已經(jīng)有客人陸陸續(xù)續(xù)地進了南家,,水仙準備等新娘子新郎到了再去,,畢竟人多也更熱鬧些。
“對了水仙,你還記得你妹妹叫什么嗎,?”蘇扶羽百般無聊地戳著桌子沿上的縫,隨口問道,“可別說這么多年過去了,早就忘了啊,。”
水仙扶著頭想了許久,,然后突然開口:“好像叫什么南覓來著,。”
“南覓……”蘇扶羽點頭記下,,抬眼看了看底下的動靜,,似乎又準備放爆竹了。
一通噼里啪啦的聲音,,這前戲才是完全結束了,。
兩人坐在上頭也是安耐不住性子,和水墨覃月通了氣之后,,直接下了樓去,。
霎時一團黑氣從兩人之間穿過,直直地朝著南家大門沖去,,速度之快根本就來就不及抓住,,一下子便沒了影子。
“那是什么,?”蘇扶羽皺了皺眉,,剛剛這東西擦過了她的手臂,有些滑滑的感覺,,就像是條蛇一樣,。
“沒看清楚,,有點長乎乎的,,”水仙略帶嫌棄地摸了一把蘇扶羽的手,“可別是什么惡心的東西,?!?p> 蘇扶羽抖了抖身子,強忍下惡寒示意她別再繼續(xù)往下說了,。
“那東西好像進去了,,咱們要不要混進去看看?”水仙提議道,,眼神一直往南家大門里頭飄去,。
“走?!?p> 兩人繞了個道兒,,從南家后門沒人的地方偷偷溜了進去。
南家里頭很是忙碌,來來往往的傭人都端著盤子,,應該是在準備吃食了,。
水仙找了個高些的樹,帶著蘇扶羽就上去了,,還在周圍設下結界,,這樣就不會有人注意到她兩了。
院里有二十幾張紅木圓桌,,排場很大,,都坐滿了人,正對著的主室里頭也是張燈結彩,,無不熱鬧,。
蘇扶羽注意到紅子萱正坐在正中央的桌子上,與她一起的還有那紅花派的掌門和紅子洵,。
值得一提的是,,紅子洵今天也穿著大紅色的衣服,新郎官該不會就是他吧,?
正當蘇扶羽把注意完全投在這幾人身上時,,水仙已經(jīng)看到了自家父親的影子。
一個身材魁梧,,胡子拉碴的中年男子從屋里走了出來,,和下人吩咐了幾句,隨后走到紅花派掌門旁邊聊起天來,。
此時,,有一團黑影突然躥進了人群之中,似乎在向那一桌人靠近,。
“水仙你看,,那個黑影!”蘇扶羽一指,,但那黑影的速度實在太快,,水仙完全沒抓到它的半點痕跡。
“不簡單啊,,可能會有危險,,扶蘇你自己小心點,”水仙皺著眉頭,,囑咐蘇扶羽,,“萬一出了事,咱們就立馬走,。塵寒真人那天說南邊這兒不怎么太平,,應該就是這東西在惹事兒,。”
蘇扶羽點了點頭,,又向眾人看去,。
哪知才轉(zhuǎn)過頭就有一道鞭子朝這邊抽來,水仙冷笑一聲,,直接抬手抓住了那根鞭子,,用力一扯。
紅子萱立馬是從位置上飛了出來,,冷冷地對上水仙:“這么喜歡偷看么,?”
水仙則是一臉嬉笑,上下指了指紅子萱:“我看你作甚,?你又沒柳花街的姑娘好看,。”樣子像極了登徒子,,惹得紅子萱臉一陣紅一陣白,。
“不知羞恥!”紅子萱甩著鞭子就逼上水仙的臉,,“看我不好好收拾收拾你,!”
水仙打了個哈欠,一副無所謂的樣子,,似乎根本沒把眼前的人放在眼里,。
在鞭子即將接觸到水仙的一瞬間,一把銀扇破空而出,,直接把鞭子拍飛,,然而下一秒就直接抵在了紅子萱的脖子上。
宴會上所有的目光都注意到了水仙,,也包括水仙的父親南武,。
蘇扶羽也從樹上跳了下去,站在水仙身旁小聲道:“咱們就這樣下來真的好嗎,?”
“這有啥,,沒事沒事?!?p> 在兩人嘀嘀咕咕之時,紅子萱已經(jīng)認出來蘇扶羽,,頓時驚嘆:“居然是你,?”
蘇扶羽一愣,尷尬地笑了笑,,順帶揮了揮手:“你好???”
“好什么好!”紅子萱又是一甩鞭子罵到,,“上次就壞我好事,,現(xiàn)在又來干什么?”
“害,,”蘇扶羽一臉正經(jīng)地回答道,,“上次不是你們自個走的嗎?我可沒做啥事啊,,你要不服氣,,可以去劍閣找塵寒真人講道理?!?p> “你,!”紅子萱被憋的沒了脾氣,抬手又想打過來,,卻被后頭的人喝住了,。
“子萱,今天是你弟弟大喜的日子,,別再惹是生非,。”門主咳嗽了兩聲,,抬眼看了看一旁南武,。
“估計是要飯的吧,給幾個銅板打發(fā)走算了……”南武擺了擺手,,示意家丁給人趕走,。
要飯……的?蘇扶羽一愣,,小心地看向水仙,,然而后者仍是保持著微笑。
哦吼,,完蛋,。
要是水仙這是是生氣的表情那倒還能勸上一勸,可現(xiàn)在就……大哥你自求多福吧,。蘇扶羽默默后退一步,,做了個安息的手勢。
“離家這么多年,,您難道一點都不想我嗎,?”水仙緩緩開口,一步一步向南武走去,,一抹微笑再次在唇邊綻開,,但卻絲毫感受不到喜悅的氣息,,“我的好父親?”
南武一愣,,直直地朝水仙看去,,似乎在努力回憶著什么,半晌后像是見到什么可怖的東西一樣驚道:“南煙兒,?,!”
“南煙兒?倒是個熟悉的名字,,”水仙冷笑一聲,,“只不過,我現(xiàn)在叫水仙,?!?p> 南武裝著鎮(zhèn)定的樣子,笑道:“哦,?莫不是在外面十幾年混的不好,,想回來了?”
聽到十幾年這個字眼水仙笑得甚,,恰巧此時里頭的新娘子也走了出來,,攙扶著她的也正是水仙的娘親何氏。
水仙哦了一聲,,沖著新娘的方向說道:“只不過是來給妹妹捧個場而已,,送個禮什么的,怕這兒太過冷清,,連出嫁也沒幾個做客的……”
“少胡說八道,,我們覓兒會需要你來捧場?”何氏也聽到了剛剛外頭的對話,,也是沒對水仙好聲好氣,,“瞧我們這兒這么多大人物,你那點禮,,不要也罷,。”
“是嗎,?”水仙和后頭的蘇扶羽對視一眼,,抬手在半空中比了個訣。
金光一閃,,一個半人高的木頭箱子出現(xiàn)在新娘身旁,。
水仙又一揮手,木箱子應聲打開,,里頭裝著滿滿當當?shù)牡に幯a品和黃符,,蘇扶羽瞧著里頭似乎還有先前見到的日行千里符呢,真是好大手筆??!
在座的客人無不伸長了腦袋往里頭看去,紛紛露出貪婪的目光,,還和身旁的人小聲議論起來,。
紅蓋頭下的南覓也是一愣,似乎也是心動半分,。
“害,,我還說妹妹可能看不上普通的金銀首飾,特地上師父那兒要來這么多的丹藥護符,,沒想到還是白費心思,,”水仙聳了聳肩,再次抬手將箱子一關,,“既然你們不要,,那就送給在座的客人吧?!?p> 五指一緊,,所有的東西全飄到了半空,一瞬間就和下雨一般通通落到了別人身上,,臺下頓時亂成一團,,甚至還有人為了一顆丹藥大大出手的。
南武面色鐵青,,憤憤地看著水仙,,卻一個字也憋不出口。
“瞧瞧,,您請的這些客人還挺識貨的嘛,。”水仙失笑,,看著亂哄哄一片的人心情大好,。
南覓聽著耳邊吵鬧聲一片,終于是忍不住把蓋頭拿了下來,,指著水仙罵道:“南煙兒,!你什么意思?存心在我大喜日子惹事情,?”
水仙掏了掏耳朵,,又吹了口氣:“怎么?你不去撿嗎,?還是這衣服太緊了彎不下腰???沒關系,你可以脫光了撿,?!?p> 南覓狠狠地跺了腳,拿起身旁侍衛(wèi)的刀就朝水仙沖去,。
“哎,?怎么了這是,大喜日子不宜動怒啊,?!彼梢贿呎{(diào)笑著,一邊向后退去,,游刃有余的模樣更是讓南覓火冒三丈,,連拿著刀的手都給氣抖了。
“好父親,,您怎么不管管?。磕畠哼@幅樣子讓別人看去了,,別人可不一定會娶了哦,。”水仙還不忘回頭和南武說話,。
南武輕咳嗽兩聲,,沉聲道:“覓兒,回來,?!?p> 南覓根本是一點都聽不進去,還是在和水仙纏斗,。
“覓兒,!”南武喝道。
“爹,!”
“你看看你現(xiàn)在的樣子,!成何體統(tǒng)?還不給我滾回來,!”
南覓只好回到南武身旁,,走時還不忘瞪水仙一眼。
南武剛剛也見識到了水仙的身手,,心里自然是驚奇,,于是語氣也好上不少:“煙兒,畢竟是妹妹的大喜之日,你看不如大家一起坐下好好喝酒吃菜,?這吵吵鬧鬧地,,也太不像話了是吧……”
“這就不必了,”水仙立馬回絕,,抬頭看了眼天空,,“天色不早了,,我們還得回劍閣去呢,,就不在這兒耽誤時間了?!?p> 南武又是一愣:“劍閣,?你現(xiàn)在在劍閣?”
“哦對了,,還沒自我介紹呢,,”水仙一拍腦子,像是想起什么似的,,恭恭敬敬地沖南武行了個禮,,“在下劍閣內(nèi)門弟子水仙,尊上……正陽,?!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