代容聽到她這話,整個人都傻了,。
“姐姐,,你說的是真的么?”她又驚又喜,。
“真的,,以后有我一口飯吃,絕對餓不著你,?!碧K清月說。
“姐姐,!”代容撲在她懷中,,又痛痛快快的哭了一場。
她本以為,,養(yǎng)父死了,,在這世界上便再也沒有可以牽掛的。
卻不想,,這個善良的女子,,不但只身入虎穴救下自己,,還給她以后做了打算!
“姐姐,,以后你就是我的親姐姐,!代容若是有任何對不起您的地方,就讓我天誅地滅不得好死,!”她紅著眼睛立誓,。
“我信你?!碧K清月輕輕地幫她擦掉眼淚,。
“我想跟姐姐走,哪怕是一起討飯,,也心甘情愿,。可是,,我恨劉青那個畜生,,他根本不配姓代!當年他被人遺棄在雪地里,,是養(yǎng)父給了他一條命,,辛辛苦苦將他撫養(yǎng)成人,他卻做出這種喪盡天良的事,,我若是放了他,,這輩子都不會原諒自己!”代容咬牙說,。
“你放心,,我都已經(jīng)安排好了。今天初四,,還有兩天,,等著看結果吧!”蘇清月說,。
接下來,,她們兩個兩人喬裝打扮,住進了城門口的客棧,。
蘇清月照樣扮成男子,,長發(fā)盤起來,藏在黑禮帽中,。
一身黑色長衫,,外面罩著灰棉布馬褂,赫然一位翩翩佳公子,,雖說經(jīng)不起仔細看,,但到底顯得普通了許多,。
“姐姐,您為什么要裝成男子呢,?”代容不解的問,。
“我可能是扮上癮了,演了個算命先生后,,就覺得做男人很有意思,,沒那么多規(guī)矩和約束,而且還方便很多,。就說這身穿著,,可比旗袍舒服多了,你要知道那些衣服雖然看起來好看,,但走路根本邁不開腿,!”蘇清月說。
她做女人時,,身后總少不了一些奇奇怪怪的目光:有羨慕的,、嫉妒的、還有一些說不清道不明讓人反感的猥瑣視線,。
如今換了男裝,,只需要加道束胸,所有問題都可以解決了,!
“你要不要也改改,?”蘇清月問。
“不用了,!”代容連忙擺手拒絕,。
她沒有蘇清月的煩惱,還是喜歡穿漂漂亮亮的花衣裳,!
時間眨眼過去了,,很快到了初六下午。
這是個晴朗的好天,,代青遵照蘇清月的吩咐:這幾天都告假,將自己關在園子里,,大門不出二門不邁,,還在門口掛了塊謝絕訪客的牌子。
照壁翻新之后,,整個院子都顯得生動了,,讓人看了也覺得莫名暢快。
他讓人端著朱砂在院子里候著,,自己則在心里默默掐算著時間,。
好不容易熬到了日落西山時,,他提起筆,滿腦子都是升官發(fā)財?shù)拿缐簟?p> 養(yǎng)父教過他讀書寫字,,所以給白鶴點眼睛這種事原本難不住他,。
但是手指還是因為興奮而顫抖,好半天都穩(wěn)不住,。
他唯恐自己畫不好,,或者點大、點小了都不和諧……
“大人,,您抓緊時間點吧,!”看門人提醒說。
“哎,!”代青狠狠給了自己一個嘴巴子,,心中暗罵沒出息。
這招倒是立馬見效,,手不抖了,!
他穩(wěn)穩(wěn)的將筆尖點在鶴頭上,一個圓潤飽滿的紅點便顯現(xiàn)出來了,。
但似乎下筆太重了,,有點不和諧。
不過沒關系,,還有一只呢,,注意些就是。
他屏住呼吸,,又將另一只白鶴的眼睛畫上,。
畫好之后,他長長舒了口氣,。
“畫的怎么樣,?”他不確定的問。
“好極了,!原本還普普通通的白鶴,,經(jīng)過您巧手點睛之后,整個畫面都生動了,,簡直栩栩如生……?。恿?”看門人還未夸完,,驚恐的大叫起來,。
“你說什么?”代青只顧觀察他的表情,,沒留意墻上動靜,。
“這白鶴動了,!”
“怎么可能?”
代青疑惑的湊近,,正打算仔細地看,,墻壁上的白鶴卻冷不丁轉過頭來!
尖細的長嘴巴對準他的眼睛,,狠狠地啄下去,!
“啊——!”院子里一聲凄厲的慘叫,。
而另一只白鶴,,也悄然而動,將代青另外的眼睛也伺機啄了下來,!
看門人嚇得跌坐在地,,差點沒昏過去!
見到代青的下場之后,,他連忙捂住自己的雙眼,,唯恐也遭到攻擊。
然而兩只白鶴破壁而出后,,卻是銜著代青的眼珠子,,向著夕陽紅日振翅飛走。
代青倒在地上,,早已失了神智,。
傭人聽到聲音后連忙趕過來,發(fā)現(xiàn)他趴在地上,。
有膽子大的人見地上有血,,便將他翻過來,結果看到臉上竟是兩個黑洞洞的血窟窿,,嚇的爭相奪門而出,。
這件事情很快傳揚出去,劉副軍正也得知了此事,。
他親自帶著屬下來確認,,聽完看門人的講述之后,對著照壁端詳了半天,。
這幅松鶴延年圖他是見過的,,當年代青很得意的吹噓了此事。
劉副軍正收他為義子,,也是看在這福宅的面子上。
如今仙鶴已經(jīng)飛走,,只剩下一片沼澤,,一棵枯松,。
別說是內行人了,就連他看著都覺得不吉利,!
“那個算命先生什么來歷,?”劉副軍正皺眉問。
看門人才要如實回答,,忽然想起蘇清月臨走前的交待:多做事,,少說話。
他猶豫了下,,搖搖頭,。
“是不是當年給他看宅子風水的那位?”劉副軍正兀自猜測說:“我聽說,,那人是代青的養(yǎng)父,,就是因為幫他選了這處風水寶宅,所以才瞎了眼,,究竟是不是真的,?”
看門咽了口唾沫,仍然搖頭,,“不清楚,。”
“這么說果真是他忘恩負義的報應啊,,簡直活該,!我們要以此為鑒,遠離小人,,免得招惹晦氣,!”
劉副軍義正言辭說完,果斷走人,。
至于代青死沒死,,以后怎么過,他才懶得理會,!
他只知道,,自己絕不能再跟這個人有半點聯(lián)系。
免得傳到老百姓耳朵里,,以為自己也是同類人,!
出了這樣恐怖的事,誰還敢留在府上呢,,傭人全都心照不宣的打了包袱走人,。
看門人正上愁接下來該怎么辦時,竟忽然接到了秦城親友打來的電話。
“鶴縣那種小地方,,沒什么好呆的,!前幾天那通電話,讓我想起了一些往事……早年承蒙您的照顧接濟,,家里才勉強撐了下來,,如今日子也是越過越好。要是不嫌棄的話,,您便來秦城跟我一起混吧,!”
看門人掛掉電話,又想起算命人交待的‘與人為善’,,暗自感慨道:“老先生果然是神人?。 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