洛澗還在尋思著那偈子的意思,卻只見安蠡笙神色異常,,忙問:“你怎么了,?”
“沒…沒事,我就是在想那偈語,?!卑搀惑霞泵D(zhuǎn)開話題:“你腦袋這么好使,可想到這偈語的揭法了,?”
“第一句倒還好說,,山外青山樓外樓指的是杭州,后面幾句卻是牛頭不對馬嘴了,,平不平,,仄不仄的?!?p> 安蠡笙好奇地反問道:“為何第一句指的是杭州,?”
洛澗倒是愣了一下,笑罵一聲:“虧你平時(shí)還看那么多詩集,,這山外青山樓外樓是題臨安邸的首句,,次句是西湖歌舞幾時(shí)休?西湖可不就是在杭州嗎,?”
安蠡笙這才恍然大悟,,臉上有些發(fā)燙,還是狡辯說:“我讀詩書只是閑暇無事隨意翻閱,,又不是特別的去學(xué)習(xí)鉆研,?!毙牡溃哼@簡單的一句竟然讓自己苦思良久,慕容前輩的這偈子第一句雖然是最簡單的,,但對于江湖中人來說,,恐怕也是個(gè)不小的難題了。
洛澗說:“也不知道這慕容老人到底是什么用意,,先將大批的江湖中人往陽城引來,,又往杭州趕去,為什么不直接一些,,把這神都大會的地點(diǎn)設(shè)在杭州呢,?”
安蠡笙搖了搖頭表示不知,看到崔家莊的英雄好漢們也都在苦思中逐漸離開散去,,便對洛澗說:“我先去崔家莊拜訪一下慕容前輩吧,,你要與我一起嗎?還是先行回客棧,?”
只見洛澗臉色有些尷尬:“我去解個(gè)手,,你自己去崔家莊吧?!?p> 安蠡笙聽后不由臉色一紅,,心道這人怎么沒羞沒臊的,輕哫了一聲便自己往崔家莊而走去,。
洛澗倒是毫不在意,,便四下尋個(gè)茅房撒尿去了。
洛澗想著也不知道安蠡笙要跟那慕容老人要敘舊多久,,便也不等她,想直接回客棧去了,。剛行了幾步,,看到一處老樹下躺坐著一個(gè)三十歲左右的美婦女,姿色雍容妖嬈,,眉如黛山,,桃花眉眼。若是尋常男子見了,,只怕是那美婦一個(gè)眼神,,心思就都被勾了去。只見她手中持著一根翠玉煙桿子正在吞云吐霧地抽著旱煙,,洛澗好奇之下,,不由得多打量了幾眼。
女子一口青煙吐出,,輕聲問道:“小哥如此打量著妾身,,可是有話要說與妾身聽,?”
洛澗沒想到已經(jīng)被她看到,趕忙說道:“沒有沒有,,只是見小姐在抽煙,,感到有些好奇而已?!甭鍧镜拇_是很好奇,,畢竟就算在他前世的世界中,見到的抽煙女子都非常的少,。
“小哥莫不是也要如同尋常世人一般,,憤憤然地將妾身怒罵一番?”美婦卻是連眼都不抬一下地說道,,手中煙肝輕輕在掌心拍打,,倒出煙灰,又重新塞進(jìn)去新的煙絲,,將其點(diǎn)燃,。
“我為什么要罵小姐呢,罵些什么,?”
“罵妾身淫娃蕩婦,,污穢不堪的女煙鬼?!?p> “抽煙跟淫娃蕩婦有什么關(guān)系嗎,?再說了,自己喜歡便是,,理會他人無端謾罵做什么,?”
那美婦抬眼瞧了一下洛澗,道:“剛才揭開神機(jī)老人禪語的小哥,,倒是與世人見地有所不同,!怎么,看你眼神灼灼地盯著我這煙桿,,是也想抽一上口嗎,?”
洛澗雖然會抽煙,但是還算不上什么煙鬼煙槍,,笑道:“我雖然會抽煙,,倒是沒抽過旱煙,看著有些好奇罷了,?!?p> “那小哥要試一試么。”美婦說罷,,就把手中的翠玉煙桿遞了過來,。洛澗剛想伸手接過,看到煙嘴處鮮紅的唇印子,,趕緊縮了縮手,,笑道:“不了不了,多謝小姐好意,?!?p> 美婦倒是看了出來他的尷尬之處,說:“妾身還未曾介意,,小哥倒是嫌棄起來了,。”
聽了美婦的話,,洛澗更是有些不好意思了起來,,但是也不知道怎么回話,只好尷尬的笑了笑,。美婦從身后又掏出了一桿細(xì)竹管制成的小煙桿遞了過去:“這桿妾身還未用過,。”
洛澗接過來后,,又用美婦的煙斗點(diǎn)燃了煙絲,,一律青煙徐徐升起,洛澗輕吸了一口,,沒有想象中旱煙的辛辣嗆鼻,,煙性溫和,不刺口,,隱隱有鮮花甘甜的清香,,細(xì)膩幽雅,回甜甘綿,,入肺一圈而出,,竟然感覺頭腦清醒、清晰了不少,。
“這煙絲十分名貴,小姐莫不是哪里的豪門名媛,?”
“小哥何來名貴一說,?”
“這煙口感清新涼爽,不嗆人,,味道優(yōu)雅回甘,,怎么會是普通的煙絲?這種等次的煙絲,只怕就算是一般富紳都享用不起吧,?!?p> 美婦倒是“嚯”的一聲,深感好奇:“如此一說,,小哥還是個(gè)嗜煙之人,,一口就辨了出來,不簡單呀,?!?p> 洛澗內(nèi)心暗道:也不知道到底是誰才不簡單,如此雍容的美人只身一人出現(xiàn)在這神都大會之后,,還隨身帶著玉制成的煙桿,,煙絲名貴無比,只怕是個(gè)不好惹的主呀,。
洛澗雖然沒有江湖經(jīng)驗(yàn),,但是這十?dāng)?shù)日來與安蠡笙的交談所了解到,凡是孤身一人走江湖的尼姑,、道士和婦女,,敢于一人出外,必然有一定的武功或是身懷一定的絕技,,這一類人行走江湖的時(shí)候最好不要輕易去招惹,,避開她們?yōu)槊睢?p> 洛澗說:“倒是偶爾會抽上幾口而已,還談不上嗜煙,,只不過是小姐這煙太過是與眾不同,。”
美婦笑了笑,,轉(zhuǎn)移了一下話題:“不知小哥對于神機(jī)老人的偈語可有揭法了,?”
洛澗一聽,心中不由得有了些防范,,美婦倒是看了出來,,解釋地說:“方才神機(jī)老人的禪語難倒場上千人,但見小哥思維敏捷,,半晌就解開了神機(jī)老人的禪語,。妾身向來對這些偈語啞謎好奇得緊,但卻沒有這般頭腦,,所以想跟小哥討教一下答案揭法罷了,。”
洛澗說:“哪有這么簡單便揭開了,,只怕神機(jī)老人這次是想讓整個(gè)江湖去跟他玩啞謎了,,那小姐對這偈子是否有什么解法了,?”
還未等這美婦回話,只聽遠(yuǎn)處有人喊道:“洛澗~”
洛澗轉(zhuǎn)身一看,,正是安蠡笙,,見到她正往自己這邊走來,洛澗揮了揮手示意自己在這邊,。
安蠡笙問:“你在這做什么呢,?”
“我在和……”洛澗原想說我在和這位小姐交談神機(jī)老人偈子的事情,轉(zhuǎn)身回來一看,,身后大樹下卻空無一人,,那美婦早已不知所蹤。洛澗看了看自己手中的竹煙桿,,有些恍惚了起來,,怎么突然人就不見了?
安蠡笙見他愣神恍惚的模樣,,關(guān)心地問道:“你怎么了,?”
“哦,沒什么,,只是在這神都大會一天了,,有些倦了?!?p> “那我們先客棧休息吧,。”瞧見洛澗手里的竹煙桿,,好奇的問:“你手里的是什么,?”
“沒什么,一根小煙桿而已,?!?p> “你年紀(jì)輕輕,卻還學(xué)人家抽起煙來了,?”安蠡笙捏著鼻子,,做出似乎洛澗身上一股煙味的夸張模樣,又一把搶過那煙桿,,直接折斷丟到一邊去了:“可不許再抽了,。”
洛澗倒是心里好笑,,說:“我就抽了一口,,有這么夸張嗎?”
安蠡笙態(tài)度倒是強(qiáng)硬得,,又重復(fù)了一次:“現(xiàn)在只抽一口,,以后可不就成了老煙槍了?不許再抽,?!?p> “你這就和慕容老先生敘完舊了?”
安蠡笙搖了搖頭:“崔家莊的侍衛(wèi)說慕容前輩已經(jīng)離去,,不在莊內(nèi)了,。”
“或許是拜訪的人太多,,想要推辭所找的借口吧,,你直接表明身份是慕容前輩舊友弟子也不行嗎?”
“我?guī)熼T在江湖已經(jīng)隱秘已久,,崔家莊的侍衛(wèi)乃至那崔大俠是否知道常羲宮還不好說,,師門卻是不想再卷入武林糾紛之中,我并不方便表明身份,?!?p> 洛澗想起了遼東小怪,便問道:“劉兄不是已經(jīng)到崔家莊去了么,,那可否找劉兄引薦一下,?”
安蠡笙說:“今日并沒有見到劉少俠的蹤影,也不知道他到何處去了,?!?p> 兩人思來想去,卻也想不出有什么方法能進(jìn)去那崔家莊,,便先往醉仙樓客?;厝チ恕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