剛吃完飯,,出門去打探早朝消息的星河恰好回來。
“怎么樣,,今天早朝秦王府上書拒婚了嗎,?”顧夢蝶漱了漱口問。
星河苦笑道:“秦王到是如小姐所料那般上書了,,可是婚事并沒有取消,。”
顧夢蝶一愣,,又問道:“沒有取消,?怎么回事,你細說說,?”
星落倒了杯茶遞給星河,,星河一飲而盡喘了幾口氣接著道:“消息也未必真切,但是可以肯定的是婚事沒有取消,?!?p> “具體怎么回事?”顧夢蝶問,。
“今天早朝,,秦王府長史崔瑋代秦王遞了辭恩請罪的折子,一說為父守孝,,二說病體沉重不想拖累他人,?!毙呛拥?,“可是欽天監(jiān)陳大人卻說熱孝百日之內可以娶親,老王爺在天之靈也必然會愿意看到秦王府后繼有人,。又說朔月之日,,東方蒼龍現(xiàn)祥瑞,第四星房宿有七彩云暈,,小姐屬龍,,生辰在五月,嫁入王府可救大俞將星之危,助秦王逢兇化吉······”
“什么,?”顧夢蝶聽得莫名其妙,,“怎么還和欽天監(jiān)扯上關系了?!?p> 星河不知該說些什么,,欽天監(jiān)所說的這些話她也不懂,只能照打聽出來的內容原樣轉述,。
現(xiàn)在離早朝退朝不過兩個多時辰,,這么短的時間內能探聽到這么多已經是森羅殿情報網的極限了。
一旁的花知暖道:“欽天監(jiān)的陳大人,,是岳家陳太君的胞弟,。”
“原來還是岳家,?!鳖檳舻久嫉馈?p> 岳家到底是怎么了,,非要和她這個外甥女過不去,。
欽天監(jiān)將天象都搬了出來,基本上斷絕了這場賜婚取消的可能,。
“安老王爺在天之靈”“救大俞將星之?!保绱斯诿崽没实睦碛筛揪蜎]有給他們雙方回絕的余地,。
顧夢蝶若是不嫁,,便是置大俞安危于不顧;秦王若是不娶,,便是令老王爺的在天之靈不安,。
顧夢蝶的臉色變得有些陰沉。
昨晚在顧清平房中發(fā)現(xiàn)的蛇蠱來歷成迷,,宮中還有一個一手遮天深不可測的貴妃娘娘,,現(xiàn)在連岳家促成賜婚之心也如此堅決。
她現(xiàn)在有很多事情要做,,但是麻煩就麻煩在顧夢蝶擔心秦王會發(fā)現(xiàn)有關“顧夢蝶”的情報所存在的問題,,不知何時會殺個回馬槍再派人來查棲蝶軒,所以她也不敢擅自離開顧府,。
顧夢蝶本不想為了這婚事興師動眾動用森羅殿的太多力量,,何況那只身上刺著蝎子的刺客出現(xiàn)之后,現(xiàn)在森羅殿似乎也并不是那么的可信了,。
現(xiàn)在的情勢下,,顧夢蝶可以信任的人已經不多了,。
顧夢蝶一身女裝出現(xiàn)在醉月樓門口的時候,著實引起一陣不小的騷動,,路過的行人紛紛側目,,都在猜這是哪家少夫人又來醉月樓捉奸。
“可惜了,,這么如花似玉的老婆也擋不住男人偷腥啊,。”有人低聲議論道,。
“不對吧,,這明明是個姑娘?!绷硪粋€人指著顧夢蝶所梳的發(fā)式道,。
現(xiàn)在是白天,醉月樓的生意不比晚上那么熱鬧,,但是大廳里依然有不少的客人喝酒聽曲兒,。
柳月娘看到有女人走進來,以為又是來尋夫鬧事的,,剛擺出一個客套的微笑想著該怎么打發(fā),,卻見那女人沖自己眨了眨眼睛,完全沒有敵意反而一副熱絡的樣子,。
再細看之下,,竟在女子腰間發(fā)現(xiàn)了一塊往日常佩在蝶王所易容而成的莊公子腰間的玉佩。
“溶月姐姐的病和好些了,?”顧夢蝶問道,。
“溶月正念叨呢,可巧姑娘就來了,?!绷履镄Φ溃翱鞓巧险??!?p> 這番對話解了周圍人的疑惑,只當顧夢蝶是附近花樓中與柳溶月交好的姑娘,。
一個尋歡客呷了一口杯中酒看著顧夢蝶窈窕的背影道:“這是哪個樓里竟有這樣出挑的貨色,,怎么之前沒有見過?!?p> 他身旁的姑娘提起他一只耳朵嬌嗔道:“你說什么,?”
尋歡客忙告饒道:“哎呦哎呦我的心肝兒,有了你我哪還敢想別人啊,?!?p> 顧夢蝶跟著柳月娘剛上了二樓,正好遇到一個腦滿腸肥的中年男人迎面而來,,一看到顧夢蝶便兩眼放光地湊了上來:“柳媽媽,,這位姑娘是誰,我怎么沒在樓里見過,?”
顧夢蝶沒想到自己難得女裝出一趟門便遇到了這樣的事,,心中暗暗后悔早知道應該將易容的面貌化得更平凡一些。
避過男人伸出的咸豬手,,顧夢蝶繼續(xù)往前走,。
沒想到那男人并不罷休,伸手便要去摸她的手,。
顧夢蝶唇邊勾起一絲冷笑,,反手指尖在那男人手腕上一點將蠱種了進去,那人只覺得眼前一黑,,隨后胸口被人重重一腳踹下了二樓的欄桿,。
一團人影從二樓飛下來,著實將大堂中的人嚇了一跳,,姑娘們尖叫著往旁邊躲去,,那男人重重地摔在一張桌子上,將桌面砸了個稀爛,,,。
柳月娘心里默默心疼自己的欄桿和桌子,這家伙惹誰不好偏偏要惹蝶王大人,,還不知道今天他這條小命能不能保得住,。
摔在大廳里的男人從地上爬起來,雖然摔得渾身生疼,,好在他肉厚沒受什么大傷,。
“哎呦張員外,這是怎么了,?”柳月娘擺出一副驚恐的面目,,快步下樓將摔在樓下的男人扶起道,“您看您,,吃醉了酒也不讓姑娘們扶著,,這要是摔出來個好歹可怎么辦呢?!?p> 張員外起身,,只覺得天旋地轉,睜開眼連眼前所見的景物也變得十分模糊,,但是剛才那一瞬間發(fā)生的事卻是半點也想不起來了,。
圍觀眾人只見他滿面通紅腳步虛浮,,也以為他是醉了酒失腳從二樓跌落,這種事青樓中不算少見,,人群中頓時響起一陣嘲笑起哄的聲音,。
顧夢蝶沒有理會樓下自己親手制造的熱鬧,自己走到柳溶月的房門前敲門道:“溶月姐姐,,我來看你了,。”
柳溶月剛剛送走了一桌在此宴飲的紈绔子弟正歪在貴妃榻上休息,,聽到敲門聲起身打開房門,,卻看到一個面容清麗的女子站在門口。
那女子看起來十分面生,,但是雙眸卻讓她感到莫名地熟悉,。
顧夢蝶走進房中將房門關好,隨后淡笑著拿出蝶王的令牌,。
“蝶,,蝶王大人?,!”柳溶月看著眼前巧笑倩兮的女子,,一時愣在了原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