天氣晴好,記得來的那幾天還是淺綠,,才這么幾天,,新芽已經(jīng)全部都冒出來了,也不知家里的春天是否也是如此,,余夢煙坐在書房里望著窗外的景色遐想著雙親正在做些什么,。正想得深沉的時候,,馮玉從旁邊跳了過來,嚇得掉了幾魂,。
看來這馮玉也真不夠省心啊,,誰也看不住她,如那泥鰍一樣,,怎樣抓都能溜掉,。
“在想什么呢?煙兒,?!?p> “想家,想我爹娘了,,也不知道他們現(xiàn)在做什么,?”余夢煙自我壓壓驚坐下來托著腮望著窗外說道。
“他們都長什么樣???”馮玉站著趴在桌子上也托著下巴面對著余夢煙問道。
“他們,?!庇鄩魺煵挥傻没叵肫鸷偷镌谝黄鹜嬉黄鹦Φ臉幼樱昂芸蓯?,很慈祥,,很令人敬畏,只可惜閑著不能陪在他們身邊,,不知他們怎么樣了,。”
“我不知道我娘長什么樣子,,他們都說我娘和我姨母長得很像,,看到姨母就是看到我娘,雖然我見過我爹,,但是現(xiàn)在卻想不起來了,,我都快忘了他們長什么樣子,你說我是不是很不孝順,?”
“沒有啊,。”余夢煙對于馮玉的身世深感同情,,望著馮玉無憂無慮的樣子,,突然想起了她原來的樣子,若能一直保持這樣該是有多好,,“哀哀父母,,生我劬勞,。無父何怙,無母何恃,?若能年年拜祭,,心方能安寧?!?p> “煙兒,,你真好,真的,,雖然我不是很喜歡二少爺,,但是我還是很感謝他能將你帶來這里,以后我就不會是一個人了,?!?p> “看你說的,這溫府上下這么多人呢,,而且不是還有你表姐嗎,?怎么會是你一個人呢?”
“他們,?”馮玉憂郁的說道,,“他們每個人都有自己的事情要盤算,哪還能顧上我呢,?我只不過是我表姐帶來的一個親戚而已,,又與溫府的人有什么關(guān)系呢?如不是我表姐的緣故,,他們會認(rèn)識我是誰呢,。”
這個余夢煙倒是能理解馮玉的心情,,雖是這樣天真無邪,,內(nèi)心里總也有很多難言之隱,能有如此性子,,不知是高興還是憐憫,。
“我?guī)闳€地方可好,?”余夢煙起身笑問道,。
“這府里能有我比你更熟?”
“我知道你熟,,但是我發(fā)現(xiàn)一個地方你肯定沒去過,。”余夢煙神秘的說道,。
馮玉有些不相信的看著余夢煙,,將信將疑的跟著她的身后,,一路走過去,才發(fā)現(xiàn)確實(shí)沒來過,,溫佶舒住的地方,,誰敢進(jìn)來,除了溫父和張童還有過世的溫母,,他住的院子沒有一個丫鬟仆人,,沒想到這余夢煙竟能溜進(jìn)去。
這溫佶舒住的院子還真是別致,,走進(jìn)去就能看到一棵蓋過人頭的梨花樹,,直通房間的路兩旁種的也不知是什么花草,剛長出葉子,,草地也泛綠了,。走廊的簾子也是簡單的竹簾,一看就很簡樸,,偷偷打開房門,,里面的陳設(shè)都很簡單,沒有任何的奢華裝飾,。
余夢煙也是那天被罰的時候偷偷跟著來的,。
“怎么樣?”
“哇~這二少爺?shù)姆块g什么也沒有啊,,怪不得不讓大家來呢,,今天見了,也不過如此嘛~”
“哼~那可不,,我就是想看看這二少爺?shù)降资鞘裁礃拥娜?。?p> “那你看明白了沒,?”
“沒有~”
余夢煙搖搖頭,,目光一下子被書桌上的彈弓吸引了,趕緊上前看了去,。
“哇~這么大人了還玩這個,?”馮玉從余夢煙的手里拿過彈弓說道。
“就是,,平時還那么一本正經(jīng)的樣子,,原來也喜歡這玩意?!?p> 馮玉邊比試著彈弓邊說道,。
“要不我們拿去玩玩,好久沒有出去玩這個了?!?p> “好哇~反正放在這里也是白白浪費(fèi)了,。”
兩個人偷偷摸摸的溜了出去,,來到花園開闊地界,,拿著彈弓對著天空的飛鳥射去。這個游戲?qū)τ谟鄩魺焷碚f駕輕就熟,,從前她玩的不只是打鳥而已,,還有地上跑的兔子這些小動物。在這里玩這些,,總覺得不夠盡興,。
馮玉見著余夢煙玩得如此溜,很不服氣,,打了好多次都不知打到哪里去了,。于是爬上了假山對著空中的飛鳥打去,依舊沒有余夢煙厲害,,氣得包好石子隨意的打了出去,。
恰巧溫夫人帶著女兒和吳蓮一起在花園的對面的亭子上賞風(fēng)景,這石子不偏不倚的打在了溫夫人的額頭上,,疼得她嗷嗷直叫,。眾人也嚇得連忙各種詢問。
余夢煙聽到聲音立覺不妙,,將馮玉喊下來,,此時馮玉也嚇到了,連忙從假山上跳了下來,,聽到溫夫人大發(fā)雷霆要找出是誰打了她,,余夢煙趕緊將馮玉手中的彈弓搶了過來。
眾人找到了她們,,見余夢煙手里拿著彈弓,,頓時火冒三丈,汐月在溫夫人耳旁說了什么,,溫夫人的火氣一下子更旺了,。
“你就是余夢煙!”溫夫人走過來兇氣逼人的問道,。
這樣的表情,,余夢煙見多了,有顧母和趙母給她打下的基礎(chǔ),,自然毫無畏懼,,鎮(zhèn)定自若的說道,。
“對,!”
“是你打我的,!”
“是!”
“你,!”溫夫人見余夢煙一點(diǎn)懼色都沒有,,更是火氣加大了,一巴掌扇在她的臉上,,打得旁人都怔了一下,,“竟敢如此對我說話,簡直放肆,!”
“你憑什么打我,!”余夢煙捂著滾燙的臉,怒目問道,。
“你竟敢如此對我娘說話就是該打,!”汐月沒有將這個鄉(xiāng)下丫頭放在眼里,看到母親氣得渾身發(fā)抖,,站出來蔑視的說道,。
“蓮兒,這就是舒兒帶回來的鄉(xiāng)下丫頭,!”溫夫人轉(zhuǎn)而問道吳蓮,,“做出這樣的事情,簡直有辱我們溫家的門風(fēng),!我們溫家豈能容忍這樣卑賤的人進(jìn)來,!你還要如此袒護(hù)舒兒,你可真是糊涂,!”
“夫人,,我……”
“好了!趕緊叫她給我滾出去,!”
余夢煙被當(dāng)眾羞辱,,氣得眼睛通紅,眼神里的被熱淚折射出的寒光讓人不寒而栗,,她是從窮鄉(xiāng)僻壤來的,,但并不下賤!你們溫家有多豪氣,,她沒有多稀罕,!
馮玉愣住了,她沒想到余夢煙為了她竟能這樣做,,心里滿滿的是感動,,她很想過去安撫余夢煙,可是如此局勢,她怯弱了,。
不知溫佶舒從哪里出來了,,見到眾人圍成一圈,走過來才知道原來是余夢煙闖禍了,。見著溫夫人額頭上的包,,心里還沒覺得有多大的事,可是看到余夢煙手中的彈弓,,神情立即緊張起來,,情緒一下子激動起來,沖過來就給了余夢煙一巴掌,。
還沒弄清楚發(fā)生了什么,,余夢煙又挨了一次打,再也忍不住了,,滾燙的淚水傾瀉而下,,視線瞬間模糊了。她在問自己到底做錯了什么,?
眾人嚇得不敢說話,,汐月從未見過溫佶舒盛怒的樣子,此時也不敢說什么了,,不過臉色上卻是得意的看了看余夢煙,,想著這樣下賤的丫頭就該如此對待。吳蓮站在一旁一言不發(fā),,冷靜異常,。
見著溫佶舒也作出了表態(tài),溫夫人也不敢多說什么,,多年來的積怨,,也不想再生什么事端,就捂著額頭喊著好疼借機(jī)離開了,。
眾人也跟著散了,。溫佶舒丟給馮玉一個充滿殺氣的眼神,馮玉嚇得像一只小貓一樣,,怯怯的退開了,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