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百零六章 稷下學(xué)宮大論戰(zhàn)(十二)
“現(xiàn)在開始抽簽,!”
鄒衍一聲令下,,一個學(xué)官舉著托盤依次走到姜杏兒高逸等三位晉級的學(xué)子面前,六人比賽三人抽簽即可,。
運氣也是實力的一種,,畢竟六人中能力還是有高低之分,抽中弱點的對手,,那么進(jìn)入決賽自然機(jī)率更高,。
不過姜杏兒卻并不在意這點,只希望不要抽中這兩個人才好,,她閉了閉眼晴,,心里念念有詞道:
“不是張儀,不是張儀,,也不是燕兒妹妹,,也不是燕兒妹妹?!?p> 一個是戀人,,一個是閨蜜,哪個她都不想過早踫到,,如果三人都能晉級決賽,,那當(dāng)然是最好不過了,所以首要前題是這一輪,,三人不會提早遭遇,。
姜杏兒深吸一口氣,在盤中取出一塊正面朝下的竹牌,,慢慢翻轉(zhuǎn),,凝神看了看,身子一緊又徐徐放松,。
她朝對面一直緊張地盯著她一舉一動的張儀燦爛地笑笑,,張儀松了一口氣,頓時笑得合不攏口,。
不遠(yuǎn)處,,坐在樹上的蘇秦輕撫了一下掌,歡快對嬴瞐笑道:“蕭兄,,他們運氣不錯,,否則有的頭疼了。”
嬴瞐不以為然搖搖頭,,“我和你想得相反,,他們抽到一起才好,至少你好兄弟當(dāng)中有一人能晉級最后三強(qiáng),?!?p> 蘇秦微微一沉思,側(cè)臉看向贏瞐,,“你認(rèn)為他們抽中別人會輸,?”
“不錯,在我看來,,這六強(qiáng)中鄒律川,、高逸、黃凱還有淳于姑娘實力都在姜張二人之上,?!?p> 蘇秦啞然失笑,姜杏兒他不好說,,不過這位蕭兄是太小瞧張儀這個秦國未來的相國了,,他笑笑沒說話,多言無益,,到時用事實來證明好了,。
嬴瞐看他表情也笑了笑,道,,“要不要賭一把,?賭張儀能不能晉級決賽?”
“賭什么,?”蘇秦問,,他也來了興趣,知道對方不會要金錢之類,。他們之間賭的是判斷力帶來的雅興,。
“賭你一個承諾,希望你學(xué)成下山后第一時間去秦國和我聚聚如何,?”
“哦,?”蘇秦笑了,“蕭兄,,上次我輸了,不是要替你辦一件事嗎,,你可以把這件算在這個要求里呀,?”
嬴瞐清了清桑子,正色道:“承諾是承諾,要求是要求,,不一樣的,,怎么樣,蘇兄,,你到底是賭還是不賭,?”
蘇秦隨意地攤開手,“當(dāng)然賭了,,我的賭注是你輸了,,也答應(yīng)我一個小小的要求如何?”
“什么要求,?”
蘇秦呵呵,,“等我以后想好才說,我不急,,我知道蕭兄定然是個言而有信之人,。放心,這個要求,,絕對不會讓你為難,。”
“好,,一言為定,。”
嬴瞐伸手做擊掌狀,,蘇秦手剛伸手拍過去,,卻一下?lián)淞丝眨瓉碣a又把手掌收了回去,,讓他哭笑不得,。
……
這時高臺之上,抽簽已畢,。
學(xué)宮祭酒鄒衍接過名單,,看了看,面向臺下近萬雙學(xué)子的眼睛大聲宣布道:“稷下學(xué)宮百年慶青年弟子辨論大賽,,第二輪復(fù)賽對決名單是:第一場,,儒家姜信對縱橫家張儀,第二場,,法家鄒律川對陰陽家高逸,,第三場,道家黃凱對雜家淳于燕,?!?p> 他一字一句清淅入耳,。
臺下黑壓壓的弟子們倒沒有掀起什么波瀾,而臺上的張儀和蘇秦卻都已是一臉的驚濤駭浪,!
這特么是怎么回事,?
姜杏兒抽簽之后,明明對張儀笑了,,還笑得那么開心,,這意味著她抽中的對手應(yīng)該不是張儀才對?
看見蘇秦目瞪口呆的樣子,,嬴瞐忍住笑意,,解釋道:“我猜姜信抽到張儀后笑了,估計更多的是一種無奈,,或者說是一種解脫,,再說好友之間相爭,也未嘗不是一件有趣的事情,?!?p> 她說這話時,還不知道姜信是女扮男裝,,以為他倆只是好友關(guān)系,。
蘇秦想想,嬴瞐說得不無道理,,等待是一種煎熬,,知道結(jié)果反而好。
……
張儀大腦一片空白,,不解地看向?qū)γ娴慕觾?,感覺要哭的樣子。
姜杏兒摸摸鼻子,,笑得很頑皮,。
只見一個學(xué)宮托著木盤匆匆走上來,上面有一個紅色蠟丸,,在盤子里骨嚕嚕滾動著,,大王的題目到了!
臺下臺下如被風(fēng)吹平的湖面,,一下子變得寂靜無聲,。
上一輪題目出得很有水準(zhǔn),不知道這次齊王又會出什么妙題,?
眾人睜大眼眸,,充滿好奇。
鄒衍拿起蠟丸,,對著王宮方向拱手一拜,,這才用力掰開丸子,,扯出一條一指寬帛巾,,朗聲道:“本祭酒現(xiàn)在宣布,,大王出的第二題是……”
說到這個是字,鄒衍突然停住,,一動不動舉著帛巾,,不說話了。
臺上的老夫子和臺下的學(xué)子,,都在笑,,這祭酒大人太會賣關(guān)子了,故意把大家的胃口呆得老高,。
可幾分鐘過去,。
鄒衍依舊手舉著布條發(fā)呆。
這就有點太過分了吧,,為了提醒,,老夫子們的咳嗽聲此起彼伏,就連相國鄒忌也隱隱露出不悅之色,,他很狐疑,,這鄒衍平日為人行事素來穩(wěn)重,怎么今日如此不知分寸,?
而臺下的近萬學(xué)子也終于發(fā)現(xiàn)有些不對勁啊,,漸漸喧囂四起。
“咳咳,,本祭酒宣布,,”鄒衍終于開口,可聲音分明感覺中氣不足,,“大王第二輪出的題是:無…題,。”
說完最后一句,,鄒衍大汗淋漓,,感覺自己如夢游一般虛脫無力。
他可以肯定,,大王不知什么原因,,一定是拿錯帛布了,將一個字都沒寫的空白帛布放入蠟丸里,。
不過,,他無論怎樣都不能對眾人說是大王搞錯了,所以他將錯就錯,。
第一輪試題還是好好的正常的很,,怎么到了第二輪,,唉,果然是伴君如伴虎,,幸好自己只是一個老師,。不過無論怎么樣。今天這一幕,,都會是自己人生當(dāng)中最尷尬的一刻,。
鄒衍的話弱弱地說完。
現(xiàn)場寂靜片刻之后,,不出意外轟然一聲立刻像被萬馬奔騰后踩踏的草地,。眾人都被驚得七零八落。
臺上的六位選手面面相覷,,我的天,!大王這是開什么玩笑?沒有題目,,那么讓他們爭什么東西?。?p> 蘇秦又差點從樹上掉下來,,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,,這齊國的大王究竟想鬧哪樣?還讓不讓人好好玩耍了,?
嬴瞐在一旁,,卻是不動聲色。心里在暗想:莫非昨夜姑父和姑母大吵了一架,,以致心神不寧,,讓他把空白帛布當(dāng)試題放入蠟丸?或者,,是他故意為之,,拿學(xué)子們?nèi)烦鰵猓?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