惡魔騎兵再次沖陣,此時魏軍陣中所有人都在瑟瑟發(fā)抖,。
如果說在戰(zhàn)局最開始的時候,,他們還在嘲笑這支騎軍的自不量力,在魏軍密集的陣型下簡直是在找死的話,。
如今他們所有人最不想見到的,,就是這滾滾而來的騎兵軍團。既然不可力敵,,那就只能逃跑,。
“敗給以武稱雄的鎮(zhèn)國級武將不丟人!”
“敗給這樣一支無敵的騎軍更不丟人,!”
這不僅是魏明的想法,,更是如今所有魏軍共同的想法,。
“浮橋!”
“浮橋怎么斷了,?”
沒有人知道浮橋是怎么斷的,,更沒人知道是何時斷的。
只見數(shù)十米長的浮橋,,已經(jīng)自對岸斷開,,浮橋上的大小船只,正在順流而下,,一條條隨波逐流飄向下游,。
汾水東岸上,成廉手握長刀嘿嘿冷笑,??粗鴮Π妒肿銦o措,已經(jīng)快要亂起來的魏國殘兵呲了齜牙道:“過了河就不要回來了,,我家主公會好好招呼你們的,!”
他的話,讓垂手站在成廉身后的魏明十打了個寒顫,,看著對岸曾經(jīng)的袍澤,,在他看不到人,只能聽到聲音的騎軍奔騰聲中瑟瑟發(fā)抖,,甚至慢慢崩潰,,魏明十的冷汗都下來了。
魏明十,,正是那位被留在東岸,,帶著五百“老弱病殘”守衛(wèi)浮橋,看守馬匹和物資的守將,,也是曾經(jīng)魏明的家將,。
在宗室軍中,或者說在整個魏國的宗室貴族封地上,,不管是仆役農(nóng)戶,還是護衛(wèi)軍卒,,他們?nèi)慷际菦]有姓名的,。
只有在他們擁有了足夠的實力后,才會被家主賜予名字,。而這個名字,,也僅僅只是個代號。
“魏明十”這三個字,,代表的是魏明麾下,,第十個二流武將,。若他有本事升入一流,或為家主立下大功,,就會恢復(fù)他本來的姓名,。若本來就沒有姓的話,可以繼續(xù)姓魏,,但到時候可以改名,。
就如已經(jīng)被姬陽干掉的宋忠一般,他最開始的名字叫魏章二十七,,臨陣突破為一流武將,,并在楚魏南城之戰(zhàn)中立下大功,這才恢復(fù)了姓宋名忠,。
不管是前面的魏明,,還是后面的魏章,這兩個字代表著他們的主人,,后面的數(shù)字才是他們的代號,。
他們還算好的,那些普通的士卒根本就無名無姓,,三流武將才有名不能有姓,。
也正是靠著身份和待遇的變化增長,魏國的宗室軍才能后來居上,,一躍超過了三武軍,,成為了魏國實力最強的軍隊。
可這種制度是有弊端的,,只是不太明顯罷了,。因為以利合的關(guān)系,必將因為利益而分,。當(dāng)有人能開出更高的價碼,,更好的待遇后,他們很容易就會投降,,或反噬他們曾經(jīng)的主人,。
魏明十的武力不高,只有70點,。武藝也稀松平常,,在經(jīng)驗豐富的成廉手上,只一個回合就被生擒活捉了,。
當(dāng)時成廉并沒搭理他,,只是帶他看了對面魏軍的慘狀,消磨了他的斗志,,又許了些好處之后,,魏明十想都沒想就投降了,。
不僅投降了,而且轉(zhuǎn)過頭來就威脅曾經(jīng)的袍澤,,讓他們認(rèn)清形勢投降,。
這些所謂的“老弱病殘,”與姬陽曾經(jīng)在趙國靈泉關(guān)見到的,,完全就不是一回事,。
趙國靈泉關(guān)的老弱病殘,是真的老弱,??晌好魇暑I(lǐng)的五百人,則是各部最不受待見的人,,戲稱“老弱病殘,。”
只要想想就知道,,上黨守王鄂,,敢給魏惠王的寵臣魏明真正的老弱病殘嗎?
既然他們在魏軍中不受待見,,為什么不跟著魏明十投降,?畢竟天塌了有個高的頂著,魏明十都不怕,,他們怕什么,?
就這樣,在魏明十的幫助下,,這些魏軍居然一個沒跑,,除了因為成廉突襲,已經(jīng)戰(zhàn)死的幾十人外,,剩下的全降了,。
這些人一投降,魏軍留在東岸的裝備物資,,全都落在了成廉的手中,。
千余匹戰(zhàn)馬,近兩千匹拉車的馱馬,,各類裝備和箭矢堆積成山,。這樣的收獲若是讓姬陽知道了,恐怕心里早就樂開了花,。
可此時的姬陽,,根本就沒功夫想這些,,只想弄死過河的魏軍,。
“羽林軍沖陣一百五十二人,,出陣一百三十四人!”
“狼騎左營沖陣一千六百人,,出陣一千三百七十人,!”
“狼騎右營沖陣一千一百人,出陣九百六十人,!”
在汾水河谷西岸南端,,已經(jīng)掉頭繞回來的姬陽,面無表情的聽著各部稟報的傷亡數(shù)字,。
這是漢軍的傳統(tǒng),,每次沖陣之后,都要快速清點人數(shù),,上報主帥,,以便主帥應(yīng)對接下來的作戰(zhàn)行動。
三千兩百余騎,,除了成廉帶過河的五百,,剩下的兩千七百余騎,僅僅只是一個沖鋒,,就少了四百多人,,戰(zhàn)斗減員超過一成半,接近兩成,。
這要是在姬陽清醒的時候,,他非得心疼死不可。就算不會立即取消計劃,,恐怕也會另想他法,,迫降剩下的魏軍。
可問題是,,如今姬陽的腦海中一片空白,,心中只剩下了兩個字“殺戮!”
“殺~,!”
剛剛掉頭列陣,,沒做任何休整,姬陽一馬當(dāng)先再次沖了出去,。跟在姬陽身后的魏越和魏續(xù),,默默對視了一眼共同點頭,與姬陽拉出兩個馬身的距離,,緊隨其后沖了上去,。
他們身后,是揮舞馬刀興奮大吼的狼騎。
這一戰(zhàn),,不僅魏氏兄弟找回了曾經(jīng)的感覺,。就連他們身后的狼騎,也不知多久沒有這樣痛快過了,。
“殺~,!”
沖鋒在前的姬陽,此時早已忘記了疼痛,,也忘了他俘虜魏軍壯大自身的初衷,,只想殺戮,只想沖擊,。
與嗷嗷叫著沖上來的狼騎相比,,剛剛穩(wěn)住陣腳,發(fā)現(xiàn)浮橋被斷的魏軍,,還沒來得及想怎么辦,,姬陽就已經(jīng)再次殺到了面前。
一樣的死尸飛濺,,一樣的血流漂櫓,,一樣的勢不可擋。
“降了~,!”
“我們投降了,!”
此時,哪怕是從不知投降為何物的魏國三武軍和宗室軍,,在如此血腥的殺戮之下,,也喊出了“投降?!?p> 因為他們從未見過如此猛將,,更沒見過如此驍勇的騎軍。他們前赴后繼,,無邊無際,,綿延有序,猶如死神一般在收割生命,。
在他們看來,,這根本就不是戰(zhàn)爭,而是屠殺,,一邊倒的屠殺,。
在這樣一支魔鬼般的軍隊面前,他們曾引以為傲的勇武,,自信,,不屈,全都化成了一灘灘血水。
只要他們敢進(jìn)入騎軍的攻擊范圍,,哪怕你沒有被馬刀砍死,,沒有被弓箭射死,可等馬蹄滾滾而去后,,你也只剩下了一灘亂糟糟的血肉。
這樣的軍隊誰能阻擋,,誰又敢阻擋,?
所以等姬陽再次殺了個對穿,魏軍的人數(shù)已經(jīng)銳減到只剩千余人的時候,,這些悍不畏死的魏軍,,喊出了他們曾經(jīng)引以為恥,寧死不會說出來的話,。
可此時的姬陽,,根本就聽不到他們說的話,更不知道他們在喊什么,。只是本能的沖殺在前,,直到眼前再沒有一個敵人為止。
他不停,,早已在“前世”見慣了這樣場景的魏越和魏續(xù),,以及他們麾下的狼騎就更不會停了。
至于那些羽林軍,?
在狼騎看來姬陽是溫侯呂布重生,。可在羽林軍看來,,此時的姬陽,,才真正有了當(dāng)年霍驃騎“封狼居胥”的風(fēng)采。
也只有如此主將,,才能帶著他們縱橫大漠,,百戰(zhàn)百勝!既然霍驃騎都找回了“曾經(jīng)的自己,,”他們怎么可能會落于人后,?
這樣的場景,不僅讓汾河西岸的常備軍和郡兵看呆了,,沙石箭樓上的軍卒,,甚至連箭都忘了放。就連河對岸剛投降不久的魏明十,,以及那四五百降兵,,一個個都縮著脖子,生怕姬陽和那些魔鬼騎軍,會忽然向他們殺來,。
魏軍,!
稱霸了天下一甲子還多的魏軍。什么時候如此“軟弱”過,?什么時候被如此被“屠殺”過,?什么時候三武軍和宗室軍會“投降過?”
可現(xiàn)在,,他們不僅被屠殺,,甚至就連投降都成了奢望。一絲冷汗從魏明十額頭滑落,,心臟不爭氣的狂跳起來,。
“不對啊,?老子已經(jīng)投降了,,這是我們自己的騎軍!”
忽然間,,魏明十好像想到了什么,,抬頭看向了廣安軍汾水東岸的主將成廉。
只是一眼,,他差點沒嚇得昏死過去,。
只見這些端坐在馬上的騎軍,以及他們的主將成廉,,一個個眼冒兇光,,就像一頭頭正準(zhǔn)備擇人而食的狼。
“狼騎為什么叫狼騎,?”
因為他們兇殘,,嗜血,不達(dá)目的誓不罷休,。他們耐得住寂寞,,忍得了嚴(yán)寒與饑餓;但只要找到機會,,他們就會奮勇爭先,,猶如狼群一般撕碎敵人。
想要喚醒狼群的本性,,只有他們的王,,也只有他們的王,才能喚醒他們嗜血的本性,。
能喚醒并州狼騎這支狼群部隊血性的人,,既不是魏續(xù),,也不是成廉,更不是魏越和張遼,,而是并州狼騎真正的主人“溫侯呂布,。”
雖然在此之前,,他們都認(rèn)為姬陽就是呂布,。可姬陽以前的樣子,,與鋒芒畢露,,殘忍霸氣的呂布比,簡直就格格不入,。
即便“偶爾”雄起,也多會“婦人之仁,?!睂球T來說,他們從來就不需要俘虜,,需要俘虜?shù)氖羌ш?,而不是他們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