谷昱澤派人送來趙淳熙身份證的時候,,他們剛剛收拾好東西準(zhǔn)備搬家。送東西來的是南風(fēng),,這次他沒有再拿著他的劍,,看起來正常多了,。
趙家兄弟則是十分好奇地打量南風(fēng),,自從聽了姑奶奶說了他也是修道之人時后,,看他的眼神就變得有幾分奇怪了,。在南風(fēng)眼里,,這兩個人就是小嘍啰,,沒有什么關(guān)注的必要,根本沒有注意他們的變化,。
新房子是在八樓,,三室一廳,,空間很大,大概因為房子離市區(qū)比較遠(yuǎn),,房租還不是很貴,。
房子里面家具齊全,三個人沒什么東西,,一下午就搬完了,。搬家的時候,趙元慶不知道從哪個旮旯角里掏出了一個吉他,,也帶了過去,。
趙淳熙是第一次見到這種樂器,十分好奇地?fù)芘艘环?。搬進(jìn)新家,,趙元慶很是激動,塵封已久的吉他也被他演奏了好幾首曲子,。
趙慶元喝了一口酒,看著笑的像只大金毛的趙元慶,,眼神有些傷感,,“以前家里還有鋼琴,他最喜歡撥弄這些樂器了,?!?p> 趙淳熙看著他一杯接著一杯的喝酒,眼神閃動,,沒有說話,。趙元慶完全沒有注意這邊的氣氛,興致勃勃地問:“姑奶奶,,你會不會什么樂器,?”
趙淳熙一聽,拿出了一個長笛,,這長笛也不知道什么材料做的,,拿在手里頗有些分量,笛子上還系著一個玉吊墜,。趙元慶驚嘆一聲,,這可是老古董了。擦擦手,,小心翼翼地接過來,,左右端詳著。
“姑奶奶,,你這個笛子是不是還有另一個,?”
趙元慶摩挲著笛子上的花紋,花紋只雕刻了半面,圖案也不完全,,好像缺了一半,,他把笛子還給趙淳熙,問到,。
趙淳熙“啊”了一聲,,有些發(fā)懵。
趙元慶問過之后就催促著趙淳熙吹奏一曲,,趙淳熙欣然答應(yīng),。也不知道是不是一千年沒有上手的原因,剛開始吹破了好幾個音,,趙家兄弟已經(jīng)開始懷疑這笛子是不是她的,。
音樂終于連貫起來,趙淳熙突然感到整個人都放空了,,什么東西在她的腦海里破土而出,。
一男子站在山頂?shù)乃蓸渑源抵L笛,一女子站在她身后,,笑靨如花地看著他,,赫然就是趙淳熙的面容。
她說了什么,,趙淳熙聽不見,,只能看到男子身邊隱約的云霧。男子回頭把另一把長笛遞給女子,,女子歡歡喜喜地接了過來,。
天地陡變,耳邊都是嘈雜的聲音,,趙淳熙只能看見一柄長劍刺穿女子的身體,,她穿著紅衣,滿頭珠翠,,滿眼不可置信…………
“姑奶奶,,姑奶奶,你咋哭了呢,?”趙慶元搖晃著趙淳熙,,還伸手拍拍她的臉。
哭了,?趙淳熙放下笛子,,摸摸臉,扯出一抹笑,,“沒事,?!?p> 趙慶元明白不能再多問,便沒有在追問下去,,而是換了一個話題,,“我朋友說一個劇組來拍戲,少兩個群演,,你們倆去嗎,?”
趙淳熙機(jī)械地點點頭,趙元慶一臉新奇,,也連忙答應(yīng),。
酒足飯飽后,就各自回房,。趙淳熙躺在床上,,只覺得胸口很悶,那個女人就是自己嗎,?可是為什么沒有一點印象,?
越想趙淳熙就覺得胸口越悶,心臟越跳越快,,一種近乎絕望的悲傷涌上來,,像海水一樣把她淹沒,她只覺得無法喘氣,。
她把空調(diào)開的特別低,又用被子把自己裹起來,。今晚的月亮很亮,,她沒有拉上窗簾,淡淡的月光傾瀉在房間的地板上,,有一種安定人心的力量,,她盯著天花板,不知道什么時候睡著了,。
趙淳熙是被趙元慶給吵醒的,,他起遲了,顯而易見,,趙淳熙也遲了,。平常都是趙慶元負(fù)責(zé)叫醒他們的,今天一大早趙慶元就跑出去,,也不知道干什么去了,。
慌忙塞了幾塊趙慶元煎的餅,趙淳熙就被趙元慶拉出門,,往劇組的地方跑去,。負(fù)責(zé)群演的是一個約莫四十歲的男人,,瘦巴巴的,一臉精明像,,大家都喊他張哥,。這個張哥以前受過趙家恩惠,一直記在心里,,一有什么好點的差事就記著趙家兄弟,。
他一看見趙元慶,就急忙把他拉過來,,“我的小少爺啊,,你怎么來這么遲,得虧拍這場戲的女二號來遲了還沒開工,,否則就被踢出去了,。”他又看到跟著一起來的是趙淳熙,,疑惑地看過來,。
趙慶元拍拍趙淳熙的肩膀,說到:“這是我一個遠(yuǎn)房親戚,,特別遠(yuǎn),。還有你不要再喊我什么什么小少爺了,我早就不是……”
張哥一聽這話就不樂意了,,打斷趙元慶說話,,把趙元慶和趙淳熙推進(jìn)去,“小少爺,,趕緊去換衣服,。”
一部戲是一個古裝劇,,名字叫《天定》,,講的是一個門派里的貌美如花,武功高強(qiáng)的大師姐和兩個男人的種種糾葛,。沒錯,,概括出來就這么簡單,但據(jù)說要拍五十多集,,把趙淳熙嚇得打了一個嗝,。
演那個氣質(zhì)出塵的大師姐是演員楊玥,是一線的小花旦,。大師姐所在的門派叫星辰門,,星辰門里有個大師兄和大師姐從小青梅竹馬,感情深厚,,大師兄的扮演者據(jù)說是一個一直不火的男演員,,沒幾個提起他,。
大師兄是清風(fēng)霽月之人,門派里許多女弟子都對他芳心暗許,,但他唯獨對大師姐溫柔體貼,,情根深種。一次兩人出門歷練遇上了男主角——齊王,,齊王被敵人追殺,,受傷之后被他們倆所救,結(jié)果大師姐就喜歡上了齊王,,大師兄瞬間就炮灰了,,綠的發(fā)光。最最關(guān)鍵的是齊王希望智商和武力的爆表的大師兄來幫自己奪皇位,,拒不答應(yīng)大師姐,,又引起了種種糾葛…………
趙元慶真的一點都不想吐槽這個劇情,他覺得這劇能火的可能性,,和姑奶奶交上男朋友的可能性是一樣的,。
趙淳熙也被狠狠震驚了,她都想甩這個大師姐兩巴掌,。
這次趙淳熙和趙元慶要演的就是一群試圖襲擊大師姐的難民,,至于為什么要襲擊他們,原因是想襲擊和他們在一起受傷的齊王,。趙淳熙換上破破爛爛的衣服后,,就翻一個白眼,你襲擊別人好歹找?guī)讉€高手啊,,難民能做什么,?
一群難民向大師兄大師姐跑過去,然后大師姐害怕地躲到大師兄的懷里,,大師兄一腳踹飛了幾個領(lǐng)頭的難民,然后難民就可以下線了,。
你一個武功高強(qiáng)的大師姐怕幾個難民,?還有你不是喜歡齊王嗎?你往大師兄懷里躲什么,?就這樣,,趙淳熙懷著滿肚子的吐槽,跟著人群往前跑,。
漸漸趙淳熙發(fā)現(xiàn),,其他的群演越跑越慢,她變成了第一個,。馬上就要到大師兄給她一腳的場景了,,她恍然大悟,。
她已經(jīng)做好被踹的準(zhǔn)備了,結(jié)果一瞧見那個大師兄,,瞪大了眼睛,,恨不得把頭塞到肚子里去,什么大師兄,!明明就是那天她在酒吧調(diào)戲的那個男人,,那么好看的眼睛,就算趙淳熙再睡一千年也忘不掉,!
趙淳熙急忙剎住,,想縮回人群里去,結(jié)果跟在她身后的趙元慶直愣愣地沖了過來,,在背后給了她重重一擊,,趙淳熙一趔趄,就往他懷里撞去,。
別踹我啊,,別踹我啊,給姑奶奶我留點面子,。趙淳熙滿腦子都是這句話,。
景祐看著趙淳熙望著自己的眼睛,莫名地想笑,,任由她撞過來,,然后伸手扶了她一把。
“卡卡卡,,”導(dǎo)演喊到,,“怎么回事啊,?”
趙淳熙立刻站好,,不去看他的臉,說不定他已經(jīng)忘掉了,,她這樣安慰自己,。
導(dǎo)演一看,穿著乞丐裝的是一個才二十多歲的小姑娘,,柳葉眉,,杏眼,櫻桃嘴,,標(biāo)準(zhǔn)的古典美人的長相,,實在不忍心苛責(zé)。
他也明白那些滑頭的群演凈把新人往前推,,讓他們干著重活,,若是平常他也不想管,,可是今天卻不知為何直接開口,“一群大老爺們把一個小女孩往前推,,一個個都不想要錢啦,!”
小女孩?趙元慶抽抽嘴角,,占誰的便宜呢,?
群演們一聽,都懨懨地跑回去,,重來一次倒是萬分順利,。
大概是張哥對他們兩個人比較照顧的原因,其他的群演都隱隱地排擠他們,。
中午吃飯的時候,,只要他們倆走到一個地方,那個地方蹲在一起的群演就四散開來,,堅決不和他們說一句話,。
要說趙元慶,他對這種情況還是有些郁悶的,,但趙淳熙還沒有從剛才的狀態(tài)里緩過神,,正在機(jī)械地往嘴里塞著飯。
盒飯很油膩,,吃了幾口趙淳熙就放下了筷子,,她看著吃的很歡快的趙元慶,覺得他真的好養(yǎng),。
“你認(rèn)識那個扮演大師兄的男演員嗎,?”趙淳熙用筷子的背面戳了戳他的頭。
“欸,?”趙元慶終于把頭從盒飯里抬起來,,有幾分呆萌地回答:“不認(rèn)識,大概是個演員吧,?!?p> 趙淳熙被氣的噎住了,當(dāng)頭給了他兩個板栗,。趙元慶捂著頭,委委屈屈地看著姑奶奶,,見姑奶奶不想搭理他,,又繼續(xù)埋頭吃飯。
另一邊,,演員的午飯就好多了,,尤其是演女一號的楊玥,,午飯已經(jīng)不能用豐盛兩個字形容了。她看著吃著盒飯的景祐,,不禁地問到:“你怎么就吃這些東西呢,?要不和我一起吃吧?!?p> 景祐的長相可以說是極為符合大師兄這個形象了,,連氣質(zhì)也極為相似。
楊玥第一次見到他,,就想到“溫潤君子”這四個字,,這種氣質(zhì)的人在娛樂圈極為少見,她不由得對他有了幾分好感,。
她看過他拍的一些戲,,都是一些配角,不禁地惋惜起來,,這個好苗子怎么火不起來呢,?
“不用了?!本暗v拒絕了,,即使拒絕了,楊玥也沒覺得有什么難堪,,她心想,,大概是他笑起來太過好看。
景祐的眼神游離,,幾番搜索,,才看到蹲在遠(yuǎn)處的趙淳熙,看到她正在猛敲和她在一起的男人,。他眼睛閃了閃,,想起來這是上次那個喝醉的男人。
趙淳熙總覺得有人在偷摸地看著自己,,找準(zhǔn)方位,,準(zhǔn)備猛回頭逮個正著。
好了嘛,,和他的目光撞個正著,。
景祐對她笑了笑,眼睛彎起來,。趙淳熙扭過頭,,捂住自己胸膛。
媽耶,一千多歲的姑奶奶被撩到了,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