所謂的礦山,本是一片連綿不絕的山脈,,上面被泥土覆蓋,泥土下,就是青礦石,。
礦山分為兩個部分,,一部分是露天礦,也是儲量最多的礦,,挖掘出來的青礦石屬次品,。還有一部分則是地下礦,挖掘出來的青礦石屬上品,。據(jù)說,,在地底的最深處,還有極品礦,,但迄今為止,,沒有人見過。
陳飛是新人,,是沒有資格開采地下礦的,,所以,被分到了露天礦,。
他用的工具是一把鐵鍬,,泡泡泥土,鏟一下砂石什么的,,算是熟悉工作流程,。
有一個老師傅帶著他,教他如何工作,,這也是每一個新人必需要經(jīng)歷的過程,。
說是老師傅,其實也不過是三十來歲,,在這些礦工中已經(jīng)算是年長的了,,許多人,,根本就活不到三十歲就因為各種原因死了。
老師傅沒有名字,,因為年齡比較大,,資格也老,人們都叫他大師兄,,在勞工中很有威望,,一些狗族人也要給他幾分面子。
畢竟,,在這種地方,,狗族雖然強勢,但有時候還是需要人族幫忙的,,人與人之間,,才能更好溝通嘛。
“大師兄,,你在這里做了多久了,?”
晚上睡覺的時候,陳飛不經(jīng)意的問道,。
“十年,。”
大師兄回答,,眼中閃過無奈,,還有彷徨!
大師兄坐了起來,,本該正值壯年的身體,,卻顯得有些佝僂,眉宇間,,皺紋堆積,,發(fā)絲中,已經(jīng)摻雜了許多的白發(fā),,整個人根本就不像是什么三十歲,,倒像是六十歲的老人。
歲月的痕跡太明顯了,,不止是大師兄,,其實這里的許多人都和大師兄一樣,未老先衰,,或許,,衰了之后迎接他們的就會是死亡。
“十年?”陳飛喃喃了一聲,,心中哀嘆,。
人生,有幾個十年,?卻在這里荒廢了,,有可能永遠也走不出這里,埋骨在這里,。
可悲,,可嘆,可憐,!
“是啊,,十年,十年前,,我在長江河畔做了十年的纖夫,!”大師兄的聲音透著無奈,透著一絲麻木,。
陳飛吃了一驚,,沉默了。
大師兄今年三十歲,,在這青礦山做了十年的礦工,又在長江河畔做了十年的纖夫,,人生中最美好的二十年光陰,,就這么過去了,毫無意義,!
大師兄的目光看向了遙遠的天際,,那里有一輪明月,高高的掛在天上,,美倫美幻,!
“二十年前,是我最幸福的時光,,那時候我有爸爸,,有媽媽,還有一個可愛的妹妹,!”
大師兄陷入了回憶,,那是他一生中最美好的時光,永遠都不會忘記,。
許久之后,,大師兄的臉上不知何時已經(jīng)掛滿了淚水,或許已經(jīng)陷入了悲傷的回憶,思念他的親人,。
陳飛沒有詢問大師兄的親人如今怎么樣了,,其實不用問,猜都能猜得到,,問了,,徒增傷感而已。
“聽說你是被抓來的,,你怎么這么不小心,?”大師兄問道。
陳飛笑了笑,,嘆了口氣,,說道:“小心又有什么用?整個天下都是妖魔的天下,,早晚的事,,到了這里,我倒也覺得安心了,?!?p> “你倒是想得開?!贝髱熜趾芤馔?,他見到過很多被抓來的人,哪一個不是尋死覓活的,?陳飛這樣的倒是少見,,隨即問道:“你叫什么名字?”
“別人都叫我小飛,?!标愶w說道。
陳飛曾經(jīng)在長江河畔殺過狗族人,,陳飛這個名字估計已經(jīng)進了狗族的必殺名單了,,所以,為了安全起見,,陳飛不敢用真名,,改名他又不愿意,索性把姓隱藏起來了,。
“嗯,,小飛,這個名字不錯,?!?p> 說完后,大師兄不再說話,囑咐陳飛早點睡,,而他自己也睡了,。
第二天,天還沒有亮,,人們就已經(jīng)起床了,,如果再不起來,被狗族人發(fā)現(xiàn),,那可就慘了,,輕則教訓一頓,重則三天沒有飯吃,,甚至還有可能被狗族人當做美餐,。
早上是沒有飯吃的,只有中午的時候有兩個粗糙的饃饃,,有些人餓的慌了,,為了活命,不得已用泥土來充饑,,只是,,泥土根本就不能消化,只能讓人痛苦難當,,最后死去,。
狗族人根本就不管,死人,,對他們來說并不是什么壞事,,意味著又有美食了。
大師兄帶著陳飛,,專找那種僻靜的角落里干活,,有時候會在泥土里挖出一些小蟲子,,便會當做寶貝般,,一把塞進嘴里咀嚼起來。
陳飛看的有些惡心,,不忍直視,!
大師兄看了他一眼,平靜的說道:“我就是這么度過十年光陰的,?!?p> 陳飛沉默了,他知道大師兄說的是實話,,或許自己想要活下去,,也只能像大師兄一樣。
遠處,傳來了驚呼聲,,陳飛轉(zhuǎn)頭看去,,原來是有人忍受不了饑餓,暈倒了,。
有人驚呼,,大多是新來的人還有一些小孩,更多人的人只是淡淡的看了一眼,,然后就不再關(guān)注,,似乎已經(jīng)麻木了。
很快有狗族人趕來,,拖走了暈倒的人,,至于究竟去了哪里,沒有人知道,,但是人們卻可以想象,,每個人的眼神都很不好看,透著濃濃的傷感,。
大師兄沒有抬頭,,麻木的說道:“別看了,干活吧,,被野狗看見,,你會有麻煩?!?p> 陳飛頗有些意外的看了大師兄一眼,,雖然每個人都知道狗族人就是野狗,心里也是這么想的,,可是真正敢當著別人的面說出來的,,估計沒有幾人,除了自己以外,,陳飛還是第一次見到,。
“呵呵,很奇怪是吧,?難道你不是這么想的嗎,?”大師兄神秘一笑,說道,。
陳飛突然間有一種感覺,,這個大師兄,似乎很不簡單啊,,看似平凡,,卻似乎又處處透著神秘,。
“我可不敢?!标愶w搖頭,,多了一些戒備。
“或許吧,?!贝髱熜植豢芍梅瘢目戳岁愶w的左手一眼,,然后不再說什么,,悶頭干活,用錘子把身前的一塊半人高的青礦石砸碎,,然后用籮筐裝起來,,和陳飛一起抬走。
陳飛也沒有再說話,,配合著大師兄,,一起抬起青礦石往指定的地方走去。
但是,,陳飛的心里卻有些疑惑,,還有些警覺,因為,,剛才在看到狗族人拖走那暈倒的勞工的時候,,他的左手曾經(jīng)用力握緊過,甚至不自覺間散發(fā)出了一點點殺氣,。
大師兄為什么要盯著自己的左手看,?難道他真的發(fā)現(xiàn)了什么?
這個大師兄,,越來越神秘了,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