青黛色的寂靜山脈間,,突然傳來一聲飽含殺機的怒吼,,驚得眾鳥騰空,從雨霧氤氳的林間飛至空中,,密密麻麻的成群而出,,煞是壯觀,。
“臭丫頭,你還有完沒完,!”吼聲氣吞山河,,連綿數里,回聲一波波的震蕩在野林間,。
密林深處,。
一個十五、六歲藍衫女孩兒一手托著腮,,一手拿著烏黑的鞭子,,蹲在百年老樹下的一塊大青石上,,仰著頭,笑吟吟的眨著水靈靈的大眼睛,,饒有興致的望著對面,,那對澄亮的烏黑瞳子還有節(jié)奏的左右轉著。
對面是一枚大蠶蛹,。
嗯,,沒錯,就是一枚雪白的大蠶蛹,!
只是這蠶蛹大得驚人,,長度足足九尺有余,被吊在老盤樹上左右晃蕩,。
蠶蛹懸空的一頭,,仔細看去,竟是一顆人頭,!
那顆腦袋腦門朝下,,被倒吊著,烏黑的長發(fā)隨著“蠶蛹”的擺動在空中不停的灑蕩,,如一只正揮毫潑墨的大號白玉毛筆,。
藍衫女孩兒淺笑盈盈的看著左搖右蕩的大“蠶蛹”,檀口微張,,銀鈴般悅耳的聲音從朱唇中躍出,,將之前兇悍的殺機輕描淡寫的消彌怠盡,她數著纖細白皙的手指,,悠然說道:“當然沒完,,等吊打之后,還有鐵鉻,、蒸煮,、煎炸……”
被“縛”在蛹中的男人因倒掛著搖晃,已經滿臉通紅,,想必時間頗久,,他瞪著眼,心中琢磨,,鐵鉻也就罷了,,這蒸煮、煎炸是個什么意思,?之前的千針萬線,、姹紫嫣紅和巧奪天工等,如此含蓄美妙的名稱,已經要了他半條命,,現在說得這么直白,,不會真要把他蒸煮了之后再煎炸一番吧?
如今他無計可施,,爆發(fā)一下后也只得理智的服軟,,旦見他深吸一口氣后,咬牙笑道:“剛才是我莽撞了,,姑娘醫(yī)術高明,,妙手回春,只是能否換個正常的法子醫(yī)治在下,?”
藍衫女孩兒眨巴著眼睛,,臉上掛著盈盈笑意,她完全沒有好奇心的配合著問:“哦,?為什么,?”
“這些法子雖說很過癮,但勞累姑娘親自出手,,在下實在于心不安,,不如何以為報啊,!”男人的聲音越發(fā)的溫柔,,仿佛體貼至極,只是聽到耳中,,莫名的生出毛骨悚然的感覺,。
女孩兒愣了下,隨即嫣然一笑,,出乎男人意料,,她只悠然的站起身,,叉著腰站在大青石上,,嬌美的臉上掛著一抹淘氣的淺笑:“沒關系啊,我就喜歡看你們既憋屈又無法反抗的小模樣,,治起來特別爽,,對了,我也不要你的報答,??龋鋵嵰簿褪悄?,換個人我都不會那么用心去救呢,!你只要感激涕零的回答我問題就好?!?p> 男人:“……”
女孩兒理所當然的淺笑著,,溫溫柔柔的開口,,“當然,你只需告訴我,,是誰傷你的,,我?guī)湍惘焸透雍唵瘟耍菢拥脑?,你我都輕松,。”
說到這里,,她幽幽嘆了口氣:“這些法子我用著也很累?。 ?p> 話音未落,,她突然一揚手中墨鞭,,狠狠的打在“蛹”上。
“??!”男人似乎痛極,忍不住慘叫一聲,,而隨著墨鞭的鞭噠,,巨蛹再次高高的蕩漾起來,“你這個死丫頭,!”
藍衫女孩兒笑得燦爛,,一對水亮的眼眸笑成了月牙兒,雪白如玉的貝齒在密林中的星點陽光中越發(fā)的白潤,。
她背著手,,悠哉的欣賞著男人的狼狽:“我只是好奇?zhèn)阒耸呛畏缴袷ィ譀]打算替你報仇,,你為何為仇人隱瞞至此?。俊?p> “那是我的仇人,,又不是你的,,你干嘛這么上心?”男人被蠶蛹裹著蕩來蕩去,,頭都暈了,,但仍對女孩兒的問題避而不答,只咬緊牙關,,顫著聲音從牙縫里往外蹦出這句話,,連腔調都變了。
女孩兒站在他面前,撲閃著大眼睛,,笑瞇瞇的側著腦袋看他:“咦,,紅光滿面,看來吊打還是不錯的方法嘛,!”
那倒掛著的男人除了額頭青筋直冒,、氣如斗牛,竟是無可奈何,,此時他滿臉汗水,,順著散亂的頭發(fā)往下掉,景物在眼前不停的來回搖晃,,若是普通人,,這么倒掛著一整天,早昏死過去,,偏生他不是,,就只能硬生生的受著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