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五章 刀劍成一笑
“站住,!”秦風(fēng)發(fā)動了攻勢,,他的“奪命飛踢”像一陣風(fēng)揚(yáng)起,。
那人連看都沒看一眼,,只握緊了左拳隨意一擊,。
拳頭擊在腳板上,,秦風(fēng)感到鉆心般的一股麻痛,,他倒飛回去,,落地時踉蹌了好幾步,嘴角沁出了一絲鮮血,。
吳云見狀,,右手的鋼爪彈射而出。那人卻不慌不忙,,扛在肩頭的刀輕輕一劃,,堅(jiān)韌無比的鋼爪竟然四分五裂。武士們也圍上來,,劍光閃耀,。
“都住手!”慕容英越眾而出,,他從馬囊里解下了那把闊劍握在手中,。“好一把千年寒鐵鑄成的寶刀,。如果我所料不錯,,閣下莫非是東月國的南宮霸?”
“慕容兄好眼力,,刀是寒鐵刀,,人是南宮霸?!蹦蠈m霸淡淡地道,。
慕容英心中一凜,如果將他比作是劍王的話,那么南宮霸就是刀神,。這南宮霸本是東月國的皇室,,卻只醉心于刀法,常周游四國,,與各地刀法名家切磋,,未嘗一敗。
自從南宮純弒兄奪位,,原本四國中最強(qiáng)盛的東月國政局動蕩,。南宮純?yōu)榱朔乐箽v史重演,對皇室進(jìn)行了無情的清洗殺戮,。南宮霸是南宮純的堂叔,,曾封為“永定郡王”,其實(shí)南宮霸對政治斗爭不感興趣,,但南宮純十分忌憚這位堂叔的武功,,于是在某天深夜派出五百名最精銳的廷衛(wèi)突襲永定王府。
那一戰(zhàn)可謂血流成河,,除了南宮霸負(fù)傷攜帶幼女南宮云繡逃出重圍外,,全家悉數(shù)被殺,南宮純?nèi)圆桓市?,又貼出懸賞通告追殺他,,從此南宮霸蹤跡全無。有人說南宮霸隱跡山林,,也有人說他遁入北邙,,更有人說他早已傷重而死。眾說紛紜,,但慕容英絕沒有想到,,會在此時此地遇到南宮霸。
慕容英抱拳一禮:“南宮兄擋住去路,,不知何意,?”
“兄弟此來,一則久仰慕容兄威名,,拜訪討教一番,,二來嘛……”接著南宮霸朝滿地的尸體脧了一眼,“與他們的目的相同,?!?p> 慕容英仰天一笑:“沒想到南宮兄也干起了殺手的勾當(dāng)?!?p> 南宮霸搖搖頭:“兄弟再落魄,,也不屑于此,,我只是受人所托?!?p> 慕容英緩緩拔出闊劍,,劍光如一泓秋水?!按藙γ麊柼?,是我平生最得意之作?!?p> “果然好劍,,劍之鋒利,只可問天,,更是好名,。”南宮霸贊嘆道,。
慕容英輕輕撫摸著劍鋒,,這把劍陪伴他近二十年,,歷經(jīng)無數(shù)生死時刻,,但這次的敵人是難得的對手,刀劍一決,,人生何憾,!
南宮霸的神色也變得凝重,盡管他是接受任務(wù)而來,,但對于他這個武癡來說,,又何嘗不是多年來夢寐以求的夙愿呢!
劍氣與刀氣開始彌漫,,四周的人都忍不住打個寒噤,。問天劍耀舞碧空,寒鐵刀雪落長河,,這劍與刀的相逢,,必定是一場驚天動地的大戰(zhàn)。
然而就在此刻,,聽到的不是刀劍的觸碰聲,,而是轟然的爆炸聲。
那輛鐵車被炸藥的沖擊顛簸了好幾下,,炸藥就埋在鐵車底部,,鐵車的防護(hù)功能極好,唯一有弱點(diǎn)的地方大概也只剩底部了,。
底部被炸裂了一個小洞,,一條嬌小的身影像是從土里鉆出來,直朝小洞沖去。
當(dāng)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這場刀劍對決之中時,,發(fā)動了令人意外的突襲,,這是很高明的策略。鐵車是從里面關(guān)著的,,即使圍護(hù)在鐵車周圍的武士想去救援,,也根本不可能進(jìn)入。
車?yán)锏氖捯莺湍饺萃窠员槐ǖ臍饫讼频脰|倒西歪,,幸虧慕容婉早有準(zhǔn)備,,她拔出雙劍,一個騰挪護(hù)在了蕭逸的身前,。
從車底沖上來的是一個女孩,,看去不過比蕭逸略大兩歲,明眸皓齒,,俏麗中透著冰冷,,雙手擎著兩把精致的短刀。
雙劍對雙刀,,可惜慕容婉有一把是長劍,,車廂的空間畢竟有限,揮舞起來又怕誤傷蕭逸,,一下子制掣住了手腳,。女孩身手利落,她馬上看出了慕容婉的弱點(diǎn),,雙刀一絞,,長劍頓時落地。
慕容婉沒料到一個女孩招式這么精妙,,單劍遮擋已然開始吃力,,女孩十分聰明,她的攻勢集中在蕭逸身上,,使慕容婉疲于招架,。三五招過后,女孩覷準(zhǔn)機(jī)會,,突起一腳踢在慕容婉腰眼上,,慕容婉悶哼一聲,倒向一邊,。
女孩這才一收目光,,注視著蕭逸,刀已揚(yáng)起,。蕭逸的臉色很平靜,,眼睛里毫無驚慌失措,,反而有一種深邃,宛如面對的是一座巍巍青山,。
女孩有了片刻的迷惑,,她幼遭大難,本是心狠手辣之人,??蛇@剎那之間,竟有一種不忍下手的感覺,。
時機(jī)稍縱即逝,,鐵壁上突然伸出一根繩索,一下子纏住了女孩的腰,。這是一種安裝在鐵車?yán)锾厥獾睦K索,,越掙扎纏的越緊。
角色變換的太快,,獵手成為了獵物,。慕容婉站起身,那一腳她是故意挨的,,她知道如果再和女孩硬拼下去,,沒有任何勝算,蕭逸的生命就會危險至極,。她算好了那一腳的力度,,而鐵車?yán)锇惭b了不少的機(jī)關(guān),,她倒下的地方正好有一個機(jī)關(guān)樞紐,。
慕容婉綁住女孩,打開車門,,用劍架在女孩的脖子上,。蕭逸跟著下車,他看到周圍狼藉的尸體,,暗自搖了搖頭,,心情變得異常沉重。他當(dāng)然知道這些人是沖著他而來,,人的生命為追求某種目的竟變得如此輕賤,。
南宮霸收回了刀,他呆怔著望著小女孩,,喃喃地道:“云繡……”
慕容英若有所悟,,問天也已歸鞘?!澳蠈m兄,,這位小姑娘你莫非認(rèn)識嗎,?”
南宮霸狠狠一咬牙:“實(shí)不相瞞,她是小女南宮云繡,?!?p> 形勢已牢牢控制在手中,慕容英松了口氣,,朝蕭逸招招手:“殿下,,你沒受到傷害吧?”
蕭逸點(diǎn)點(diǎn)頭:“承舅舅關(guān)懷,,我沒事,。只是有個小小請求,希望舅舅能夠應(yīng)允,?!?p> “哦?”慕容英爽朗一笑,,“什么事,?”
蕭逸一指被押解的南宮云繡:“請舅舅放了此人?!?p> 一旁的慕容婉急忙道:“殿下,,剛才她差點(diǎn)殺了你?!?p> “我不是好好的嗎,!”蕭逸分解道,“況且那位老伯那么擔(dān)心自己的女兒,,父女連心,。而我即將要與父皇見面,這是上天的眷顧,,就算我為父皇求一份陰鷙吧,。”
慕容英一捋頜下長髯,,權(quán)衡利弊,。留著南宮云繡,雖然可以暫時制衡住南宮霸,,使他投鼠忌器,,解決目下危險。但南宮霸在東月國威望頗高,,又與皇帝有滅家之仇,,如果能借此籠絡(luò)安撫他,對于南幽國來說,,不失為對付東月國的一枚棋子,。南宮霸性情剛烈,,吃軟不吃硬,一旦留著南宮云繡出現(xiàn)什么意外,,到那時激起南宮霸的怒火,,連自己都沒有多少勝算。
大局趨利,,又何必在乎目前的一點(diǎn)繩頭之微,,蕭逸開了口,正好順?biāo)浦邸?p> “殿下吩咐,,豈敢違命,。”慕容英朝慕容婉一揮手,,“婉兒,,放了她?!?p> 南宮霸沒想到蕭逸和慕容英能如此大度,,抱拳道:“此番情義,南宮霸銘記腑內(nèi),?!?p> 慕容英哈哈一笑:“南宮兄,我也不強(qiáng)求你告訴我所托之人是誰,。只希望他日相逢,,不用刀劍相戎?!?p> 解開繩索后,,南宮云繡舒了舒香臂,路過蕭逸身邊時,,深深看了他一眼,,輕聲道:“記住,我以后還會來找你的,。”
蕭逸一愣,,還在體會這話中的含義,。南宮云繡走到父親身邊,父女倆的身影消失在林中,。
“打掃戰(zhàn)場,,修理鐵車,今日就在這喚龍山宿營,?!蹦饺萦⒁慌氖终?,一個戴著斗篷,面帶黑紗的中年男子走到他身邊,。
這個神秘人物大家都沒見過其真面目,,只知道他叫雅先生,是慕容英最倚重的幕僚,。
“雅先生,,這件事你怎么看?”慕容英問道,。
“很高明,,是一個連環(huán)的計(jì)劃。蠻荒戰(zhàn)士,,明月十三樓,,甚至南宮霸都只是誘餌。他們的真正目的是想讓鐵車停在一個固定地點(diǎn),,然后挖地道埋炸藥,,讓南宮云繡發(fā)起致命一擊。如果不是殿下運(yùn)氣好,,再加上鐵車上的機(jī)關(guān),,只怕……”雅先生的聲音滄桑中透著幾分冷靜。
“不錯,?!蹦饺萦Ⅻc(diǎn)點(diǎn)頭,“設(shè)計(jì)這個計(jì)劃的人才是真正可怕的人,。蠻荒戰(zhàn)士不過是群唯利是圖的人,,倒容易對付。明月十三樓雖然神秘詭譎,,但還能夠有跡可循,。只是我想不通的是,這個人竟然和南宮霸扯上關(guān)系,,為其效命,。三個國家的勢力,皆在股掌之間,?!?p> “可惜的是,過早地暴露了實(shí)力,。我想大將軍必有了妥善的對策,。”一陣風(fēng)撩起了雅先生的面紗,,面紗里竟還有著一副蒼白的面具,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