箱貨行駛在公路上,,一路開出小鎮(zhèn),。
感受著車廂的晃動和外面不時響起的風(fēng)聲,王平知道車子應(yīng)該已經(jīng)遠離城市了,只是不知道去往哪個方向,,目的地又是哪,。
回想當(dāng)時的情況,,大概是職業(yè)病犯了,,熱血一沖就跳上了車,現(xiàn)在王平開始后悔。
貨箱里面的情況一目了然,,連個躲藏的位置都沒有,。王平可不想剛出虎口又進狼窩,現(xiàn)在這幅小身板,,人家一發(fā)麻醉鏢就能搞定,。
只能在半路中想辦法。
王平思索了半天,,怎么想都是死路一條,,除非……
盯著篷布下的鐵籠,王平眨巴兩下眼睛,。雖然封閉的車廂里一片漆黑,,但這并不影響王平的視力。
按道理說,,像豹子這種大型食肉動物,,運輸過程中一定會被打上麻藥,但計量上通常都不會太多,。畢竟麻醉時間太長了容易出事,。
尤其是求財?shù)耐但C者,,寧愿中途麻煩點,,也要保證“貨物”價值。所以一般都是裝車之前打上一針,,卸車之前再補一針,。
王平不知道對方為什么偷運花豹,但既然眼前這只是活的,,對方就肯定不會輕易讓它死,。
想到這里,王平跑到籠邊,,爪子一頓亂撓,,把一側(cè)的篷布撓了個稀爛,露出了后面的鐵籠子,。
籠門上鎖的位置,,正好在王平這一側(cè)。王平松了口氣,,還好沒有沖著車廂的另一側(cè),,不然王平就只能鉆籠子里去開鎖了。
透過欄桿,,王平打量著蜷縮成一團睡得正香的家伙,。
看體型和花色,籠子里的花豹是一只典型的非洲豹,也就是俗稱的金錢豹,。
王平還惡意的瞥了一眼后腿的位置,,嗯…沒有“丸子”,是只母的,。
花豹的亞種分布也算是廣泛了,,世界各地都有,然而卻不包括坦桑尼亞,。由于棲息環(huán)境的改變,,毛皮鮮艷而被大量捕殺,種群數(shù)量急劇下降,。屬于世界級的瀕危物種,,皮毛和幼崽在黑市上有價無市。這也就不難理解為什么會有人冒著風(fēng)險偷運了,。
爪子輕輕敲打了一下欄桿,,里面這貨絲毫沒有醒來的跡象。王平估算了一下時間,,雖然沒有表,,并且以后可能也要告別手表了,但大概時間王平還是估算得出來的,,從離開動物園后門到上車離開,,至少已經(jīng)過了兩個小時。
再過一個多小時,,天應(yīng)該就要亮了,。并且麻醉槍的藥效那時候應(yīng)該也差不多要過了。
到時候花豹醒來,,開車的兩個白人有兩個選擇,。要么就是停車補槍,要么就是不管不顧,,繼續(xù)開車,,反正被籠子關(guān)著,這只豹子也上不了天去,。
不過王平覺得對方停車補槍的可能性最大,。畢竟如果真是王平猜測的那樣,對方是走私野生動物的話,,一定會讓花豹安靜下來,,避免被途中的檢查站發(fā)現(xiàn)。除非眼下走的這條路并沒有檢查站,。
王平只能祈禱自己千萬別那么點背,,這樣,,在對方補槍的時候,就是王平的機會,。前提是,,怎么讓這只花豹配合。
王平扶著欄桿沉思,,時間一點一滴的慢慢過去,,隱約能聽到駕駛室里,正放著一首不知名的嗨曲,,還有兩個白人吼叫的歌聲,。遠處天邊開始有了魚肚白,天就要亮了,。
沉思中的王平,,突然感覺到一股腥氣吹在了自己的臉上,抬眼一看,,正對上一對碧綠的眸子,。
“嗷……”
王平下意識的罵了一句,飛快的退開,,不過話出口發(fā)出的卻是一聲怪異的吼叫,。
那只花豹顯然也沒想到對面這家伙的聲音這么勁爆,明顯的被嚇了一哆嗦,,一下子跳了起來,。籠子被撞的晃動了一下,。
“吼……”
被比自己體型還小很多的動物嚇到了,,顯然是很沒面子的事?;ū杆僬{(diào)整了一下站姿,兇狠的看著王平,,發(fā)出低吼,。
不知道是不是錯覺,王平總覺得對方的吼聲里帶著一絲色厲內(nèi)荏的味道,,感情有點豐富,。殊不知,這只花豹也是有苦自知,。
要是能選,,這只豹子寧愿面對獅子,面對大象,,也不愿意面對對面這只頭頂白毛的家伙,。
平頭哥在非洲的形象那簡直就是人厭狗憎的角色。打又打不死,趕又趕不走,,記仇不說,,還特么小肚雞腸。哪怕就是走在路上看了一眼,,這貨都有可能沖上來和你打上一架,。沙雕程度和兇殘程度成正比。
一頭成年花豹打敗一只蜜獾,,需要近三個小時的時間,,記住是打敗,而不是殺死,。并且這三個小時消耗掉的能量需要豹子獵食很久才能補充回來,。所以除非腦子進水,不然誰也不愿意和蜜獾對上,。
然而現(xiàn)實就是不想對上,,卻偏偏對上了。要是豹子能說話,,此時說不定有一萬句MMP要對老天爺說,。
一豹,一獾,,大眼看小眼,。
“談?wù)劊俊蓖跗綋]舞著爪子,,做著連他自己也不認識的手語動作,。
花豹歪了歪頭,表情滑稽,。
蛋疼?。⊥跗介L嘆了口氣,,接著伸爪指了指駕駛室的方位,,又指了指車廂后門,然后張開嘴巴,,做了一個兇惡的表情,。
“那里有壞人,咱們一起干掉他們,!OK,?”
花豹:“……”
哪里來的沙雕?難不成自己遇到的這只蜜獾是傻的,?
王平也在心里暗罵,,難不成這只花豹是智障,?這么簡單的動作都看不懂。
不管了,!只要這只豹子暫時對自己沒敵意就行,,就不信等會兒來人補槍的時候它還能這么安穩(wěn)。
王平看了看鐵籠上的門,,果然沒有上鎖,。也不知道這些人是怎么想的,總覺得動物很傻,,籠門只是用插銷插上,,用鐵絲別住就完事。
小心翼翼的靠近鐵籠,,花豹瞇了瞇眼睛,,喉嚨里發(fā)出低吼,開始警告王平,。
“特么的貓科動物就是死心眼,!老子這是在救你!”
王平腹誹,,無視花豹威脅的眼神,,開始解門銷上面的鐵絲。蜜獾的手掌和大部分哺乳動物一樣,,有著厚厚的肉墊和尖銳的利爪,,但是靈活性就差了許多。解了半天,,王平一氣之下一把扯斷了鐵絲,。
“嘎嘣”一聲,鐵絲折斷,,門上的銷子也被王平給扯飛了,,籠子里的花豹又是一哆嗦,差點就要撲過來了,。
籠門打開,,王平慢慢后退,防著對方突然撲過來,。
花豹更小心,根本沒有出來的意思,,只是死死的盯著王平的動作,。
“特么,都這么明顯了,,你還覺得老子要害你,!真是帶不動,!”
王平氣急,看樣子這貨指望不上,,戲只能自己演了,。
想到這里,王平轉(zhuǎn)身,,沖著駕駛室的方向撲了過去,,“咚”的一聲撞在車前位置的鐵板上,發(fā)出一聲悶響,。
車?yán)?,一位大胡子的白人正在開車,嘴里哼著亂七八糟的音樂,,副駕駛的搭檔小哥正擺弄著一支麻醉槍,。
“嘿,什么聲音……”
突然,,副駕駛的小哥抬起頭,,側(cè)耳聽向身后。吵鬧的音樂中,,隱約傳來一聲聲悶響,,還有爪子撓在鐵板上的聲音。
大胡子關(guān)了音樂,,兩人聽了一陣,,對視了一眼,大胡子一腳踩住了剎車,。
“謝特,!”
小哥拉開副駕駛的車門,拿著麻醉槍就下了車,。
車子停下,,王平也停止了撞擊?;瘟嘶斡行┐驎灥哪X袋,,王平急忙跑到車廂的后面,躲在門邊,。
正用看沙雕的眼神看王平表演的花豹,,此時也聽到了外面的動靜,眼神瞇了起來,,身子伏低,,慢慢走出了籠子。
小哥氣呼呼的板著車廂后面的把手,,暗暗埋怨動物園那方居然沒有給豹子打夠麻藥,,害的自己在這荒郊野外的,,還要冒險停車補槍。
車廂打開,,小哥抬頭,,一對碧綠的眸子,正居高臨下的看著他,。
”瓦特澤……法克,!“