智除季陽(二)
因為關(guān)庸的人撤走,,所以何笑之便趁著這個機會從三晉跑了回來,。二人聽完何笑之這些言語,白言問道:“笑之,你說這會不會是關(guān)庸的計謀啊,,他故意把人撤走,就是為了引你出來,?”
勾子成笑道:“那倒不會”,,勾子成倒了一杯酒,舉到空中,,“如若關(guān)庸是為了把笑之引出來,,無非就是想除掉笑之,可你看現(xiàn)在笑之都安然無恙的回來了,,你說這會是關(guān)庸的計謀嗎,?”說完,一飲而盡,。
把酒杯放下,,見二人都低頭不語,勾子成又道:“哦,,對了,,最近還有一個消息,聽說吳國最近安插在楚國的密探被楚國秘密殺掉了大半,沒被殺的現(xiàn)在都在往吳國趕呢,?!?p> 春秋時期,周天子實力尚厚,,但對于各個諸侯國之間來回安插密探也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,,權(quán)方看不見,如今各國的密探都已經(jīng)滲透到了周王幾附近,,周王室也是不聞不問,。
此時何笑之接過話道:“按照王上的意思,吳國有可能會出兵伐楚嗎,?”
勾子成道:“如若關(guān)庸在吳王面前再煽風(fēng)點火一番,,本王想,吳國出兵伐楚的幾率會大大增加,,畢竟這次楚國做得也是有點厲害了,,殺了吳國大半的密探,吳王和關(guān)庸不生氣才怪,?!?p> 何笑之笑了笑:“王上想得還是太簡單了,”隨后倒了一杯茶,,“如今秦楚同盟,,楚國有難秦國必會相助,全天下人都知道,,楚人好猛,,秦人好戰(zhàn),雖說楚國現(xiàn)在兵力嚴(yán)重不足,,可一旦得到秦國相助,,就算是吳國出兵二十萬伐楚也未必會占得上風(fēng),吳王深知這一點,,定然不會貿(mào)然出兵,,關(guān)庸更不會傻到去打秦楚兩國的?!?p> 楚人好猛,,秦人好戰(zhàn),這一點沒錯,,在魏國最強盛的時期,,曾經(jīng)出兵打過楚國,不過楚國最終以少勝多,,反而是魏國受挫,,再有就是魏國伐秦,照樣也被秦國以少勝多,不難看出,,秦楚兩國是具有相同的特點,,總結(jié)出來就是楚人好猛,秦人好戰(zhàn),。
緊接著白言道:“那這意思就是說,楚國殺了吳國那么多的密探,,吳國就當(dāng)著是吃了一個啞巴虧,?”
何笑之笑著說:“那倒不會,楚國這次對吳國下手這么重,,吳王和關(guān)庸肯定不會善罷甘休,,多半也是想以牙還牙,殺楚國安插在吳國的密探來解恨,,這次,,怕是楚國的密探也得遭殃,不過看著楚國和吳國這樣殺來殺去的也挺有意思的,,何樂而不為呢,?”
如果只是為了幾個密探而對敵國大動干戈,那么得利的肯定會是鄰近的國家,,如若吳國出兵伐楚,,秦國助楚,吳國打得過打不過那是一回事,,要是三晉在后面搗鬼,,那吳國可就得不償失了。
這個潛在的道理誰都懂,。
何笑之喝掉自己剛剛倒的那一杯茶水,,這時勾子成就問:“既然把話都說得那么明白了,笑之你也不用賣關(guān)子,,你這次冒險回國肯定是有大事要辦,,說吧,有什么事,,我和白叔伯定當(dāng)盡心盡力,。”
白言也是附和道:“是啊笑之,,剛才來的路上你不是說有件事要和王上商量的嘛,,就趁這個機會趕緊說吧,我們又都不是外人,,只要我能做到的,,也定當(dāng)盡心盡力。”
何笑之低下頭,,深吸了一口氣,,他知道,他這次回國并且與勾子成坐在這里的時候,,他的計劃就已經(jīng)開始了,,他要把整個天下都給攪亂,為父報仇,,為越國一雪前恥,!
他說:“打算當(dāng)然有,這次我用化名蹇平回國,,就是為了查明我父親究竟為何會兵敗萊陽灣,,我要親自手刃了關(guān)庸,我要讓吳國萬劫不復(fù),,我要找出那個與吳國通敵的叛徒,!我只希望白叔伯和王上能夠齊心協(xié)力的幫助我?!?p> 勾子成點點頭道:“笑之,,你說的是哪里的話,你我二人便從小長大,,何叔伯待本王更是親如父子,,白叔伯更是看著我們倆一起長大的,你放心,,本王和白叔伯一定會盡心盡力的幫助你,,不管怎么說,手刃關(guān)庸和滅掉吳國都是我們大家的事,?!?p> 白言激動道:“王上所言極是,我與何兄乃是多年的摯交好友,,又是戰(zhàn)場上的生死兄弟,,當(dāng)年我在越北防守,沒有和何兄一起戰(zhàn)斗,,如今你回來,,我自然是要幫助你,幫助你也就等于在幫助何兄,?!?p> 此時三人相視一笑,一會兒,,勾子成問:“笑之,,那你打算從何開始,,現(xiàn)在需要本王和白叔伯的幫助嗎?”
白言也道:“是啊笑之,,有什么難題你盡管說,,我白言雖然沒腦子,但是我與你父親的情義卻還在,,你是何兄的獨子,,如今何兄先于我一步走了,你便是我的義子,,有什么需要的你就說出來,,白某人一定辦到!”
何笑之頓了頓,,看著勾子成和白言說:“王上,叔伯,,你們都知道那個右司丞季陽吧,?”
勾子成道:“記得,季司丞還是四年前被張清正老先生推薦過來的,,我便讓他做了右司丞,,怎么了,季司丞有問題嗎,?”
“當(dāng)然有問題,,”何笑之道,“而且問題大了,,季司丞雖是被張清正老先生推薦過來的,,但是你們知道季陽以前是誰的門生嗎?”
白言和勾子成搖頭表示不知,,何笑之繼續(xù)道:“季陽是吳國佐文忠的門生,,所以說,季陽這個人并不簡單,,也許張清正老先生推薦他過來越國任職是個不錯的選擇,,但要是季陽是奉了佐文忠的命令來的,那我們就得提防一下這位季司丞了,?!?p> 佐文忠是吳王很重要的一個謀士,雖說佐文忠在吳國沒有什么職位,,但他確確實實是在為吳王辦事,,吳王本想給他個職位,不過佐文忠沒有答應(yīng),,反而做起了吳王的客卿,。
有很多人認(rèn)為佐文忠確確實實只是一介方士,,但殊不知佐文忠其實是吳王的謀士,而且佐文忠的門生都是吳王的人,,所以,,季陽通過張清正來到越國當(dāng)了一個右司丞,目的可能不簡單,。
而且大多數(shù)人都以為季陽是張清正老先生推薦過來的,,也沒有太多的懷疑,張清正是何人,?他是全天下著名的文人,,沒有哪個國家不想得到張清正老先生的幫助,而恰恰季陽就是通過張老先生來到越國的,,因此沒有人去真正調(diào)查過季陽的背景,,這事連勾子成都不知道,可見季陽把這事做得非常隱秘,。
至于張清正老先生為何會推薦季陽過來,,這個問題現(xiàn)在已經(jīng)沒有意義了,因為張清正老先生三年前就已經(jīng)去世了,。
“季司丞是吳國的人,?”白言有點驚訝道,“平時看著季陽挺老實的,,他居然會是佐文忠的門生,。”
勾子成也是道:“季司丞平日里雖然不忙,,但是在朝中的地位又非同一般,,想打聽點情報確實非常容易,想不到吳國都把密探給放到這么高的位置了,,是本王的疏忽,,對了,笑之,,你是怎么知道季陽是佐文忠的門生的,?”
何笑之笑道:“不知王上是否聽說過江湖的一個幫派叫風(fēng)煞會,我就是從那里聽說的,?!?p> 風(fēng)煞會,里當(dāng)時很響亮的三個字,,幾乎無人不知,,無人不曉,風(fēng)煞會主要是干情報的,,本來還做些搶劫和謀殺的,,不過自兩年前風(fēng)煞會司禮換了過后,,這兩種事情似乎像是被禁止了一樣,風(fēng)煞會沒人再干這兩種事情了,。
再說風(fēng)煞會里各國密探都有,,不過都是低層的,實際上風(fēng)煞會的成員都是各個諸侯國家的人,,他們中有些人因生活所迫,,所以參加了風(fēng)煞會,也有一些似乎是天生就是專門收集情報的,,也來到了風(fēng)煞會,,不過大多數(shù)都是貴族世家的人。
“聽風(fēng)煞會說的,?”白言道,,“
真要是風(fēng)煞會說的,那就鐵定錯不了了,,看來這個季陽藏得還挺深,,要不是你回來,我和王上興許永遠(yuǎn)都不會知道季陽居然是個密探,?!?p> “可是,,”勾子成略帶疑問道,,“雖然說我們目前已經(jīng)知道了季陽就是吳國的人,可我們并沒有證據(jù)證明他確實與吳國有來往啊,,沒證據(jù)怎么抓人,?”
“這就是整件事情的關(guān)鍵了,”何笑之道,,“既然我們無法找出季陽與吳國來往的證據(jù),,那么我們可以創(chuàng)造一個機會讓他自己說出來,到時候就算有大臣護(hù)著他,,那也是他親自說的,。”
“那要怎么辦才能讓他自己說出來,?”白言問,。
何笑之冷冷一笑,心想,,讓他說出來肯定先要給他個機會,,自己越王宮外面時不是和唐雖說過了嗎,何笑之要當(dāng)上越國的上將軍一職,,這個嘛,,勾子成當(dāng)然舉雙手贊成,,那么,就利用這個機會,,于是就和白言以及勾子成說出了他的計劃…………
吳國都城,,吳都。
吳王宮近來變得有些冷清,,尤其是吳國密探在楚國遭到大規(guī)模處斬后,,吳王宮這下是一點歌舞升平的跡象也沒有了,冷冷清清,,就連宮女太監(jiān)都被吳王差硂撤下去了,。
他的內(nèi)心非常焦急,昏沉的陽光通過大殿內(nèi)的窗戶照在差硂的臉上,,雖然他沒有表現(xiàn)出來很擔(dān)心的樣子,,但是此刻那些宮女太監(jiān)們都知道,自己的王上碰上不開心的事了,。
這時一個小卒慌慌張張的跑進(jìn)大殿內(nèi),,大殿里響起小卒急促的腳步聲,最后停了下來,,跪在差硂的面前,,低著頭,他在等自己的王上問他話,。
差硂看到小卒,,心情已經(jīng)明顯的顯示出他此刻非常焦慮和苦惱,只是還隱隱約約看到差硂的身后站著一個身形高大的大漢,,身披鎧甲,,手握劍柄,儼然一副泰山的樣子,,正嚴(yán)肅的盯著跪在地上的小卒,,他就是吳國名噪一時的關(guān)庸。
小卒跪在地上不語,,最終還是差硂嘆了口氣道:“說吧,,你們是郢都最后撤出來的人,估計也沒什么好消息,,丹陽,,陳都的人幾乎全部死傷殆盡,你們郢都的人也好不到哪里去,?!?p> 聽明吳王旨意,小卒才說:“啟稟王上,,我們派出五十五人到郢都的密探,,有其五十二人被殺,,只有三人逃了回來,另外巨陽和喬誠的密探都被楚人殺光……”
吳王看了看地上的小卒,,又嘆了口氣,,揮了揮手示意他出去,接著旁邊的關(guān)庸站到吳王面前,,拱著手說:“王上,,此次從楚國撤出來的密探和派過去的人我統(tǒng)計了一下,我們一共派出八批共二百六十四人進(jìn)入楚國,,撤回來的只有三十二人,,這次吳國可是不聲不響的吃了個大虧啊?!?p> “本王何嘗不知這次吳國吃了個大虧,,”吳王自己搖了搖頭,“五年前,,吳國也是出兵打到過郢都的,,要不是三晉從中作梗,楚國早就滅了,,想不到,,這次楚國居然會對本王下這么重的手,真是太可惡了,!”
“關(guān)卿,,如若吳國出兵伐楚,關(guān)卿有幾成把握,?”吳王問,。
關(guān)庸眨了眨眼又頓了頓說:“王上,,吳國若是出兵伐楚,,我還尚有五成把握,畢竟楚國人喜歡猛斗,,可王上別忘了,,楚國和秦國已有兩代姻緣,若是秦國出來摻合,,我并無把握打贏秦楚兩國,,畢竟一個喜歡斗,一個喜歡打,,吳國是討不了好的,。”
“說的也是,,”吳王點點頭道,,“楚人好猛,,秦人好戰(zhàn),楚國人少好打一點,,可秦國偏偏就不一樣,,不僅能打而且人還不少,算了,,傳令下去,,即日起,全國開始搜捕楚國密探,,抓到了就地斬首,,不用稟報了!”
關(guān)庸看著眼前自己的這個急躁的王上,,心說,,您終于下令要清除楚國密探了,我在這站了大半天,,也沒見您說句話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