穿越,,這樣狗血的事情就發(fā)生在自己的身上,,這是劉曉利怎么也想不到的。
但生活還得繼續(xù),,至少,,在沒有想到穿越回去的辦法之前,劉曉利就得將這安祿山的角色扮演下去,。
眼下當(dāng)緊的是要活下去,,在這天寒地凍中,在這動輒幾十里沒有人煙的草原上,,想要活下去,,那基本就是在碰運氣。
劉曉利不知道這一次死去會不會像在前世那樣再穿越回去,,至少,,在沒有確定之前,他沒有那個勇氣去嘗試,。
臨近傍晚,,風(fēng)停了下來,但天氣卻是更加的寒冷,,劉曉利雖然是南方人,,但他絲毫不懷疑在北方的冬夜中會凍死人,而且再尋常不過,。
他看看眼前他的兩個現(xiàn)實中的死黨,沉聲說道:
“如果我們在天黑之前找不到人家的話,,我們只能被凍死了,。”
安孝節(jié)和思順文貞眼睛中同樣露出了焦急之色,,劉曉利望向白茫茫的前方,,眼中露出了一絲思索。
隨后,,他若有所思,,接著他眼前一亮,望向了眼前的安孝節(jié)和思順文貞問道:
“孝節(jié),,文貞,,你們還記得我們行走的方向嗎?或者說你們估計我們行走在牙帳的什么方位,?“
兩人思索了一下同時搖搖頭,,不解的望著劉曉利——不對,現(xiàn)在應(yīng)該叫做軋犖山——問道:
“問這個干什么,?”
軋犖山看著地下的積雪說道:
“你們看,,這積雪的紋路,!”
兩人就著昏黃的天色望著積雪還是一頭霧水,隨后,,他們搖搖頭看向了軋犖山,。
軋犖山指著雪地說道:
“你們看,這雪層是不是都是朝著一個方向,?”
兩人瞅了半天之后,,眉頭一下子舒展開來,歡呼一聲說道:“對呀,,這雪層指向的是東南方向,!”
這個季節(jié),在草原上,,一般都是刮的西北風(fēng),,積雪表層上疏松的雪花會被西北風(fēng)吹著向前移動。
這樣的話,,在一些避風(fēng)的地方就會沉積下來,,然而,東南方向的雪就比其他方向的雪疏松,,形成一個明顯的路標(biāo),。
有了方向,三人的精神同時一振,,在草原上生存的牧民,,有一種對于山線的天生的敏感,只要在能看見周圍的地形,,就基本能判斷出身處的位置,。
三人大致的判斷了一下自己的方位之后,然后望向了東南的方向,,齊聲說道:
“我們離云中不遠(yuǎn)了,!”
三人立即起身,向著云中的方向走了過去,。
不大功夫,,云中高大的城墻已經(jīng)歷歷在目,只是,,看著不遠(yuǎn),,想要走過去,卻是千難萬難,。
在草原上,,有一句俗語叫做:望山跑死馬,說的就是這個意思,。
這個時候,,在一天西北風(fēng)的狂吹之下,,已經(jīng)找不到半點道路的痕跡。
這種天氣,,狼群覓食困難,,平日里遇到人會繞著走的狼群或者是孤狼,此時見到人那絕對會不要命的沖了上來,。
三人雖然自幼兵馬嫻熟,,但在這些草原上最為兇悍的狼群面前,不過是一塊能行走的肉而已,。
而看似平整的雪地下卻埋藏著更為致命的危險,,雪面下的地形根本看不到,平日里幾丈甚至幾十丈的深溝早已被雪填平,。
不熟悉地形的人一旦走上去便會掉進雪窩之中,,再也別想走出來,只有等到第二年雪化的時候才能被人發(fā)現(xiàn),。
不過,,這樣死去的人,絕對會將遺體保存的相當(dāng)?shù)耐暾?,?dāng)然,,前提是別被狼群發(fā)現(xiàn)。
所以,,三人每一步走的都相當(dāng)?shù)男⌒?,除了觀察周圍來判斷雪面下的地形之外,還要小心的試探凍住的堅硬表層的承受力,,一旦掉進去,,誰也救不了,只能等死,。
好在,,在雪面下,,比外面的要暖和很多,,最多也就做個餓死鬼,不用擔(dān)心被凍死,。
亥時三刻,,三人終于看到了云中高大巍峨的城墻,看著那草原游牧民族憎恨不已的城墻,,他們卻是無比的親切,。
三人掙扎著走向城門邊上,甚至連歡呼的力氣都沒有,。
這個時候,,云中的城門早已經(jīng)關(guān)閉,,不過,在城墻的腳下還是會有零星的邊民搭建的小屋,,這個時候大多數(shù)是空著的,。
嚴(yán)寒,讓這些搭建小屋的人早早的搬回了城里,,至少,,高大的城墻可以擋住西北吹來的可以將鐵凍裂的寒風(fēng)。
此時,,三人身上能抵御草原極度嚴(yán)寒的皮袍凍的比鐵還硬,、比鐵還冷。
三人稍事休息,,安貞節(jié)伸手指了一下不遠(yuǎn)處露出的一塊黑乎乎的東西,,軋犖山和思順文貞順著安貞節(jié)的手指望了過去。
那是一座幾乎被雪全部掩埋的小屋,,壓沒壓塌就不得而知,。
三人沒有言語,連滾帶爬的走向小屋,。
軋犖山抽出身上的馬刀將堅硬的雪面劈開,,三人一起上手,將小屋的門清理出來,。
讓三人興奮的是,,這土坯做成的小屋竟然抵御住了深厚的積雪,沒有被壓塌,。
他們鉆了進去,,立刻,一股溫暖的氣息撲面而來,,三人躺在地上再也不愿起來,。
小屋不大,但是一應(yīng)生活用具齊全,,里邊甚至還有一些遺留的柴火,。
很久之后,思順文貞用稍微緩過來的手費了很大的勁將火鐮點著,,看著那跳動的紅色火苗,,三人不由的想要哭出來,畢竟,,三人算是將命撿了回來,。
安貞節(jié)用鍋從外面裝了一鍋雪,放在灶上燒開,,拿出肉干就著燒開的雪水美美的吃了起來,。
幾條肉干下肚,,身上立刻暖和起來,接著,,一股倦意涌了上來,,三人便相互依靠著昏睡了過去。
半夜時分,,軋犖山忽然驚醒,,心頭本能的涌上一陣的恐懼,他睜眼望了一下安貞節(jié)和思順文貞,,見二人的正香,。
他沒有叫醒二人,只是警覺的望向門口,,昏暗的房間內(nèi)看不到任何的異常,。
但軋犖山心頭的那股警覺并沒有消退,而是愈來愈濃厚,。
他靜下心聽了一下,,外面不知道什么時候又起風(fēng)了,能聽到的只有那呼嘯的北風(fēng),。
然后,,他再也睡不著了,面對已經(jīng)設(shè)定好的人生,,他有一萬種不愿意,。
但他知道,自己的人生該由自己書寫而不是歷史,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