天靈子走了,,看熱鬧的人群也散了,,東郡永昌門的諸位好手來到街邊的一個飯店坐下,,翁銳也被朱氏兄妹扶著來到飯店,,看到永昌門的諸人沒有要招呼他們的意思,,朱山悻悻然扶翁銳坐到另一張桌子上,。
翁銳的包袱已經(jīng)被朱玉撿起,,除了劍譜被天靈子拿走,,其他的東西都被朱玉收好背在肩上,,她很心疼銳哥哥,,但在這個時候她不知道怎么安慰他,只有自己默默地抹著眼淚,。
朱山慶幸他們剩下的那點錢都在他的包袱里,,要是在翁銳包袱里不知道被天靈子看見會不會被搶走,他看到在他認為已經(jīng)非常厲害的翁銳被天靈子打得吐血,,永昌門的這些人似乎也不是天靈子的對手,,就算是那家伙真搶,他可能也沒有一點辦法,。
自從天靈子走后,,翁銳就默默的撿起那把已經(jīng)被天靈子砍成兩截的木劍,一直抱在懷里,,像是一件被人毀掉的十分珍愛的寶物,,神情十分沮喪,,剛才那種和天靈子拼斗的豪氣和勇氣已經(jīng)完全看不到了。
翁銳后背現(xiàn)在確實很疼,,被天靈子的一把鐵劍拍在后背,,擱誰也不會好受,或許是出于某種顧忌,,這家伙其實手下是留了余地的,,否則在那種情況下,就算是要將他砍殺估計也沒有人救得了,。翁銳被拍倒地吐血,,還差點爬不起來,但實際上沒有看起來那么嚴重,,褚良已經(jīng)幫他檢查過了,,筋骨也都沒有問題,最多也就是震傷了內(nèi)臟,,養(yǎng)養(yǎng)就無大礙,,他的傷主要在心里。
那把木劍是師父送他的禮物,,并且這把劍是經(jīng)過秘法炮制過的,,份量韌性都很好,就算是在和天興門的豹子交手時,,擋過豹子的一刀也沒有事,,他更是用這把劍戰(zhàn)勝了天興門看似非常了得的馮進,也是從那里他才知道其實自己還是很厲害的,,從一定程度來說,,他僅有的在武功上的一點點信心就是從這把木劍上建立的,現(xiàn)在卻被天靈子砍斷了,,看似心疼師父送的禮物被毀,,實則信心受到重創(chuàng)。
闖蕩江湖是他從小的夢想,,那種自由自在,,行俠仗義,豪情萬丈,,他已經(jīng)想過無數(shù)回,,隨著自身功夫的提升,這種愿望變得越來越強烈,,正因為有了這種念想,,就算是家庭的巨變也沒有影響他的情緒太長時間,反而給他了一個走出來的機會,他感到自己已經(jīng)慢慢的融入了那個江湖,,他知道這里面一定會有艱險,,一定會有很多不講道理,一定會有很多血雨腥風,,但卻沒想到來的這么快,,來的這么突然,他真的是一點準備也沒有,,才剛剛踏入江湖一只腳,他還沒來得及去得罪誰,,但仇家卻找上了門,,而這個仇家他根本不認識,他怎么想都不會想到,。
他本想到永昌門有一伙人,,看起來個個武功不錯,那個褚良褚大叔還是一位博古通今的大俠,,在這個時候他太希望他們能幫他一把,,但他們卻選擇了觀望,雖然為他擋住了天靈子的最后一刺,,但卻眼看著他把自己的東西搶走,,一點反應都沒有,還不如文弱的小妹妹玉兒,,她敢用自己的身體來為自己擋住天靈子的劍,,他第一次感受到了人情的冷暖。
翁銳突然感到一種茫然,,這難道就是他所向往的江湖,?這就是他夢寐以求想去追尋的地方?他突然感覺自己非常渺小,,也感覺到非常的無助,,同時他也感到自己是那么的無能,隨便一個人走出來就可以將自己打一頓,,還要搶他的東西,,他心中竟然生出一絲恐懼,不知道自己要不要走下去,,自己還能不能走下去,。
但不管怎么說,長安他還是要去的,,親人對他的呼喚還在,,他甚至想盡快到長安,盡快找到家人,和他們在一起,,是死是活都呆在一起,,哪里也不去!
對于東郡永昌門的諸位大俠來說,,他們現(xiàn)在的情緒也很復雜,。先是有點尷尬,本來想保護人家,,沒想到人家的本事還不見得比你差,,天靈子那么好的功夫人家硬是斗了四五十個回合。不是他們不想幫,,而是翁銳和天靈子的那種打法他們根本就插不上手,。到后來這種情緒就變得有點憤怒,似乎是翁銳騙了他們,,被一個小孩子騙,,這種不痛快可想而知,這點面子他們還是要的,。
他們本來覺得翁銳和朱氏兄妹他們正好也是要上長安,,帶著他們幾個沿途也是個照應,現(xiàn)在這件事一出,,他們突然心里就沒有了底,,一是人家的功夫不弱,不一定需要你的保護,,二是這家伙還沒出道就莫名其妙的遇上一位仇家,,還說是同門,到現(xiàn)在他們都不知道那到底是哪門哪派,,不要自己稀里糊涂的撞到人的是非窩里去,,今天就差點和天靈子結(jié)上梁子。有了這種想法,,永昌門的幾人倒是先不想走了,,他們點了菜,點了飯酒先吃先喝起來,,把翁銳他們?nèi)藳龅搅艘贿叀?p> 別看翁銳三人都是小孩,,那也是絕頂聰明,看這情形,,已經(jīng)知道永昌門眾人心里不開心了,,盡管朱山以前是做叫花子的,但骨氣還是有的,,他也不管翁銳傻傻呆呆想心思的樣子,,也不管永昌門的人在一旁吃飯喝酒,手一揚就沖小二道:“小二哥,給我們上三碗面,?!辈⑶抑苯幽贸鰩讉€大錢把賬付了。
翁銳雖說有點傷心,,但他也沒真傻,,坐了一會他也有點慢慢緩過勁來,看著朱山給他們叫了三碗面,,自然明白他的心思,。他覺得永昌門的人生氣主要是怨他,是他自己把原委沒講清楚,,他還是覺得對他們有點歉疚,。
翁銳本來想對他們解釋一下,但還是沒想好怎么說,,面上來了,他就和朱氏兄妹埋頭吃飯,,他們的飯簡單,,很快就吃完了,朱山賭氣一拿行禮,,拉著朱玉就往外走,,給永昌門的幾個人連招呼都沒有打。
“幾位大叔,,”翁銳放下碗站起來行了一禮道:“多謝這兩天來對我們的關(guān)照,,也謝謝諸位大叔今天的仗義相助,我翁銳一定不會忘記,,以后要有機會,,一定會報答諸位,我們就此告辭,?!?p> “哎,我說小子,,說這么兩句就算完了,?”翁銳說完剛想走,就被彭瑜攔住了,。
“你還想干什么呀,,”朱山這回可沒有怕,轉(zhuǎn)回來一拉翁銳道:“既然我們?nèi)悄銈儾婚_心,,那我們就各走各的好了,,還要怎么樣啊?”
“嘿,,人小脾氣還很大,,”彭瑜道:“幾個小鬼這兩天騙得我們團團轉(zhuǎn),問你兩句還不行???”
“誰騙你啦,你不要血口噴人,!”朱山更加氣了,,剛才不幫忙也就算了,現(xiàn)在還沒完沒了,,誰還怕了你們不成,。
“彭大叔,您別跟他一般見識,,”翁銳連忙道:“惹諸位大叔生氣,,那肯定是我的不是,但我們確實沒弄明白我們是哪里做得不對了,,還請見諒,。”
“哼,,還在?;^是吧,”彭瑜的聲音也大了:“大門派出來的瞧不起我們永昌門是吧,?”
“我哪里有什么大門派,,”翁銳道:“彭大叔一定是誤會了?!?p> “誤會什么,,你得功夫假得了嗎?”彭瑜道,。
“你說這些有什么用,,”朱山在一旁拉翁銳:“人家又不相信你,我們還是走吧,?!?p> “沒有我同意我看誰能走?”彭瑜喝道,。
“彭大叔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