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聽老觀主這樣吹捧,,太子才稍緩和了臉色,,半信半疑的說道:“天下的玄士千千萬萬,你這話說的太大了吧?”
老觀主眉眼諂笑,,但說話的語氣卻很是驕傲:“天下修道之人雖眾,,但能站在頂峰上的,,也就那么幾個,。師兄雖然不屑于爭名,但他的劍法確實無人能及,?!?p> 老觀主說的這樣肯定,容不得人不信,,太子自然也是信了的,。
既然決定把拓拔笙當男孩子養(yǎng),文才武功當然要全面發(fā)展,。
作為一國的儲君,,他自然希望能請到天下最強的高手教授拓拔笙。
既然云崖老道就是這天下最好的劍客,,他還有什么理由反對自己的孩子隨他學藝,?
“罷了,既然已經(jīng)拜師,,那就讓孤的皇兒跟他學一學吧,。不過,他教你劍法可以,,那些修仙煉丹之術(shù),,就不要學了。好了,,時候不早了,,先回宮吧。明日,,孤再派人接道長進宮,。”
“父王,,”拓跋笙仰著脖子,,并沒有要站起來的意思,“我?guī)煾覆辉敢膺M宮,?!?p> 太子一聽,又變了臉色,,“不愿意進宮,?那該如何教授你劍法呢,?”
拓跋笙回話的語氣明顯底氣不足:“師父說······讓我每天卯時去山上學?!?p> “什么,?”太子臉色大變,嗓音也拔高了許多,,“你走后,,孤去上山的那條道上看了看,山道又高又陡,,極為難爬。孤等你的這段時間就提心吊膽,,生怕你有一點兒閃失,。而你卻要每日都上山下山,若萬一······孤不準,?!?p> “父王,”拓跋笙膝行幾步,,抓住太子的衣袍,,兩顆大眼珠子眨巴著,像是泛著水珠的葡萄,?!皟撼际且鷰煾笇W武功的,師父是劍術(shù)高手,,不會讓我出意外,。等他日我學有所成,這樣一條山道,,必然不在話下,,您不用為我擔心?!?p> “你將來是要擔當大任的,,不能只學習劍法,經(jīng)義詩書,,治國之道都要學習,。若每日都來山上,光在路途上就要花費不少時辰,,如何再有時間學習其他科目,?”
“師父說讓我卯時來山上找他,并沒有說每天都來,,我可以隔一天來一次,?!膘`玉偷眼看看太子的面色,未見松動,,只好改口說道,,“或者,擱幾天來一次也行,?!?p> 這顯然是個折中的辦法,太子也無話可說,,最終只鐵青著臉回復(fù)了一句,,“那就每三天來一次?!?p> 見父王答應(yīng),,靈玉面上一喜,叩頭謝恩后,,一躍從地上站起,。面向老觀主說道:“煩請老觀主代為轉(zhuǎn)告我?guī)煾敢宦暎腋竿醮饝?yīng)了,,讓我每三天來一次,。”
老觀主恭順著應(yīng)承了下來,,拓跋笙這才乖乖巧巧的牽住太子的胳膊往外走去,。
一路返回東宮,剛一入宮門,,便有太監(jiān)急慌慌的跑出來,,“太子殿下,皇后娘娘請您去宮里一趟,?!?p> “哦?孤今日早上才去母后那里請了安,,此時召見是有什么事嗎,?”
小太監(jiān)斟酌著回道:“是洛良娣查出了毒害小殿下之人,正在朝陽宮審問呢,?!?p> 聽到這里,太子不在多問,,反手抱起拓跋笙坐回車里,,父子兩人共乘一輛車輿往北宮駛?cè)ァ?p> 皇宮分為南宮和北宮,南宮是皇帝及群僚朝賀議政之處,,此外,,東宮也位于南宮之內(nèi),。北宮則屬于后宮的所在,是皇帝及嬪妃的寢居之所,。
車輿在朱雀門前停下,,改乘步攆進入北宮。
靈玉重生這么長時日,,一直在自己的寢殿里呆著,。就算身體復(fù)原時想到處散散步,也只是在洛良娣所住的碧云院附近溜達幾圈,。
雖然是第一次進入北宮,,但靈玉卻是始終謹記洛良娣對她的告誡。哪怕心里感覺如何新奇,,也不敢像第一次進城的鄉(xiāng)巴佬似的,,眼睛到處亂看。
她始終跟在太子身邊,,默默的往前走。
剛來到安福殿前,,便聽到里面?zhèn)鱽淼目蘼暋?p> 父子二人抬腳邁上臺階,,急急的進入殿內(nèi)。
繞過丹鳳朝陽的屏風,,便看到昔日里趾高氣揚的太子妃分外狼狽的跪在地上,。
“兒臣參見母后,”太子走過太子妃身邊,,帶著拓跋笙一起朝堂上的美婦人磕頭,。
“孫兒參見皇祖母,”拓跋笙也扯著童音高聲說道,。
“皇兒免禮,,坐下說話,”堂上美婦人神情嚴肅,,但眼睛掃到拓跋笙時,,卻是滿臉的慈愛,“哎呦,,我的乖孫兒,,來,到皇祖母身邊來,?!泵缷D朝著拓跋笙招了招手。
拓跋笙從地上站起來,,一臉乖巧的模樣,,走到美婦人面前,,任憑她用蔥白的雙手揉捏自己胖嘟嘟的臉頰。
逗弄了一會兒,,她才挪了挪身子,,把自己坐的軟榻讓出一些來,讓拓跋笙坐上去,。
拓跋笙端端正正的坐在皇后身邊,,舉目下望,除了太子妃跪在地上,,一旁還站著她的母妃洛良娣,。
“母后,這是怎么回事,?”太子落座后,,一觀眾人,開口詢問,。
“哼,,你問她,”皇后一指地上跪著的太子妃,。
“殿下,,臣妾冤枉,臣妾絕對沒有做過毒害小皇孫的事情,,”太子妃紅腫著眼睛向太子哭訴道,。
“人證物證俱在,你還狡辯,?”皇后氣的咬牙切齒,,“來人,把一應(yīng)證詞拿過來,,給太子看一看,。”
“是,,”立刻有人手捧著一個卷軸走到太子身邊,。
太子伸手接過,展開卷軸,,一字一句的看了一遍,,再抬起頭來時,面色一片灰暗,。
“太子妃,,你有何話說?”
太子妃面目驚恐,,卻是極力申辯,,“臣妾冤枉,,臣妾是被人陷害的?!?p> 太子直視著太子妃的面龐,,目光由犀利卻漸漸轉(zhuǎn)為柔和。好歹是多年夫妻,,面對眼下的情況,,終是不忍。
在一旁沉默注視著這一切的洛良娣,,此時卻立刻跪在地上,,楚楚可憐的向太子磕了個頭。說道:“殿下,,請殿下為笙兒做主,。”
“你這是做什么,?”太子語氣溫和,,眼中滿是憐愛,“你先起來,,孤自有決斷,。”
洛良娣神色哀怨,,默默的站起身,不再說話,。
“太子妃,,”太子再次把目光轉(zhuǎn)向她說道,“笙兒出事之前,,是不是在你那兒吃了品香齋的糕點,?”
“是,”太子妃小聲答道,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