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政和祁安站在小溪邊僵持著,。李政回憶著他第一次在警局見到祁安時的情景,,那時的他正因為自己妹妹的案子焦頭爛額,,結(jié)果祁安硬闖警局,,故作成熟的在李政面前胡言亂語,,說自己有無盡死亡的能力……
“我是從什么時候開始,,喜歡上小神婆的呢?”李政在心里默默的問自己,。他從小性格木納,,上學(xué)的時候幾乎不跟女孩子說話。后來上警校當刑警,,接觸到的適齡女性更少了,,到了而立之年都還沒有過什么正經(jīng)的戀愛經(jīng)歷。所以他不知道該怎么處理自己對祁安的情感,。他是一個粗線條的人,,但祁安發(fā)脾氣時的倔強,發(fā)呆時的微微撅起的嘴,,傷心時握緊拳頭的小動作……這些他都注意到了,。剛開始,李政確實只把她當做嫌疑人來監(jiān)視,。但到后來……李政苦笑了一下,,他連自己什么時候喜歡上祁安的都不知道。
“我該怎么辦……”李政的心里很亂,。但他知道,,自己和祁安剛剛對彼此說出的話已經(jīng)覆水難收,造成的傷害也已經(jīng)無法彌補,。
“對不起,,我失態(tài)了,。我會按照你說的,找到兇手,,回到正常的生活,。”李政頓了一下繼續(xù)說,,“跟你無關(guān)的生活,。”
李政看著祁安倔強的臉,,萬念俱灰的放下了手中的槍,。祁安看著李政的樣子,強忍著眼中的淚水花兒,,生怕自己一說話,,就會哭出來。
“你們……你們干嘛呢,!”姜津氣喘吁吁的跑了過來,,“我在……我在……那邊看到,槍……你,,她……呼……”
沒等姜津說完,,李政把手中的槍塞在他手中,腳步匆匆的跑開了,。
“唉,,你去哪兒啊?!苯蚩纯凑驹谠夭粍拥钠畎?,又看了看正跑步離開的李政,一時間不知道該先問誰好,。他深深的吸了兩口氣,,看著自己手中的槍對祁安說:“你倆是在演瓊瑤劇嗎?槍都弄出來了……”
祁安動了一下嘴唇,,沒有出聲,。她剛眨了一下眼,兩行淚水就順著臉頰流了下來,。姜津看到祁安哭的梨花帶雨的模樣,,心里多多少少還有些不忍。
“你別哭了別哭了……”姜津手忙腳亂的安慰著,,“是不是我?guī)煾笇δ阏f什么過分的話了,?哎呀你又不是不知道,我?guī)煾甘莻€純直男,,腦袋一根筋,,你別跟他計較,。”
“我只是希望有個同類理解我而已,?!逼畎惨е齑剑恼f,,“我也不想事情變成現(xiàn)在這樣的……”
“祁安,,我就想知道……你到底喜不喜歡政哥?”姜津說完,,學(xué)著李政的樣子摸了摸祁安的頭發(fā)以示安慰,。
祁安發(fā)著呆,回憶著她和李政之間的點點滴滴,。李政這個人是刻薄,,還喜歡和祁安吵嘴。但他正義,、聰明,、有原則,骨子里分明就是個熱心腸,。跟他在一起的時候,,祁安感覺自己什么都不怕,很有安全感,。但祁安和李政一樣無法確認自己的情感,,所以她也不確定這是不是喜歡,。
“我不喜歡他,,請你以后不要再開我們兩個的玩笑了?!逼畎舱f完,,抬起胳膊用袖子擦了擦眼淚。她意識到,,不管自己是否喜歡李政,,現(xiàn)在最主要的任務(wù),都是讓李政和姜津回歸到正常的生活中,。姜津聽到了祁安的回答后,,打心眼兒里替李政的付出感到不值。
“歲數(shù)大了真的不行,,跑不動……”黎天祥終于跑了過來,,他扶著自己的腰,上氣不接下氣的說:“哎,,李政呢,?”
“被你親愛的女兒傷到了,,跑了?!苯虮е觳碴庩柟謿獾恼f,。
“什么意思?安安把李政打傷了,?”黎天祥走過去拉起了祁安的胳膊,,查看著祁安有沒有受傷。黎天祥看了一圈,,確認祁安沒受傷之后才抬頭詢問姜津說:“安安傷到李政哪兒了,?”
姜津狠狠的拍了拍左邊的胸口,深沉的說:“心,!”他說完,,擺著手離開了。黎生一臉不解的看著姜津,,心里嘀咕著說:“啊……這個小伙子真的是討人厭啊……”
姜津看著晚秋的美景,,想到這是李政這個大木頭三十一年來第一次情竇初開,心酸中又覺得有些好笑,。
“我早就說過,,愛情是門學(xué)問,應(yīng)該加進課本里的,。這樣社會上就不會有這么多‘情盲’了,。嗯……我是不是應(yīng)該給我?guī)煾钢v講我的情史,教教他,?”姜津一路自言自語,,想著自己學(xué)生時代的幾任戀人,心里莫名有些得意,,“不知道他要是知道我以前有過那么多女朋友,,會不會受刺激,哈哈哈,?!彼较朐介_心,邁著歡快的步伐聽著落葉被踩碎的聲音,,得意的想著一會兒怎么勸李政,。他一低頭,看到自己的影子旁邊還有一個影子,。他猛的回過頭,,沒等看清是誰就結(jié)結(jié)實實的挨了一悶棍,倒在了地上……
與此同時,,李政已經(jīng)回到了藥王廟,,他不理會大恩的詢問,,粗魯?shù)耐崎_了賈志成的房門。
“賈師父,,我們談?wù)劙?。”李政大聲的喊道?p> 賈志成似乎早就料到李政會來,,他還是那副笑嘻嘻的樣子,,挺著大肚子坐在椅子上悠閑的喝著茶。
“你想跟鄙人談什么呢,?”賈志成慈祥的看著李政,。
李政不像做警察時詢問證人那么客氣了,他一屁股坐在了賈志成旁邊的椅子上,,拿起賈志成的茶壺對著嘴咕嚕咕嚕喝了起來,。賈志成還是不生氣,他向大恩招了招手,,示意讓他再倒些水來,。
大恩看到賈志成如此,忍住了自己心中的悶氣,,退出去關(guān)上了門,。
“兩個月前,市里開始出現(xiàn)十字架連環(huán)殺人案,。兇手將受害者的手腳釘在十字架上,,讓受害者流血致死。十字架的底座上,,有祁安的名字和生辰八字,。到我離開警局時,一共四起,,分別在以祁安家為中心的正南,、正西,、正北和西南四個方向,。”李政字字鏗鏘的說道,。
“這些跟我有什么關(guān)系,?”賈志成看著李政,眼睛笑成了兩條縫,,“還有,,你不是已經(jīng)不是警察了嗎?”
“兇手曾經(jīng)囚禁過祁安,,并讓祁安來這個地方找線索,。你作為這里的負責人,,一定知道些什么?!崩钫牭劫Z志成知道自己已經(jīng)不是警察了,,心里有些心虛。他的眼神閃躲著,,說話的語氣也弱了一些,。
“我問你,兇手有指名道姓的說,,到藥王廟找一個叫做賈志成的人嗎,?”賈志成挑著眉毛問道。
“沒有,?!崩钫÷暤幕卮稹?p> “那兇手有說,,藥王廟里的人知道線索嗎,?”賈志成的聲音逐漸大了起來,他的語氣中透著一股不怒自威的威嚴,。李政感受到了一股無形的壓力,,不自在的吞了口口水回答說:“也沒有……”
“那就不得了了?!辟Z志成用兩只手比劃著說,,“你既不是警察,也沒有明確的證據(jù),,憑什么來質(zhì)問我呢,?”
李政自知理虧,他低著頭,,躲避著賈志成火一樣的目光,。他已經(jīng)不是警察,沒辦法走正常的程序去調(diào)查?,F(xiàn)在除了問賈志成,,他實在是想不出第二個方法。
“李政啊,,你就是太沖動了,。”賈志成拿起桌子上的扇子把玩著,,“你要搞清楚,,這是我的寺廟,收留你們不是我的義務(wù)。如果你繼續(xù)這么無禮,,我有權(quán)利把你們趕出去,。”
“師父,,水來了,。”大恩在門口喊道,。
“進來吧,,大恩?!辟Z志成大聲的答應(yīng)著,。大恩進來的時候看了一眼賈志成的臉色,他假裝沒拿穩(wěn),,把手里端著的熱水一股腦兒的灑在了李政胳膊上,。李政站起身狼狽的甩著手,賈志成打開扇子研究著上面的圖案,,假裝什么都沒看到,。
“對不起啊,我不是故意的,?!贝蠖鞯靡獾恼f。
“你……”李政正要發(fā)怒,,他看了一眼賈志成,,心想如果現(xiàn)在離開這里的話,就找不到兇手,,也沒辦法幫祁安破除詛咒了,。他深吸了一口氣,捂著被燙傷的胳膊,,轉(zhuǎn)身出去了,。
“這個人怎么回事兒,他跟那個叫姜津的都好欠揍哦,?!贝蠖骺粗x去的背影,感嘆到,。
“下次不許這樣了,。”賈志成嚴厲的說,,“他沒做錯什么,就是太過情緒化了。如果能控制好自己的情緒,,他也許有能力改變自己的命,。”
“他什么命???你跟我說說唄?!贝蠖鞅P著腿坐在了剛才李政的位置上,。
“天機不可泄露,到時候你自然就知道了,?!辟Z志成賣著關(guān)子,“倒是大師兄,,我費了那么大的力氣才讓他擺脫自己的宿命,。可他終究執(zhí)意走上了那條路……”
“這么算來,,小天離開也有幾個月了,。我們都想他了?!贝蠖鏖]著眼睛,,嘆了口氣。
賈志成站起身,,正好看到了窗外剛剛回到寺廟的祁安和黎天祥,。他凝視著黎天祥身上的那股黑霧,不自覺的打了一個冷顫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