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過是彼此多一層助力罷了,。
十二一直沒什么神色的為李言蹊磨了一天的墨,聽到此處面上終于有了點表情,,他古怪的低頭看了李言蹊一眼,,只看到她柔軟的長發(fā)纖長的睫毛和認真的神情,“你對他,,倒是了解得很,?”
李言蹊挑了挑眉,又蘸了蘸墨,,這才道:“知己知彼百戰(zhàn)不殆嘛,。”十二神色又稍稍變了變,,走到李言蹊面前,,彎下腰與她對視,,眼里少有的認真中夾雜了一些期盼,“真的嗎,?”真的只是僅僅是如此而已嗎,?李言蹊沒有抬眸,她的專注力都用在記憶與書寫上,,所以沒看到十二的神色也沒聽出十二的語氣有什么不妥,,她只是平靜的點頭,平靜的說道:“真的,?!北绕鹗恼Z氣顯得十分的平和,,平和的沒有任何一點感情,。
十二得了她的回答,也不知是滿意還是不滿意,,只嗯了一聲又重新走回去繼續(xù)研磨,。
總算將李言蹊過目不忘這件事消化了的琉芷,正好看到了十二剛才面上古怪的神情,,她也古怪的看了十二一眼,,小聲嘀咕了一句:“李大公子今天真是奇怪?!?p> 第三天,,李言蹊天沒亮就起來了,梳洗好后在大堂之中尋了根凳子手里拿著本《女戒》就著昏黃的燭光慢慢翻看起來,,琉芷打著呵欠在旁邊替她挑了挑燈芯,,“小姐,您這么早坐在這里看書,,是在等周公子么,?”據(jù)她所知,周公子昨天肯定已經(jīng)把長安城內(nèi)其余的幾家?guī)А霸啤弊值目蜅6颊伊?,今天找到這兒來應該也不會太晚,,繼續(xù)打著呵欠道:“但小姐您是不是太給他面子了,還親自在這里等他,?!崩钛怎桁o默的翻著她的《女戒》,并沒有打算立刻回答琉芷的話,,而是晃了晃手里的書,,一本正經(jīng)道:“我乃是山野之間長大,懂不得京城之中大家女子的禮數(shù),如不趁此機會好好補補,,恐回家會被人笑話,。”琉芷覺得小姐睜眼說白話的功夫又長進了,,明明知道她就是信口胡說,,可看她一臉認真的神色,連她都差點信以為真了,,“小姐您就會逗我,別的且不說,,就以您一品郡主的身份,,京城之中又有誰不要命了敢笑話您?”再說了,,小姐的禮儀乃是掌門親自教導,,掌門是何許人也,整個大靖,、大夏,、大順、西夷聞名的禮儀大家,,只不過近些年來掌門他越發(fā)的淡薄名利隱姓埋名于梨花谷之中專心的教導小姐,,所以世人不知罷了。要是連掌門唯一的親傳弟子都因禮儀讓人笑話的話,,那整個大靖恐怕都是些無禮之輩了,。這些話,琉芷也只是在心里想一想,,并不會說出來,,畢竟,掌門他是個淡薄名利之人嘛,,必然不想讓別人知曉他的存在,。
“哦?”李言蹊煞有介事的抬眸看了琉芷一眼,,又翻了一頁書,,問道:“你以為,因為我是郡主,,就沒人敢笑話了么,?”琉芷不解的看著她,難道不是嗎,?小姐是安親王嫡女,,先皇親封的一品明昭郡主,光是這個身份,有誰敢小看小姐又有誰敢笑話小姐,?
“世人最是拜高踩低陽奉陰違,,只因我初來乍到又身份不凡,比他們許多人都要尊貴,,他們自然見不得被我壓在頭頂上,,也自然會尋些事情來讓我出丑,再以此笑話我,,好在心里上得到一種滿足,。”李言蹊嘲諷的笑了笑,,又翻了一頁,,伸手揉了揉太陽穴,“不過,,我不會給他們機會罷了,。”
琉芷低頭想了想,,覺得的確是李言蹊說的那么回事,,小姐向來天資聰穎,因八年前王妃遇害小姐年紀尚小,,這才蟄伏了這些年?,F(xiàn)在小姐羽翼已經(jīng)豐滿,精心籌劃了八年,,步步為營,,小姐自然不會在別人手上吃虧,她看了看外邊天色,,天邊已經(jīng)泛起一絲魚肚白,,“小姐,琉芷給您沏茶來,?!崩钛怎椟c了點頭,琉芷轉(zhuǎn)身上樓,,剛跨出去一步聽李言蹊道:“替周公子沏一壺,,丟了他的梨花醉,總要先告?zhèn)€罪才好,?!绷疖苹仡^看了一眼空空如也的客棧,心想小姐真是長了一雙比順風耳還順風的耳朵,。
用托盤端著一壺茶兩個茶杯下來,,琉芷仍然只看見李言蹊一人靜靜的坐在凳子上,除了燭火已滅之外沒有任何變化一般,神情專注仿佛什么事也不能打擾到她,,而那位周公子,,卻還不見蹤影,太陽已經(jīng)從遠處的山頭探出個腦袋來,,光線明亮了許多,。她將東西放下,李言蹊抬眸看了一眼,,笑道:“去門口迎一迎吧,。”說完又垂眸繼續(xù)看書,。
“不用迎不用迎,,我自己能進來?!比宋粗谅曄鹊剑殡S著清朗的話音周靖已逆著初升的陽光闊步走了進來,,沖琉芷揮了揮手,,笑道:“老遠就聞到琉芷姑娘的茶香,我今天真是好口福,?!?p> 李言蹊終于抬起頭來,指了指桌對面,,笑道:“立青來了,,坐?!敝芫革@然沒料到今天前來竟然能看到李言蹊的笑臉,,簡直是受寵若驚,不可置信的看著李言蹊,,指了指自己的耳朵,,“我沒聽錯吧?”李言蹊已自若的倒了一杯茶,,聞言略略揚了揚眉,,“你要是樂意,站著我也沒意見,?!?p> “坐,當然要坐,?!敝芫感σ饧由睿瑤撞阶叩嚼钛怎鑼γ孀拢囂降恼f道:“容我大膽的猜測一番,,蹊兒你大清早坐在這兒,,莫不是在等我?”李言蹊神色不明的瞟了他一眼,,看得周靖心里有些發(fā)虛不由自主坐直了繃緊了身體,,想著莫不是自己又說錯什么話了,正在忐忑之時,,聽李言蹊不輕不重說了個“然”,,登時如獲大赦,又慢慢放松下來,。更讓他受寵若驚的是,,李言蹊竟然倒了杯茶遞到他面前,他驚訝的半天沒反應也不知道伸手去接,,李言蹊遞了片刻笑了一笑將茶杯放在他面前桌上,,又端起自己的茶杯慢悠悠呡了一小口,熱氣蒸騰在她臉上,,讓周靖有一種如在云端的不真實感,,他端起茶杯送到嘴邊,尤不放心的小聲問道:“蹊兒你今天莫不是吃錯什么藥了,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