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說過,，模因,，是‘非現(xiàn)實存在’,，它在現(xiàn)實世界之中，只是一個被刻意定義出來的,，描述信息活動本身的信息而已,。正常的它們其實并不具備任何現(xiàn)實世界的客觀性質(zhì)——但如果有一天，它們突然擁有了某一些現(xiàn)實世界的客觀性質(zhì),，或者,，能夠影響現(xiàn)實世界的某些客觀性質(zhì)呢？”克莉爾反問道,。
“比如,？”白雪說道。
“比如,，某人在看到了一段錄像帶之后,，七天之后就會死掉，或者,，某人看到一張照片后,，就會不由自主地自殺，某人念出一句寫著‘我會飛’的話之后,，真的相信自己會飛,，然后從天臺跳下去——你以為他會摔死？其實他竟然真的因為讀了那句話而憑空長出了翅膀來——同時違反了進化論和質(zhì)能守恒,，差點把達爾文和愛因斯坦一起氣活,。”克莉爾說道,，“這就是模因污染——并不是指‘模因’本身被污染,，而是指,，某個‘非現(xiàn)實存在’的模因，污染了‘現(xiàn)實存在’的世界,，原本在現(xiàn)實世界只存在于定義之中,，只作為文化的基本單位的模因，有了更大的影響范圍,，不再是被動地接受定義,，而是主動，直接地影響現(xiàn)實世界中凡人的精神,，甚至生理,。”
“凡人的精神和生理……”白雪皺眉默念著,，“模因污染……”
“咳……”在旁邊聽了半天的蒼降撓了撓似乎越來越癢的脖子說道：“這么看來，這個什么模因污染,，也不是很厲害的樣子嘛……咳,，您說的那些模因污染現(xiàn)實世界的事情，我用魔法就能輕易做到呀,！”
“知道為什么我用了整整一章解釋了模因是什么咩,？”克莉爾似乎就在等著有人問這個問題一般，馬上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樣,，掐著腰揚起頭道,。
“湊數(shù)字?！笔澜绶隽朔鏊难坨R,。
“呸，才不是,?！笨死驙枑琅溃澳Ｒ蛭廴究膳碌?，本就不是它所能造成的結(jié)果,，不對，對于凡人來說,，大多數(shù)模因污染所造成的的結(jié)果也是很可怕的,，畢竟只有很少一部分模因污染不會弄死人……但比它造成的結(jié)果更可怕的，是它的……傳播過程,?！?p> “過程……”蒼降臉色變了幾變，抬頭看了看天上那些氣球一樣漂浮著的干尸,，再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身體,，又看了看地面刻著的密密麻麻的字,，“難道……”
“模因污染的傳播方式，自然與普通的模因一樣,?！卑籽┑穆曇糁匦马懫饋恚骸耙簿褪钦f，如果模因污染是一句話,，那么每轉(zhuǎn)述一遍,，世界上就會多一個被感染者，如果是一幅畫,，那么被多一個人看一眼,，世界上便也多一個被感染者，如果是一個聲音,，那么它被多少人聽到,，便會多多少個感染者?！?p> “而且,，更可怕的是，模因污染通常會自我進化,?！笨死驙栄a充道。
“進化,？”白雪眉頭皺地更深,。
“對，進化,，就好像自然界里一切其他稀松平常的生物所做的一樣,，模因污染也會進化，但是與普通的模因進行的‘自然抉擇’不同,，模因污染的‘進化’,，可詭異多了。也許一開始,，模因污染不過是一幅畫,，只有看到這幅畫的人，才會被感染,，但是到后來,，描述這幅畫內(nèi)容的語句，也會被污染,，于是不只是看到畫的人被模因污染感染,，連聽到被感染者描述的畫的內(nèi)容，也會被感染……再之后,，描寫它的書面文字也被污染,，書寫,，看見這些文字的人也會被感染，甚至描述它所用的那一種語言本身,，也會被污染,，使用、聽到,，甚至只要在腦子里想到那一種語言的任何信息的人,，都會被那一個模因污染所感染……”克莉爾解釋著：“就好像，癌細胞一樣,。它們不斷侵蝕著正常的模因,，只要有足夠的養(yǎng)分，便能無限地壯大著自己,，污染著現(xiàn)實,，趴在整個人類文明之中汲取營養(yǎng)，直到癌細胞擴散到文明的每一個細胞角落,，然后徹底殺死它們的宿主為止,。但比癌細胞更可怕的是，模因污染的感染方式——對于凡人來說,，無異于天方夜譚，無法想象,，無法防御,，無法察覺，無法治療,?！?p> 聽到克莉爾用稀松平常的語氣說著讓人感覺莫名其妙，但是卻又驚悚異常的話語,，蒼降頓時覺得自己的脖子更癢了,，她忍不住彎下腰干嘔了起來。
“所以,，蒼降她就是因為看見了被模因污染感染的文字,，才被模因污染感染的？”白雪看了眼蒼降,。
“沒錯,。”克莉爾打了個響指：“我在她身上聞到了一點很微弱的‘非現(xiàn)實氣息’,?！?p> “非現(xiàn)實氣息？”白雪皺眉,。
“我自己取的名字,，好用來區(qū)別其他的味道,，哎呀哎呀，就是一種感覺啦,，不要糾結(jié)那么多,。”克莉爾胡亂擺擺手,，“我本就是誕生于非現(xiàn)實之中,，對異常的模因這種非現(xiàn)實存在很敏感的，錯不了,?！?p> “那么……”白雪又看了看蒼降，拖了一個不短的長音,，“為什么會出現(xiàn)模因污染呢,？”
“噗，我還以為你會問我怎么治療蒼降呢,！”等了半天的克莉爾差點被自己的口水嗆到,，“這可是你的信徒啊喂！”
“哦,?！卑籽┢财沧欤贿^依舊不為所動：“那么,，為什么會出現(xiàn)模因污染呢,？”
“哎?！笨死驙枔u頭嘆氣,，接著走到干嘔地越來越嚴(yán)重的蒼降身邊，一把抓住了她的手,，接著頭也不回地跟白雪說道：“首先,，是現(xiàn)實世界的不穩(wěn)定造成的，比如現(xiàn)實世界某個法則的數(shù)據(jù)錯誤啊,，或者某條數(shù)學(xué)規(guī)律的缺失,，都是會造成現(xiàn)實世界的不穩(wěn)定，這就有可能扭曲某個正常的模因,，讓它對現(xiàn)實世界產(chǎn)生某些越界的影響,。這些情況世界和帕斯塔肯定也處理過不少，我聽說王不可大人有個宇宙啊,，那叫一個千瘡百孔,，里面各種奇怪的現(xiàn)實非現(xiàn)實東西亂飛，生活在里面的凡人天天都要和那些奇怪的東西打交道,，還建了個什么什么基金會專門處理它們,，算是凡人當(dāng)自強的典范了,。這種因為不穩(wěn)定現(xiàn)實產(chǎn)生的模因污染就屬于最普通的一種了。張嘴,?！弊詈髢蓚€字是克莉爾對蒼降說的，而正在壓抑著自己干嘔的欲望的蒼降聽到克莉爾的話之后,，瞬間聽話地張開了嘴巴,，接著一個什么東西突然就被克莉爾跳起來塞進了她的嘴里。
“還有呢,？”白雪追問道,。
往蒼降嘴里塞了不知道啥東西的克莉爾拍了拍手繼續(xù)說道：“還有一種情況是，某個稀奇古怪的東西,，什么扭曲現(xiàn)實之物,，不可名狀的觸手之類的玩意兒，本身就帶有污染性質(zhì)的模因,，然后意外被普通凡人撿到,，或者不小心掉在了凡人的世界里，然后把一群倒霉的凡人給坑了......”
“咳咳咳……克莉爾大人……您給我吃的什么??？”蒼降匆忙之中，囫圇吞下了克莉爾塞進她嘴里的東西,，也沒嘗味道,，也沒嚼，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吞下了個啥,，她咳嗽了幾聲趕忙問道。
“我那一條尾巴尖尖上最軟的那根毛,?！笨死驙枌ιn降說道，“對于凡人來說,，基本等同于神話之中飲神血之類的高逼格行為,，不說保佑你百毒不侵長命百歲啥的，至少能保證你以后夜夜不做噩夢,，晚晚不尿床,。當(dāng)然，驅(qū)除個被污染的模因感染啥的不在話下,?！?p> 蒼降：“……”
“安啦安啦，我把它扎成星星的模樣了,，跟小藥片一樣,，很好吞的,。”克莉爾安慰道,。
“……謝謝啦,。”蒼降果然不再咳嗽了,，但是臉上的表情變得有些僵硬,，還不自覺地想要把手伸進嘴巴里，似乎想要把剛剛吃下去的東西吐出來一樣,。
“克莉爾大人,，那么造成這里這些人死亡的模因，是因為哪種原因出現(xiàn)的呢,？”世界插話進來,，好奇地問克莉爾道。
“你覺得,?！卑籽┛聪蚴澜纾蝗粏柕溃骸斑@支艦隊想要在恒星里毀滅掉什么東西,？”
………
“造成‘瘟疫’的罪魁禍?zhǔn)?，那一顆隕石，現(xiàn)在在哪里,？”褚一問道,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