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什么消息?”三叔緊跟著問道,。
對于三叔,,林捕頭沒有隱瞞的直說道:“那位龜公是整個紅袖樓內(nèi)起的最早的一位,他說自己凌晨時分,,天色還黑蒙蒙的,,起來倒夜香的時候,依稀看見樓下走過一個男子,,朝著常寧街的方向去的,。”
“起初沒有注意,,還以為是他沒睡醒看花了眼,,后來樓里發(fā)生了這個事,他突的反應(yīng)過來,,那男子出現(xiàn)時的身影正對著杏兒姑娘房間的窗下,。”
“多半是兇手了,,果然是有用的消息,。”三叔嘴上說道,。
“恩,,不多說了,,我要帶人封鎖常寧街了,若是找不到的話,,之后可能會全程戒嚴,。”林捕頭匆匆撂下一句話后,,就大步朝前離去,。
“那兇手手段非凡,你小心著些,?!比鍥]忘了在后面提醒一句,林捕頭沒有轉(zhuǎn)過身來,,只是揮了揮手示意自己知道了,。
話語說罷,林捕頭的背影已經(jīng)消失在了轉(zhuǎn)角,,劉元心里還在想著事,,只見一只手突然伸到了眼前,“一兩銀子,?!眲⒃痤^來,正對上三叔那張笑瞇瞇的臉龐,。
頓時一陣無言,他突然發(fā)現(xiàn)自己簡直太虧了,,三叔毫不費力就問到了消息,,而且林捕頭也沒有避諱自己的意思,自己這一兩銀子去的太冤枉了,。
忍痛的從懷里掏出了一兩銀子遞了過去,,仿佛在割肉一般,這一兩銀子就是一道水煮魚啊,。
換了那些在劉元店里吃過水煮魚的食客聽到這句話,,可能打人的心都有了。這句話反過來說,,一道水煮魚就是一兩銀子啊,,肉疼的就是那些食客了。
“哈哈,,一兩銀子又能吃好多天的酒了,。”三叔手里抓著銀子掂量了兩下,。
“吃酒,?”劉元說著又道:“走,,三叔去我店里吃啊,肥水不流外人田不是,?!眲⒃ξ目粗逭f道。
“嘿嘿,,去你店里?。俊?p> “對啊,?!眲⒃c了點頭。
“不去,?!比骞麛嗑芙^又道:“我可是聽說了,你客棧里一道水煮魚就要一兩銀子,,讓你三叔我去你店里挨宰呢,。”
說罷三叔提起手里的白帆,,作勢就打算離開了,,同時嘴里再次提醒道:“你小子聽話,趕緊回客棧,,別在外邊溜達了,。”
“知道了,?!眲⒃f著又小聲嘀咕道:“總有三叔你求著想喝我客棧酒的時候?!彼麑ψ约簩⒁劤龅哪莻€八果珍酒有極強的信心,。
不過這會兒他是不打算回客棧的,此時日頭還早,,他想去常寧街看看,,為了那個試煉任務(wù),也為了他客棧的生意,,這事都盡早解決了的好,。
心里估摸著時間,劉元走的速度不快,,大概林捕頭走了有一刻鐘的時間之后,,他才走出了紅袖樓所在的街道。
稍稍加快了一點腳步,往常寧街的方向走去,。
又是一刻多的時間過后,,劉元站在了常寧街的街頭。
常寧街道的兩邊少有商鋪,,多的是一進一出的小院子住戶,,街頭上連個擺攤的小販都看不著,少有的幾個行人,,臉上都露出警惕的神色把劉元看著,,跟他就是那個兇手似的。
別說,,劉元看他們照樣是審視的目光,,說不定就這么幾個人里邊兒就有兇手。
距離劉元最近的左邊綢緞鋪的門口,,站著一個小孩,,身穿一件天藍色的小布衣,劉元看過去的時候,,小孩還對劉元笑笑,,露出一口白白的牙齒,不怕生,。
很快走出來一個女子,,梳著婦人發(fā)髻,布衣荊釵,,彎腰將孩子抱了起來,,眼神排斥的看著不遠處的劉元。
再前方還有一個身穿文士長衫的男子,,嘴里念叨著什么東南西北的,,也聽不太清楚。
劉元從他身邊路過的時候,,他突然搶上前兩步,看著劉元一臉認真的問道:“少年人,,我向你打聽個路,?”
“不好意思,你問別人吧,,我還有點事,。”劉元沒功夫理會,,直接說道,。正找兇手呢,哪有那個閑心給別人指路,說罷就向前走去,。
“誒你等等,。”此人卻是很有繼續(xù)聊下去的興致,,劉元走他也跟著走,,并且問道:“你在這街上住了多久了?”
“抱歉我不住這里,?!眲⒃獡u了搖頭,有些不耐,,眼神在四周逡巡,,又看見了兩個男子,一個面容普通,,一個穿著樸素,,都不像是兇手。
當然他也沒有期望說,,在這常寧街上隨便走走,,就能碰見那人,這常寧街也只是一個方向,,說不準那人早就離開了,。
不過既然是往常寧街而來的,在這附近的幾率的是很大的,,因為出了常寧街之后,,沒多遠就出城了。
那兇手顯然也不可能,,沒頭沒尾的殺了兩個人之后就離去了,。
除了這些之外,還有幾個身穿衙役服的捕快,,站在街頭巷尾的地方,,每走過一個人都要讓其掀開衣服看看肋骨,重點檢查的還是外地人,。
看來是三叔說的話,,讓林捕頭真的相信了,不過卻是沒有看見林捕頭的身影,。
“你也是外地人,?”那男子聲音提高了幾分,一臉的訝異,。
劉元心想這人是誰啊,,煩不煩啊,突然聽的男子這樣問了一句,轉(zhuǎn)過臉來一臉疑惑的看著男子道:“你是外地人,?”
“對啊,,不過話說你們這的捕快很奇怪啊,怎么逢人就要別人把衣服撩起來看看肋骨,,我說是不是出了什么事了,,我剛來,你能帶我在這街上轉(zhuǎn)轉(zhuǎn)嗎......”
眼看男子自說自話,,大有停不下來的架勢,,一陣頭大。
劉元沒有給他繼續(xù)下去的機會,,開口說道:“好了,,兄臺,我還有事,,就不奉陪了,,改日要是有興趣,來我客棧喝酒,,我客棧叫天下第一,。”
說完快步跑開,,他真是怕了這個人了,,沒想通這人咋就拉著自己說個沒完了呢。
“誒,,少年人,,你別走啊,我剛還有兩句詩想問問你,?!惫荒侨嗽谏砗笳f道,上前兩步側(cè)著臉道:“你說是‘清風就我隨他去’好,,還是‘我就清風隨他去’比較好,。”
乖乖,,這都什么亂七八糟的,,劉元搖了搖頭,走的越快了幾分,,接著小跑了起來,他覺得自己是遇上瘋子了,,都多嘴說自家客棧名字,。
眼見追不上,趙長鏡也便放棄了,站在原地看著劉元離去的背影,,嘴里呢喃道:“天下第一客棧嗎,?”
沒了那煩人的男子,劉元思緒轉(zhuǎn)的飛快,,突然神情一動,。
他突然想到,如果那兇手真的在這常寧街內(nèi)的話,,幾個捕快如此大張名目的檢查過往路人,,這不是打草驚蛇嗎?
頓住腳步站在長街中央,,劉元眼神怔怔,,嘴里喃喃道:“如果我是兇手,看見眼前景象,,大概率的舉動是蟄伏不出,,小概率會冒險逃離,不好,?!?p> 啪的一聲輕響,背后一只手掌落在了劉元的肩頭,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