊于霆,這件事關(guān)系著麒麟閣的百年聲譽(yù),,沈某不希望你插手,!”
沈流遠(yuǎn)目光平靜的來到后者面前,伸手將他重新按倒在了床榻上,,又道,,
“距離沈某與他約定的時間,還有一個時辰,,你暫且安心等候,,時間到了,沈某自然替你把這大周皇位奪到手,!”
“嗚……”
熊于霆死死地瞪著沈流遠(yuǎn),,目光里的陰沉和怨毒濃郁的幾乎凝聚成實(shí)質(zhì),沈流遠(yuǎn)卻是絲毫不為所動,,淡聲笑道,,
“你不必?fù)?dān)心!”
“沈某有絕對的把握,!”
或許是怕熊于霆不信,,他沉吟了片刻,又低聲解釋道,,
“以如今皇帝的形勢,,想要翻盤,只有一條路可走,,那便是用計(jì)騙周安進(jìn)宮,,然后離間他和你之間的關(guān)系,再靠著周安手中那十二萬禁軍,,趁咱們還未出長安城之前,,除掉咱們?!?p> “當(dāng)年你和周安結(jié)拜的時候,,沈某提醒過你,此人心思謹(jǐn)慎,,還多疑,,不是成大事的伙伴,很可能會被人利用策反,,但你不聽,,不過,為了保證計(jì)劃萬無一失,那時候,,沈某已經(jīng)暗中做了安排,。”
“周安身邊,,有沈某替你安置的一顆旗子,,只要周安不再為我們所用,那顆旗子就會發(fā)揮最大的作用,?!?p> “另外,沈某也做好了離開長安城的準(zhǔn)備,,如果那顆旗子失效,,北城門那邊會為咱們大開方便之路,,讓你安然離開,,前往衛(wèi)戍軍軍營?!?p> “有張昭山和那四十萬衛(wèi)戍軍在,,你也可以通過北城門迅速攻入皇宮,拿下這大周皇位,!”
“一切的一切,,都在沈某算計(jì)之中!”
“你大可放心,!”
“嗚……”
熊于霆雖然相信沈流遠(yuǎn)的智計(jì),,但被他打暈,如今又被困在這件屋子里,,臉上的陰沉之色依然不減,,眼睛死死地瞪著他,恨得咬牙切齒,。
“你本來就想事成之后除掉沈某,,還有麒麟閣,不是嗎,?”
沈流遠(yuǎn)淡淡的掃了他一眼,,哼道,
“沈某所作所為,,不就正好給了你理由,?”
“你還得感謝沈某呢!”
熊于霆魁梧的身子顫抖了一下,,臉上涌過難掩的驚恐,,他對付沈流遠(yuǎn)的想法從來沒有和任何人說過,而對后者的態(tài)度更是恭謹(jǐn)卑微到了極點(diǎn),這樣,,他都能看出自己心里的想法,?
后者的可怕,更在他意料之上,。
“安心等待吧,!”
“事后,沈某會離開中原,,麒麟閣也會隨之消失,,熊于霆,你也不要想著找沈某,,當(dāng)然,,如果你想,沈某也可以陪你斗一斗,!”
沈流遠(yuǎn)最后看了他一眼,,面色平靜的閉上了眼睛,熊于霆死死地盯著他,,片刻之后,,心里無奈的嘆了口氣,也是閉上了眼睛,,面對這種恐怖的家伙,,他沒有任何辦法!
……
周府,!
寒風(fēng)涌動,,略顯蒼白的光線從昏暗陰沉的天空上傾灑下來,周安和陳秉禮一起,,在幾名侍衛(wèi)的陪伴下走入大宅,,周安目光陰沉的瞥了一眼那兩名之前打探熊府消息的護(hù)院一眼,直接命人將他們拖出去砍掉,。
如果不是他們,,自己何至于陷入皇帝的陷阱,被逼無奈進(jìn)入現(xiàn)在這種境地,?而那兩名護(hù)院則是到死都沒有明白,,他們一時的玩忽職守,直接導(dǎo)致了大周長安城一場血腥風(fēng)波,。
嘩啦,!
周安面色陰沉,跨入會客廳,,距離熊于霆醒來還有一個時辰,,他必須緊鑼密鼓,,以最快的速度有所行動,幾乎是片刻功夫,,便已經(jīng)差人快馬加鞭去請禁軍十二衛(wèi)的統(tǒng)領(lǐng),。
而等待那些統(tǒng)領(lǐng)前來復(fù)命的時候,他則是派出管家去請府上的一位謀士,,劉清河,,這是他偶然間救下的一位江湖人士,為報救命之恩,,對他死心塌地,。
而此人也是智計(jì)妖孽,雖不及熊于霆身邊的沈流遠(yuǎn),,卻也多次幫他度過難關(guān),,所以信任有加,如今即將對付熊于霆,,他為穩(wěn)妥起見,,特意將其請來參謀。
“劉某見過周尚書,!”
片刻功夫,,一名身材瘦削,,臉龐上帶著一條刀疤,,鼻梁高聳的中年男子走了進(jìn)來,他瞥了一眼陳秉禮,,眉頭微微一皺,,然后不露痕跡的低下了頭,
“周尚書叫小人過來,,有何吩咐,?”
“劉先生不必多禮,快過來幫周某參謀一下,,如何在最快的時間內(nèi)將熊于霆還有其眾多黨羽捉拿歸案,!”
周安對劉清河極為信任,連忙將他拉到了身邊,,并把長安城的禁軍布防圖拿出來,,鋪展在了幾案上。
“周尚書,,您……”
劉清河身子不露痕跡的顫了一下,,隱藏在袖袍之下的手掌微微握緊,抬頭問道,,
“這是何意,?”
“老夫已經(jīng)決定,,站在陛下這一邊,熊于霆陰謀作亂,,老夫要輔助陛下除掉這亂臣賊子,,時間不多,還請劉先生盡快給老夫想出個萬全的主意,!”
周安一邊緊張的盯著布防圖,,一邊大概的解釋了一遍,而他的話剛說完,,突然感覺劉清河投射過來的目光變得陰沉了起來,,他臉色一變,還沒來得及有所反應(yīng),,左胸之處便傳來了一股大力,,而他也是直接飛出去,砸在了幾案之后的書架上,。
噗,!
胸口一陣劇烈震蕩,殷紅鮮血噴薄而出,,周安勉強(qiáng)拽著書架站起來,,看向后者的目光充滿了不可思議!
而那陳秉禮,,也是意識到了不對勁兒,,嘩啦一下子站了起來,蒼老的面龐上涌動著難掩驚恐,,轉(zhuǎn)身朝著大廳門口跑去,。
砰!
劉清河身形一閃,,抓在陳秉禮肩膀上,,然后手腕陡然發(fā)力,將他拎起來摔到了周安一旁,,巨大的實(shí)木幾案都是被砸碎,,卷宗書本等等散落一地,他的嘴角也是流淌出殷紅鮮血,,面色更是慘白無比,。
“周安,我不是你的謀士,,也不是你救下來的,,我是熊輔國安插在你身邊的眼線!以防你背叛熊輔國,!”
“你果然不可靠,!”
“那我只能按照輔國大人的指令行事,。”
劉清河面龐陰沉,,目光里泛著森然,,緩步走向目瞪口呆的周安和陳秉禮,而同時,,他也是緩緩的把手掌按在了臉龐上,,隨著一陣酸澀的聲音傳出來,那張疤痕臉皮被揭開,,露出一張慘白如紙的女子臉蛋兒,。
“你……千面摧心……白玉鳳!”
周安眼睛陡然瞪大,,那不可置信的神色越發(fā)濃郁,,
“你不是死了嗎?”
“咯咯……一切都是熊輔國設(shè)計(jì)的,,就是方便我潛伏到你身邊,,觀察你的言行舉動,并在適當(dāng)?shù)臅r候,,代替你,!”
“比如現(xiàn)在!”
女子嘴角挑起,,又從懷中掏出一張?jiān)缇蜏?zhǔn)備好的新面皮,,然后當(dāng)著周安的面貼在了臉上,幾番打扮,,不過半刻鐘的時候,,便又成了一個新的周安,。
“你現(xiàn)在……沒有利用價值了,!”
新周安獰笑著走過來,將原本劉清河面皮朝周安臉上貼去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