晚上十一點,祁安洗漱完畢,,穿著睡衣跟黎叔道了晚安,。她走進自己的房間后關了燈,,站在門后躡手躡腳的換上了一套黑色的衣服,,穿上了運動鞋,。她把耳朵抵在門上,,放緩了呼吸,,小心翼翼的聽著外面的動靜。
半個小時后,,關門聲響起,。祁安慢慢把房間門打開了一小道縫,發(fā)現外面的燈全部都關著,。她借著月光走到客廳,,躲在窗簾后面,在下面看到黎叔匆匆的背影,。她拿起手機,準備追出去,,可剛走到門廳,,那該死的眩暈感突然來到了。
祁安感覺眼前一黑,,倒在了地上,。
李政和富春明半躺在座椅上,監(jiān)聽著祁安家的聲音并觀察著后門的動向。果不其然,,快到十二點時,,黎天祥從后門走了出來。他東張西望著,,李政和富春明使勁往下躺了躺,,姜津躲在后座,拍了幾張黎天祥的照片,。
黎天祥沒有去車庫開車,,低著頭快步向街后的方向走著。三人連忙下了車,,富春明在前,,李政在中,姜津在后,,在黎天祥身后不遠不近的跟著,。
大概走了十幾分鐘后,黎天祥停在了一個小區(qū)門口,。他抬頭看著這棟樓,,李政他們順著黎天祥的視線看了過去。三人皺著眉頭互相看了一下,,這個地方……居然是康樂樂所居住的地方,。
三人沒有跟上去,在下面看著樓道里的聲控燈,。一樓……二樓……三樓……四樓……黎天祥居然真的來到了康樂樂家里所在的那一層,,李政屏住了呼吸,繼續(xù)觀察著,。一分鐘之后,,左邊窗戶透出了微弱的光。
“不對,,右邊才是康樂樂的家,,左邊是康樂樂那個女房東的家?!崩钫那恼f到,。
“女房東?”富春明和姜津那天沒有上去,,不知道康樂樂的女房東的事情,。
“嗯,就在康樂樂家對面,?!崩钫忉屨f,。
“這個黎天祥,為什么每天大半夜往一個女人家里跑???”姜津在富春明背后天真的問。
三個人正說著,,燈熄了,。富春明壞笑著對姜津說,“這你就不懂了吧,,這叫天黑好辦事,。”
“總感覺事情沒這么簡單……”李政望著漆黑的窗戶思索著,。
“我們今天先撤,,明天小姜去調查一下這個女房東的情況?!崩钫f完,,帶著富春明和姜津離開了。
十五分鐘之后,,黎天祥和女房東玉姐出現了,。他們謹慎的觀察著周圍,驅車消失在了夜色中……
第二天六點,,鬧鐘響了,,祁安關掉鬧鐘,起床躡手躡腳打開門,,看到黎叔正在客廳里哼歌煎著蛋,。她關上房門,躺在床上想著昨晚的事情,。
昨晚自己又見到了那個十字架連環(huán)殺人兇手了,,這次死的是一個西裝革履的男人。盡管祁安百般套話,,但兇手始終不愿意多說一個字,。不知道是李政給了自己心里暗示還是其他什么原因,祁安發(fā)現,,兇手的眼睛和眉毛竟然跟黎叔很相像,。
等她從門廳醒來時,已經凌晨三點了,,她再出去找黎叔也找不到了,。只好在被黎叔發(fā)現之前,重新換回睡衣,,躺在床上等他回來,。等著等著,不知不覺就睡著了,。
七點半,,黎叔把祁安送到局里后去上班了。秋天的涼意深了,,她哈了一口氣,,空中出現了白色的霧氣。她裹了裹身上的外套,,走了進去,。
局里,李政睡眼惺忪的翻著案件資料,,梁珍在茶水間里給大家泡著熱茶,,姜津不知道到哪兒去了。富春明看到祁安,,大聲的喊著,,“喲,小神婆來啦,?!?p> 祁安不理富春明,徑直向李政走了過去,。黎天祥她跟蹤失敗,,沒什么可說的。但是昨晚發(fā)生的第三起案件,,一定要讓李政知道,。
“昨晚十一點半到十二點之間,第三起十字架兇殺案發(fā)生了,。死者是一個穿著西裝的男性,,聽聲音應該還不到三十,地點還是那個地下室,?!逼畎舱驹诶钫霓k公桌前,對他說到,。
李政看起來有些氣憤,,他臉上的青筋凸了出來。
“媽的,,老子一定要抓到這個孫子,。”李政用拳頭捶了一下桌子,。
李政正罵著,,一個60多歲,,一身藍布衣,看起來比較精壯的老爺爺走了近局里,。他進門后在警臺跟巡警說了句什么,。梁珍跑過來大呼小叫的說:“組長,他是來自首的,!”
審訊室里,,老人看起來沒有絲毫的畏懼,他全程從容淡定的回答著李政和富春明的問題,。
“你們別問了,,我自己交代吧,我是來自首的,?!眴柫艘粫海先酥钡恼f到,,“我交代完你們快放了我女兒,,她身體不好,經不起這么折騰,?!?p> 李政和富春明對視了一眼,點了點頭,。富春明在記錄本上記著老人的話:
“我們家樂樂命苦,,生在我這樣的農民家庭。雖然窮,,但樂樂跟我和她媽不一樣,,她聰明,從小寫東西就特別棒,?!崩先苏f到這兒,臉上閃現出了一絲驕傲和幸福,。
“她是我們村唯一一個大學生,,還是本科。她以為自己畢業(yè)后走出大山,,就能讓我們一家人過上好日子,。但她自己的文章總是被拒,所以只能給其他已經成名了的作家當槍手,。時間久了,,這孩子就病了。”老人用衣襟擦了擦流下了眼淚,,“最近我才知道,,不是樂樂寫的東西不行,是被一個叫任梓淇的女人攔下來了,,她給市里的人都打了招呼,。她這次也是騙樂樂,說這部小說寫完,,就讓她當聯合編劇。這是樂樂的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啊……”
老人泣不成聲的說著,,李政皺著眉頭冷冷的說,,“你控制一下自己的情緒,你用如此殘忍的手段殺了人,,現在后悔也沒用,。”
“后悔,?”老人苦笑到,,“我去找過這個任梓淇,發(fā)現樂樂替她寫的小說已經被人買下來了,,她說讓我女兒做聯合編劇是騙她的,。我當時跪在地上求她,求她放我女兒一條生路,。結果她喊來了保安,,把我抓了起來?!?p> 老人看著李政的眼睛繼續(xù)說,,“小伙子,有時候,,一點點權利就能遮天,。那個女人這么害我女兒,我們討不到公道啊,。我承認我是動用了私刑,,用樂樂小說里的情節(jié)殺了她。但等你為人父母了就會明白,,只要能讓子女幸福,,我們怎么活都可以的?!?p> 李政不愿再聽老人說話,,差人將他關押了起來??禈窐窡o罪釋放,,老人被關押了起來,,等待法律的制裁。梁珍望著押送老人的車,,在嘴里默念著,,“割了她蠱惑人心的舌頭,砍掉她偷竊的雙手,,毀滅她那張騙人的臉……”
“這個老人為了女兒殺人挺可憐的,,可以法外開恩,從輕處罰嗎,?”祁安問梁珍,,梁珍低下了頭,沒有說話,。
“法大于情,,他因多么可悲的原因殺人我們不想知道,也不關心,。我們只知道,,殺了人,就必須受到制裁,?!崩钫淠幕卮鹫f,“至于怎么制裁,,是法院的事情,。我們的任務是抓住他們,送到法院,?!?p> 李政說完,意味深長了看著祁安的臉,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