——乾清宮——
“這個不好看,,太俗了?!?p> ......
“這邊應(yīng)該小巧一些,,你不覺得有些過于笨重嗎?”
......
“還有這里,,太......”
“楊清一,。”朱由校笑著搖了搖頭,,“從來沒有人對我的作品指手畫腳的,,你是第一個,?!?p> “可是......”楊清一眼珠子轉(zhuǎn)了轉(zhuǎn),“你不覺得這樣子好看了許多嗎,?”
朱由??戳丝礉M地的木屑,又看了看那些經(jīng)過改良的作品,,笑著點點頭,。楊清一暗自搓掌,她面前這么多天啟的作品,,隨便拿一個到現(xiàn)代,,那都是無價之寶啊......
楊清一剛想著便脫口而出:“皇上,不如我們把這些拿到市場上去賣吧,!”見朱由校吃驚的眼神,,她又道:“皇上,你可知道’鄒忌比美’的故事,?鄒忌的妻子偏愛他,,他的妾室害怕他,他的客卿有求于他,,即使鄒忌明明不如徐公美,,可是這些人仍然說鄒忌更美?!?p> 朱由校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,。
楊清一心中嘆氣,教育實在太少了,?!熬褪钦f,皇上因為是皇上,位高權(quán)重,,很多人都怕您,,很多人愛您,很多人更是有求于皇上,,因此他們的稱贊大多不是真心的,。”
這會子,,朱由校略顯凝重地點了點頭,。
“更何況,高手在民間,,這個道理皇上不會沒有聽說過吧,?其實很多人,包括我,,其實都不太懂雕刻的藝術(shù),。”
“嗯......你的意思是,?”
“找個人,,將皇上的作品拿到市場上去賣,皇上不出價,,讓百姓們自己定價,,價高者獲得,這叫拍賣,!”楊清一挑了挑眉,,“當然,如若皇上到時候舍不得的話,,大可以只看定價,,最后表示無法忍痛割愛?!?p> “市場價才是硬道理,。這樣的話皇上才知道自己的作品究竟是什么價位,什么層次,?!?p> 朱由校雖然不明白她的“拍賣”“市場價”是何意,但是最后一句話,,他實實在在地聽懂了,。他一拍手,眼睛發(fā)亮:“你說的對,!就這么辦,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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楊清一走出乾清宮的時候,遠遠看見魏忠賢正在不遠處盯著她瞧,嘴角掛著一抹微笑,。楊清一雖覺得這笑容中狡詐更多,,但她仍是回了一個端莊的笑容,并簡單地朝著他福了福身,,便又轉(zhuǎn)身走了,。
她一邊走著,一邊思量著這笑容的含義,,卻是想不出個所以然來,。最終千萬思索都化作一聲嘆息,如今她幾乎可以在跟朱由校單獨相處的時候,,不抱有偏見,,可是每每看見魏忠賢在宮中橫行霸道,她心中那股厭惡又會經(jīng)常不分場合地找到她,。
她無意改變歷史,,卻也不愿意眼睜睜看著一切的發(fā)生。然而隨著她在乾清宮的走動越多,,她的傳言幾乎遍布整個皇宮,。越來越多的人認識她,,有些人是眼紅嫉妒,,有些人獻媚討好。她不在意這些,,只是為自己的出名而感到苦惱萬分,。
古代雖然沒有傳媒一說,可是這流言的速度,,與現(xiàn)代社會的微博熱搜也相差無幾了,。倒是成了一個一夜出名的紅人。
可是這樣以來,,她想逃離的可能性便更小了,。
如若無人認識她,那便也罷,,可是如今,,怕是即使走了,天涯海角也能被抓回來吧,。
楊清一又嘆一口氣,,再抬頭便發(fā)現(xiàn)自己已經(jīng)到了勖勤宮。
走進自己的院子里,,便看見一個白色身影坐在她自制的秋千架上,,有一下沒一下地搖著。她走過去,坐在了旁邊的秋千上,,學(xué)著段寒的樣子,,慢慢搖著。這秋千,,自從上次她摔下來之后,,朱由檢便派人來加固過了。雖說那日并非是秋千的罪過,,可是她也委實不好說什么,。
楊清一想著那日的記憶,問道:“今日要換我推你了么,?”
“你可推得動,?”段寒用懷疑的眼神打量了一下她,,她被逗得哈哈大笑,“即使推得動,你也好意思讓我一個弱女子幫你推秋千,?傳出去,怕是段大公子的名聲要跌落不少呀,?!?p> “我當然好意思了,你哪里是弱女子,?弱女子把我那不爭氣的妹妹訓(xùn)得啞口無言,?”
“原來你又是為了你妹妹,莫不是要責罵我,?”楊清一微微冷了臉,,淡淡道。
“不是,,我哪敢責罵你,?”段寒湊過腦袋看著她,“你如今可是皇上身邊的大紅人,,由檢也不見得再責罵你了吧,?”
楊清一瞥了他一眼,沒有說話,。
“不過我倒是很好奇,,你跟子嘉究竟說了什么?她回去之后很是奇怪,,不鬧也不吵,,反而出奇地溫柔,而且還委委屈屈的樣子,。一點也不像她,。后來我還是問了管家,,才知道她又來找你了?!?p> 楊清一笑而不語,,想起那日她說的那一句“如是的痛,比你疼百倍,!”,,段堯應(yīng)該是聽進去的吧?畢竟年紀也不小了,,總該明白一些是非,。
“只是教她一些做人應(yīng)該懂得的道理而已?!睏钋逡恍χf,,“對了,過了年她便十六了吧,?長兄如父,,你可幫她找好合適的婆家?畢竟年紀也不小了,?!?p> “你可還記得你與子嘉一般大?由檢說你老成,,我還半信半疑,,如今我是信了。你這所謂做人的道理,,倒像是人到中年的感慨了,。”
楊清一不滿地瞪著她,,“干嘛把我說的這么老?”即使在現(xiàn)代,,她不過也才二十二,,正值青春,無論如何也稱不上“中年”吧,?
段如是笑了笑,,想到什么,一下子又斂了笑意,?!白蛹握J定了由檢,別說八匹馬,,就是八十匹牛都拉不回來,?!彼麌@氣,“落花有意,,流水無情,,我又怎能去逼迫由檢娶她?”
“可是,,信王妃早已定好,,任何人都無法改變。至于側(cè)王妃,,其實也早就內(nèi)定好了,。王爺?shù)幕橐觯约憾疾荒茏灾??!?p> “你不知道,子嘉她......做妾都愿意,?!?p> “做妾?”楊清一驚詫地看著段如是,,對方沉沉地點了點頭,,表示確實如此。楊清一玩玩沒有想到段堯竟然愿意卑微至此,,她方才已經(jīng)提到了側(cè)王妃,,如是又說“做妾也愿意”。顯然,,段子嘉就算不做側(cè)王妃都可以,。雖然側(cè)王妃也是妾,但至少還有個名分,。而......充其量也不過就是一個暖床丫頭而已,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