傲天穩(wěn)步走上通向宗主之位的白玉石階,,氣勢也隨之步步崛起,!
通圖五指緊握,指骨蒼白,,腥紅的雙眼充滿嫉妒,,還有隱藏極深的狠戾,。
當(dāng)傲天踏上最后一道石階后,緩緩轉(zhuǎn)過身來,,背對著漆黑高大的石椅,,面對眾人。
雪白的長袍,,漆黑的石椅,,黑白之間,對比極為強烈,。
傲天看向半空中的一名魂衛(wèi),,微微一笑,目露感慨,,掀起衣袍前擺,,端坐在宗主位上!
跟隨傲天而來的一眾東洲修士,,目露激動之色,,恭恭敬敬地在胸前結(jié)印,彎腰,,行祭魂宗大禮,,高聲呼道:“我等拜見宗主尊上!”聲音整齊而洪亮,,震得四周石壁嗡嗡直響,。
此刻,臺下的西洲修士,,就像失去了主心骨,,茫然失措,這一聲高呼,,頓時將他們從恍惚中拉回了現(xiàn)實,!看著端坐宗主位上的傲天,有的神色復(fù)雜,,有的目噴怒火,,有的頹然落寞。
只有兩個坐在后排的修士臉上冷汗直流,顫巍巍從椅子上站起來,,來到甬道之上,,抱拳行禮后,再也不敢抬頭,。
西洲眾修士中,,頓時有人被這二人的行為激怒,冷聲道:“兩個墻頭草,,老子早說過,,這兩個東洲敗類不可信服!”
說話的人極為魁梧,,絡(luò)腮胡子扎滿蒲扇大的臉盤,,很是威猛!
剛剛走出的二人,,其中一個扭過頭,,看著發(fā)話的魁梧男子,這人鼠目塌鼻,,頜下微須,,氣急敗壞地道:“廖翼,我們肯為西洲效力,,還不是因為受到宗羲的威脅,,你不要血口噴人!”
“威脅,?我呸,,看著你倆吃里扒外的奴才相,老子就想吐,,當(dāng)初是誰哭爹喊娘地求著宗主大人收了你等,?!”廖翼不屑地道,。
傲天冷冷地看著甬道最后面瑟瑟發(fā)抖的兩人,,這兩人傲天很熟悉。
那鼠目塌鼻的人叫柳三變,,人如其名,,蠅營狗茍,極擅見風(fēng)使舵,。
另一人肥肥胖胖,,名叫羅昌,不要看現(xiàn)在嚇得什么似的,,此人對待下屬和弟子卻是心狠手辣,而且,極為好色,,最近,,趁著東洲勢弱,此人攀附宗羲,,更是飛揚跋扈,,不可一世。
如今,,眼看形勢劇變,,東洲傲天竟然坐上了宗主的位子,這二人心里頓時叫苦不迭,,
傲天沒有理會一眾西洲修士的反應(yīng),,客氣地對臺下跟隨自己而來的東洲修士道:“諸位不必多禮,我傲天受之有愧,,今日前來,,我是有幾件事向大家宣布?!?p> 傲天掃了一眼臺下眾人,,沉聲道:“老夫受魂主所托,得以執(zhí)掌祭魂宗,,不為別的,,只為懸崖勒馬,正本清源,,即刻終止與西洲的聯(lián)合,,從此刻起,所有祭魂宗弟子,,只能進,,不能出!違令者,,殺無赦,!”
傲天的語氣不疾不徐,自有一股威嚴(yán),,原本嘈雜的議事堂頓時安靜下來,,西洲眾人雖然不服,卻沒有人敢暴起反擊,,因為宗羲不在,,他們的實力處在絕對的劣勢。
西洲眾人里,,多數(shù)人見過當(dāng)年傲天和兩位長老的出手,,僅僅這三人,,便阻住了西洲十幾個強者的圍攻,如今加上實力深不可測的上代長老顧廷陽和四位門主,、祭主,,就算戰(zhàn)魂門現(xiàn)在的門主,素以爆烈著稱的廖翼,,也不敢輕舉妄動,。
突然,傲天大聲喝道:“開啟祭魂宗護宗大陣,!”
話聲未落,,傲天將宗主令祭出,一道白色流光無視石壁的阻隔,,從峰頂直刺而上,,在那遙不可及的天頂,驟然散開一個光罩,,向四周山林迅速蔓延,!
在祭魂宗半空穿梭的弟子,看到這奇異的一幕頓時嘩然:“護宗大陣,!”
“為什么要開啟護宗大陣,,難道東洲宗門開始進攻了?不對??!”
“這是什么情況,宗門遇到了襲擊嗎,?”
各種猜測不一而足,,有反應(yīng)快的弟子,立刻想到這幾天的傳言,,驚道:“是不是要有大事發(fā)生,!”
。,。,。。
從傲天進入議事堂的那一刻起,,雖然議事堂內(nèi)的西洲修士已經(jīng)有了不妙的感覺,,但話沒有說開,他們還是存有最后一絲希望,,畢竟,,就算傲天是東洲修士,也不能改變宗門既定的大計,。
可聽到傲天剛才說的話,,他們這才意識到,,祭魂宗已經(jīng)變天了,變得很徹底,!
劇變之下,,他們陷入了集體的茫然,直到傲天開啟了護宗大陣,,切斷了他們與西洲的聯(lián)系,一眾西洲修士這才從震驚中幡然醒悟,!
“不可能,!這不可能!我們不服??!”西洲修士中頓時有人出頭。
”西洲大軍已經(jīng)陳列宗外,,這個時候終止與西洲合作,,豈不是要立刻引起大亂?“站在左首最前的西洲長老韓直沉聲道,。
傲天冷冷一笑,,道:“韓長老不必?fù)?dān)心,只要西洲各宗敢進攻我祭魂宗,,我祭魂宗與摩云宗合并一處,,定叫他有來無回!”
“摩云宗,?,?我們什么時候要和摩云宗——”說話這人只把話說了一半,便不再開口,,因為他立刻明白了,,既然之前祭魂宗可以和閻魔宗合作,此刻宗門偏向東洲,,自然要和東洲宗門之首摩云宗合作,,共同對抗閻魔宗。
傲天繼續(xù)道:“如今這議事堂內(nèi)的門主,、祭主,、中軍指揮,軍將,,多數(shù)來自西洲,,心系故鄉(xiāng),自然無可厚非,,我傲天作為東洲修士,,也不會苛責(zé),。”
臺下群情激奮西洲修士十分詫異地看著傲天,,不知他是何意,,有些疑惑。
傲天輕掃一眼臺下,,道:“我初掌祭魂宗,,諸事不明,在座各位職司暫且不變,,不過,,從即日起,戰(zhàn)時混編的我宗修士,,目的不再是與西洲閻魔宗訓(xùn)練配合,,而是演練御敵?!?p> “哼,!這么大的攤子,已經(jīng)準(zhǔn)備了這么久,,豈能說撤就撤?。俊绷硪晃晃髦揲L老嚴(yán)柏怒道,。
傲天不動聲色,,沒有理會嚴(yán)柏,淡然道:“接下來,,我先處理幾件事,。”
臺下西洲修士面面相覷,,不知傲天所指,。
傲天的聲音突然變得冷厲,道:“我傲天生平行事最恨的就是那些吃里扒外的叛徒,,最恨的就是那些忘了自己的根本,,卻幫著敵人對付自己人的糊涂蟲!,!“
聽到傲天的厲喝,,眾人無不心中一凜,站在甬道最后的柳三變和羅昌更是渾身一震,,偷眼看向傲天,。
不巧,卻正看到傲天逼視而來的目光,,這兩人似乎心意相通,,噗通一聲,,竟同時跪了下來,磕頭如搗蒜,,柳三變口中嚷到:“宗主息怒,,我們是被宗羲所迫,為了保命,,才不得已虛與委蛇于宗羲?。∽谥髅鞑?!”
羅昌道:“宗主,,我們混入這些人里,也是為了我東洲修士著想啊,,宗主,如今西洲勢大,,我等實在是出于保護東洲子弟,,迫不得已才行此下策啊,!”
兩人面色慘然,,涕淚橫流,似乎要把這幾年來受的委屈一股腦地倒將出來,。
傲天面色冰冷地看著二人,,目露厭惡,冷然道:“柳三變,,煉魂門司庫,,為了爬上如今的位子,陷構(gòu)多名同門,,死在你手里的東西洲修士不下十人,!入宗第七年便設(shè)計毒殺了自己的師尊阮成山,強迫師姐與你道侶雙休,,可有此事,?!“
爬伏在地的柳三變心中大動,,眼底閃過一絲陰毒,。
傲天繼續(xù)道:”羅昌!你個豬狗不如的東西,,座下女弟子竟沒有一個能逃出你的魔掌,,這幾十年來被你逼死的女弟子竟達數(shù)十人!被你活活拆散,、致死的男女弟子道侶更是無算,,你可還有沒有半點作為師尊的良知,?!“
眾人聽到這里,,心底盡皆駭然,,他們平時雖然聽到有關(guān)這二人的風(fēng)言風(fēng)語,但事不關(guān)己,,也懶得理會,,可想不到,這平日里玲瓏八面,,油嘴滑舌的二人竟是如此禽獸不如,!
說到這里,傲天眼中噴出熊熊怒火,,怒喝道:“魂衛(wèi)執(zhí)法,!裂身,滅魂??!”
爬伏在地的柳三變和羅昌聽到傲天的怒喝,突然直起身子,!臉色瞬間蒼白如紙,,哭天搶地地道:“魂主,魂主饒命,!我們可都是東洲修士?。?!”
傲天冷哼一聲道:“我東洲可容不下你們這等敗類?。 ?p> 分列議事堂內(nèi)的七個魂衛(wèi),,其中六個瞬間消失原地,,六股極強的魂力波動瞬間籠罩住整個議事堂,六條黑影,,如六道鬼魅,!
三道飛向柳三變,三道飛向羅昌,!
柳三變和羅昌眼看再無轉(zhuǎn)圜的余地,,之前的痛哭流涕的樣子頓時消散無蹤,眼中露出瘋狂,!
柳三變腰間瞬間飛出一道燃燒著通紅火焰的紅色鏈條,,將他的身體團團裹住,繞體疾速旋轉(zhuǎn),腳下一躍,,向著議事堂門口奪路而逃,!
羅昌則祭出兩把瑩白色的長刀,刀柄相合,,在自己身前舞動出一蓬白刃漩渦,,疾速倒縱,也向著門口沖去,!
這議事堂內(nèi)所有的東洲修士,,就屬這二人距離門口最近,就在二人快要接近門口時,,六道魂衛(wèi)的身影悄無聲息地瞬間出現(xiàn),,將二人團團包圍!
“嗤嗤”聲響中,,在議事堂門口響起兩聲凄厲的慘叫,,伴隨著這兩聲慘叫,兩蓬血雨漫天飄灑,,慘叫聲戛然而止,,兩人祭出的法寶叮當(dāng)聲響中,滾落地面,。
在兩團血霧中突然飛出兩道熒光,這熒光里面竟然包裹著兩個驚惶至極的小人,,赫然就是縮小版的柳三變和羅昌,!
分襲二人的魂衛(wèi)中,各有一名魂衛(wèi)眼中爆射出兩道金色光芒,,籠罩住血霧中的熒光,,這熒光里的小人,在這兩道金光的籠罩下,,瞬間融化,,氣化,消失的無影無蹤,!
六名魂衛(wèi)眨眼之間便抹殺了兩名緣起境界的高手,,四周眾人早已看出,這些魂衛(wèi),,每一個都至少是緣起境后期的高手,,因為在他們身上,在動手的那一瞬間,,有一絲因果的波動,,清晰可辨。
他們不明白,如此強大的魂衛(wèi),,為何還要聯(lián)手,?
魂衛(wèi)執(zhí)法完畢,在空中一字排開,,齊齊看向那名黑色眸子的魂衛(wèi),,這個魂衛(wèi)從始至終,沒動一下,。
此刻,,這黑色眸子的魂衛(wèi)輕輕點頭,六條黑影瞬間歸位,,就像剛才什么也沒有發(fā)生過一樣,!
柳三變和羅昌消失的地方,只留下了一灘血跡,,尸體早已不見蹤跡,,身滅,魂滅,!
議事堂眾人心中,,盡皆駭然!,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