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瓶葡萄糖流進(jìn)木河干癟的身體里,,木河竟然奇跡般的蘇醒了,,雖然依舊緊閉著雙眼,嘴唇卻開始不停的開合,,仿佛喃喃自語,,在說著什么,只是聲音太小了一些,,聽不太清楚,。
田常急忙將耳朵湊近木河的嘴唇,所有人也連忙屏住呼吸,。
“他說,,痛,癢……”田?;仡^說道,,很是疑惑。
這不是廢話嗎,,傷口里爬滿了蟲子,,不停的爬動啃咬,不痛不癢才是不正常呢,。
王良狠狠的看著田常,,仿佛在看一個白癡。
田常受不了這種眼神,,趕忙又將耳朵湊了過去,。
“他說,想要喝水……”田常再次說道,。
“快,,熬一些粟米粥,要爛,,”王良急忙吩咐道,“把鹽拿出來,,稍微放一點(diǎn)點(diǎn)……”
木通早已經(jīng)激動的渾身顫抖,,老淚縱橫,木河已經(jīng)聯(lián)系昏迷了一天一夜,木通以為他再也醒不過來了,,卻沒有想到,,一瓶藥下去,木河卻是重新醒了過來,,果然是神藥啊,,原本烏云蓋頂?shù)男睦铮K于看到了希望,。
一瓦罐粟米粥慢慢的喂進(jìn)肚里,,木河又沉沉的睡了過去,原本急促可聞的呼吸平緩了許多,,蒼白的臉色也終于看到了血絲,,所有人長長的舒了一口氣。
木河這條命,,暫時算是保住了,。
王良也是不得不佩服這個時代的古人,身體素質(zhì)太強(qiáng)悍了,,前有瘦猴,,又有這個木河,王良真是無話可說,。
蛆蟲開始往傷口外逃逸,,這是腐肉清除干凈的表現(xiàn),王良仔仔細(xì)細(xì)的檢查了傷口的每一個角落,,確定沒有藏匿的蛆蟲,,便開始了縫合。
一切都進(jìn)行的非常順利,,直到傷口縫合完畢,,木河也沒有再醒過來,只是眉頭不停的抽動,,仿佛告訴所有人,,自己還是有知覺的,這也讓所有人放心,。
王良也真的不希望木河中途醒來,,拼命的掙扎,將最后的一點(diǎn)兒力氣也耗費(fèi)掉,,那樣只會前功盡棄,。
“醒過來告訴我……”
注射了一支消炎藥,王良吩咐了一聲,,便找個舒服的地方躺了下來,,一番忙碌,,王良可是真的累了。
午夜十分,,木河再一次醒過來,,這次要比上一次精神許多,睜開了雙眼,,不停的打量著四周,,在喝下一瓦罐粟米粥后,已經(jīng)可以和木通斷斷續(xù)續(xù)的說話,,木通自然是欣喜若狂,,反而結(jié)結(jié)巴巴語無倫次。
見到王良,,木河便要掙扎著起身行禮,,被王良快速揮手制止了。
“傷口沒有愈合前,,你只能躺在哪里,,最好一動不動,”王良囑咐道,,“你現(xiàn)在需要休息,,不要多說話,最好別說話……”
王良檢查了木河的傷口,,沒有滲出,,這很好,又摸了摸木河的額頭,,高燒也已經(jīng)退了,。
手術(shù)非常的成功,看來,,保住木河這條命,,是沒有太大的問題了,王良的心也終于放進(jìn)了肚子里,。
王良看向木通,,兩人相視而笑,在不遠(yuǎn)處的篝火旁坐了下來,。
木通關(guān)心兒子的傷勢,,王良忙著處理傷兵,自始至終,,兩個人還沒有過多的交談,。
“不知先生師出何門?”
一番客套話過后,,木通問道,,這也是木通心中的疑惑,。
王良從小跟隨父親行醫(yī),并不是秦國貴族,,這一點(diǎn)兒,木通早已經(jīng)知道了,,可貴族不貴族的已經(jīng)不重要了,,單憑王良手里神奇的藥品和獨(dú)到的醫(yī)術(shù),遲早有一天會名滿天下,,身份也會在普通貴族之上,。
墨子不是貴族,還不照樣創(chuàng)立墨門,,墨家巨子無人不知無人不曉,,鬼谷子不是貴族,卻教出了龐涓孫臏這樣的徒弟,,照樣名滿天下,,天下之大,能人異士太多了,,指不定在那個犄角旮旯里藏著呢,,比如王良,木通自認(rèn)見多識廣,,卻完全猜不到王良的師承,。
雖然知道直接問人家的師傅是誰,有點(diǎn)不禮貌,,但木通還是忍不住好奇,,問了出來,能教出王良這樣的徒弟,,想必王良的師傅也不是什么泛泛之輩,。
“我的師傅是科技,”王良倒是沒有藏著掖著,,一本正經(jīng)的回答道,。
“科子,技子,,科技子……”木通喃喃自語,,更加疑惑了,思來想去,,從來沒有聽到過這號人物,,難道又是一位隱世的高人。
“不是什么科子技子,,不帶子的,,”王良笑了起來,,捉弄古人的惡作劇成功,讓王良莫名的高興,。
“知道他的人,,稱呼他科技,也有人稱呼他科學(xué),,天文地理無所不知,,醫(yī)術(shù)只是他傳授的一部分,我學(xué)到的也只是一點(diǎn)點(diǎn)皮毛……”王良笑著補(bǔ)充道,。
只是一點(diǎn)點(diǎn)皮毛就如此高明,,哪位科技子,可真是太厲害了,,木通由衷的感嘆,。
“哪先生的練兵之法……”木通小聲的問道,對于那個整齊劃一的隊(duì)列,,木通也是軍人,,可是記憶猶新。
“只是看師兄弟們練習(xí),,便比著葫蘆畫瓢,,不值一提……”王良胡扯著,揮手道,。
“先生還有師兄弟……”木通大吃一驚,,王良既然不是唯一的傳人,竟然還有師兄弟,,聽王良的意思,,師兄弟們還不少,如此龐大的師門,,人才濟(jì)濟(jì),,真是,真是……由不得木通不吃驚,。
“啊……啊……”王良也是給噎著了一下,,吹牛皮吹的有點(diǎn)大了啊,看來,,必須要想個辦法把師門給說死了,。
這一點(diǎn),自然是沒有任何問題,,王良看過的小說,,比這個時代所有書籍加起來的字都多,隨便糊弄糊弄,,也是手到擒來,。
“往事不堪回首,,”王良嘆息道,“王良從小頑劣,,在師門中學(xué)習(xí)也是如此,,剛剛學(xué)到了一些皮毛,便在師兄弟面前賣弄,,觸犯了師門規(guī)矩,,被師傅發(fā)現(xiàn)后,一怒之下趕了出來,,也是師傅可憐我,給了我一些秘制的藥劑,,雖然沒有開革出門墻,,如今師門緊閉,卻是再也會不去了……”
師門有了,,現(xiàn)代藥品的問題也解決了,,自己也回不去了,孫悟空加王良的完美結(jié)合體,,王良十分滿意,。
王良低頭,表情黯然神傷,,連連搖頭嘆息,。
“可惜了……可惜了……”木通也是連連嘆息,可惜了,。
“木河的傷勢已經(jīng)穩(wěn)定,,不知道將軍有什么打算,是將他帶回家里休養(yǎng),,還是繼續(xù)留在這里,。”王良急忙轉(zhuǎn)移話題,。
“老夫奉了國君之命回櫟陽催糧,,帶著他也是多有不便,還是要麻煩先生了……”木河傷勢穩(wěn)定,,木通自然非常高興,,像王良拱手說道。
“不知道前線戰(zhàn)況如何,?”王良急切問道,,這也是王良最想知道的。
“倒是讓先生掛心了,?!蹦就ㄐΦ?,戰(zhàn)場上的東西,自然是木通擅長的,。
“跟著國君跟魏軍打了半輩子,,自然是不怕他們,幾次交戰(zhàn),,也是互有勝負(fù),,”木通說道,“魏軍的統(tǒng)帥是魏國丞相公孫痤,,到也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人物,,只是喜歡防守,烏龜般縮在殼里,,這就有些麻煩了,。”
“魏國強(qiáng)大,,魏軍裝備精煉,,糧草充足,自然可以長期的耗在哪里,,我軍卻是不能,,我秦國本弱,連年的征戰(zhàn)更是耗盡了國府所有的積蓄,,沒有足夠的糧草,,便只能速戰(zhàn)速決,幾次沖鋒,,雖然均有斬獲,,卻并沒有突破魏軍的軍陣,沒有動搖魏軍的根本……”
“而且據(jù)探子密報(bào),,魏國公子卬帶領(lǐng)的援軍已經(jīng)在路上了……”
“我軍大營里,,已經(jīng)要斷糧了……”木通嘆息一聲,“上次櫟陽令押送糧草到大營,,便跟我交談過,,櫟陽百姓,早已經(jīng)無糧可征了,,也不知道,,此次催糧,是否會順利……”
情況不妙啊,,倒是跟王良了解的歷史相差不多,,只是王良看的是電視劇,是小說,是演義,,是后人杜撰的……
不會是跟電視劇里類似的平行世界吧,,王良猛的打了個冷戰(zhàn)。
“秦國,,真的沒糧嗎……”王良急忙嘀咕一句,,用做掩飾。
“沒糧,,秦國怎么會沒有糧食,,”倒是木通突然攥起拳頭,老臉冷峻,,咬牙切齒,,“秦國,只是國府沒糧,,百姓沒糧,,那些世家大族,有的是糧食……”
“只是,,國府沒有錢啊……”木通仰天長嘆。
還有這么一說,,王良可真不知道,,目瞪口呆。
“世家大族占據(jù)了秦國最肥沃的土地,,富可敵國,,他們是不需要繳納賦稅的,”見王良疑惑,,木通解釋道,,“國府要用糧,也只能向他們買賣,,他們是要錢的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