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到郭襄走來,,高順這才想起了宋玨來。剛才情況緊急,,他無暇顧及繡花枕頭宋玨,,現(xiàn)在才想了起來心生悔意。
“為將者當(dāng)察明天時,、地形和敵友等,,缺一不可,??磥恚疫€是要修煉??!”高順心中思量著,臉上卻神色不變,。
這時,,郭襄走到高順的身旁,捧起手中的魚鱗鎧甲,,神色恭敬的說:“隊率,!我看你身上有傷,應(yīng)當(dāng)穿戴此套甲具,!”
高順也不謙讓,,在郭襄的幫助下套上魚鱗鎧甲。他隨即問道:“這套甲具是宋尉佐的,,難道他陣亡了,?”
聞言,郭襄面露鄙夷的神情,,譏諷一笑,,“嗤!胡人來時他正在酣睡來不及著甲,,在兩名部曲的護衛(wèi)下逃走了,!白堯和郭邰也是一樣,隨后都臨陣脫逃,!”
高順聽完很是好奇:所有的上官都臨陣脫逃,,郭襄是怎么控制住這幫亭卒來守寨!這郭襄有大將之資啊,,怎么沒聽說過此人,?
見高順有些疑惑,郭襄有些不好意思了,憨憨的笑道:“嘿嘿,!我用林宗公的名義攝住眾人,!林宗公的郭氏和我們郭莊同宗,我曾在他的門下讀過幾日經(jīng)書,!”
郭襄說到這,,高順才恍然大悟。這一世,,他雖然是農(nóng)夫從來都沒出過縣域,,但對郭襄口中的林宗公印象很深。
此人名叫郭泰,,字林宗,,是當(dāng)朝大儒聞名東漢帝國。八年前,,他去世時,,蔡邕為其書寫碑文,全國有十幾萬人來西桐鄉(xiāng)悼唁,。當(dāng)時,,道路堵塞不通,汾水?dāng)嗔?,盛況難以用言語來表述,,和娛樂天王的粉絲見面會有得一拼。
“郭襄是郭泰的門徒,,前途不可限量?。“讏蚝凸⒄婵蓯?,居然敢臨陣脫逃,!”看了看郭襄憨笑的模樣,高順心中暗罵白堯和郭邰,。而他們兩人此時已經(jīng)逃出了界休縣,。
白堯逃到上黨郡,改名白繞,,后來成為黑山賊的一名渠帥,;郭邰逃亡河?xùn)|郡,改名郭太,,后來成為白波賊的一名小渠帥,。多年以后,當(dāng)高順揮軍南下爭霸時,,他們兩人都立即易幟輸誠為高順?biāo)?。?dāng)然,,這都是后話了。
就在這時,,高窟曲駝和高狐難離聯(lián)袂而來,,恭敬的行禮,“主公,!戰(zhàn)場已經(jīng)收拾妥帖,!您還有什么要吩咐?”
到目前為止,,這一幫新收的部曲讓高順還算滿意,。他抬頭看了看簡易的營寨,吩咐道:“把這個營寨拆了,,移到兩猴洞的附近重新搭設(shè),!你們分成兩組,六人負(fù)責(zé)拆卸,,六人負(fù)責(zé)運輸,!”
“喏!”高窟曲駝?wù)f著生硬的漢話,,躬身行禮,領(lǐng)命而去,。高狐難離卻又被高順留在了身旁,。見此,他也沒任何情緒,,恭恭敬敬的立在高順的背后,。
……
在高順開始拆卸營寨的時候,兩猴洞附近的羊姥溝里熱鬧非凡,。宋憲指揮著眾亭卒,,把山洞下的亂石全部搬運到山洞里。被亂石砸死的戰(zhàn)馬,、鮮卑人和匈奴人的尸體都被移到了兩猴洞的東方,。
亭卒們甚至還跑到兩猴洞西方的三四里處,收集散落的箭矢,、武器,、鎧甲和財物等。高順的羽箭和別人的不同要粗壯一些,,被他們單獨分揀出來放到了山洞里,。而此時,他們正在用巨石壘建一個石砦,,用來防御鮮卑人,。
兩猴洞所在的羊姥溝不寬,,只有三丈多。巨大的石砦已經(jīng)壘起一丈多高,,砦底留下一個五尺來高,、三尺來寬的小洞用來泄洪,防止爆發(fā)山洪時生成堰塞湖,。
因為有十個匈奴婦人一起參與勞作,,眾亭卒的士氣很旺不知道疲倦。他們還有人在吟唱著詩經(jīng)里的歌謠,,“關(guān)關(guān)雉鳩,,在河之洲;窈窕淑女,,君子好逑……”
不過,,他們的興奮勁很快就要下去了。四名郭襄的手下亭卒,,伴隨六名高順的部曲,,帶來了高順的新命令。十名匈奴婦人,,負(fù)責(zé)到汾水河畔解剖死去的馬匹,,馬皮留下硝制成皮革,馬肉腌制起來充當(dāng)糧食輜重,。
匈奴人的貞潔觀念和漢人不同,,婦女死了丈夫后,會立即改嫁以求存活下去,。部落沖突也很少殺婦女,,維持草原上人類的繁衍。接到命令后,,這十名壯婦在眾亭卒幽怨的目光中,,含著笑離去。
……
此時的汾水河畔,,高順和郭襄相談?wù)龤g,。高順終于弄明白郭襄的背景:郭襄字守儀,和大唐宰相郭子儀相差一個字,,比高順大了兩歲還未成婚,。他性格內(nèi)向憨厚和高順很合得來。高順甚至懷疑在另一個時空郭襄就是他的手下,。
聊到最后,,高順請求郭襄借一些經(jīng)書給自己抄錄,并引薦自己的弟弟高原拜到郭泰之子郭恭的門下,。郭恭的名氣不大,,字敬明,,和后世的某個流量文人同名。但他有一個好父親,,師兄弟有上萬人,,不乏高門大戶出生的天下名士。
高原如能拜到他的門下,,將來一定能成為兩千石的大官名士,。這也算是了卻高順的心愿。到時候,,高順兄弟兩人,,一個負(fù)責(zé)掙錢把妹做富家翁,一個負(fù)責(zé)當(dāng)官吆喝充當(dāng)家族保護傘,,日子別提有多美,。
然而,世間的事情總是朝人們意愿相反的方向發(fā)展,。高順想安安靜靜的做個富家翁,,可有人卻不愿意。這個人便是宋缺了,。此時,,他已經(jīng)來到汾水河畔的附近。
就在這時,。
“噠噠噠,!”一陣陣急促的馬蹄聲傳來。大約有五十名騎士在宋玨的率領(lǐng)下,,沿著綿水河,順著陽光的直射朝汾水的東岸急速馳來,。
此時的太陽已經(jīng)升到半空,,籠罩在汾水河畔的白色水汽被金色的陽光驅(qū)散。太陽把溫暖和光明灑下了人間,,無論貧富,、高低和貴賤的人都能分一杯羹。
宋缺乘著光明而來,,雖然是借了勢,,但他還以為自己就是光明之子,此時正怒氣沖沖的踏上汾水的西岸,,大聲呵斥高順和郭襄,,“是誰下令拆除我的營寨?”
“??!又來了一個大官,,怎么辦?”見此,,在汾水河畔洗著馬肉的十名匈奴婦人都慌亂了起來,。
高順沒關(guān)注宋玨背后的那些部曲手下,只是冷冷的盯著宋玨,,冷聲道:“宋尉佐,,這一次你應(yīng)該把營寨安扎到汾水的東岸,對水一戰(zhàn),,半渡而擊豈不更美,?”
郭襄朝自己的一個手下使了個眼神。那名手下連忙騎著戰(zhàn)馬朝羊姥溝里飛馳而去,。此人應(yīng)該是通知高順的壯丁部曲了,。
隨后,郭襄朝宋玨行軍禮,,甕聲甕氣的說:“宋尉佐,!宋冠石!你若要保住名聲,,還是去趕快找子俊公商量吧,。一戰(zhàn)陣亡六十多人,你如何收場,!”
宋玨聞聽此言,,臉?biāo)⒌囊幌伦兊蒙钒住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