沿著臺階往上走,,推開一道厚重嚴(yán)實的鐵門,,來到外面,。只見密室的入口處,,被火龍營的十幾個軍士把守著。這道鐵門,,定是被他們又關(guān)上了,,好讓王風(fēng)在下面行事。
原先留守在這里的十來個水旗營軍士,,被攆到了一旁,,個個面帶怒氣,又無可奈何,,不敢吭聲,。
火龍營是金州大營的六大精銳之一,在大營的地位高高在上,,水旗營只是一支不入流的隊伍,,怎么敢去得罪,眾人只能忍氣吞聲,。
見到自己的首領(lǐng)出來,,水旗營的一眾軍士面色喜悅,立即簇?fù)磉^來,,領(lǐng)頭的劉軍柱面帶怨氣,,“我們一直守在這,,他們一來就——”
劉軍柱自從被周宏看上,選為把總,,做事一直非常賣力,人又機(jī)靈,,算是半個心腹,。讓他把守在密道入口很是放心。
“無妨,?!敝芎昕聪虼蠡铮鎺⑿?,絲毫不以為意,。眾軍士受了欺負(fù),正希望周宏給他們做主,,好好教訓(xùn)這幫人,,出口惡氣,找回些顏面,,沒想到周宏竟然忍了,。頓時一個個互看幾眼,露出尷尬的神色,。這明擺著不是以前雷厲風(fēng)行敢拼敢打的作風(fēng),,難道周大人外弱內(nèi)狠,怕了這一貫囂張跋扈的火龍營,?
周宏轉(zhuǎn)過身,,仍舊笑瞇瞇,看向火龍營的眾人,,“下面有個密室,,我剛才在里面與往生教眾匪死戰(zhàn),幸虧你們的千總大人趕來,。只可惜——我們幾人力敵不過,,被打暈。醒來時,,只見王大人已經(jīng)殉了職,。”
這話一出,,在場的眾人全部驚訝萬分,,場中頓時“嗡”一聲炸開。有的皺眉,,有的深思,,有的神色怪異,。火龍營的一位首領(lǐng)一邊命人下去查看,,一邊惡狠狠瞪向周宏,。周宏毫不示弱,瞧著他冷笑一聲,,手一招,,率領(lǐng)水旗營眾人離去。這人趕緊飛步上來,,跑到跟前,,粗壯的手臂一伸,擋住周宏去路,,大喝一聲,,“不能走!”
周宏眼神一凜,,殺氣畢露,,像頭發(fā)怒的猛虎。這人料到了什么,,剛要動手,,哪里有周宏快,“啪”一聲,,甩手就是一個耳光,,這人凌空飛去一丈多遠(yuǎn),狠狠摔倒,,掙扎著爬不起來,。
“一條狗也這么囂張,不知死活的東西,!”周宏又是冷笑一聲,。
身邊的幾人頓覺揚(yáng)眉吐氣,解了恨,,一個故意大聲道:“今晚好好慶祝一番,!”
往生城中人頭攢動,火龍營,、山字營的一眾軍士三五一群,,在城中挨門挨戶搜查。周宏心中暗笑,,肉已經(jīng)被我水旗營吃下,,你們只能喝點稀湯了。
走了片刻,來到總壇前的廣場,。遠(yuǎn)遠(yuǎn)看到烈赤陽整頓好了隊伍,,烈日下眾軍士站得筆挺,紋絲不動,,軍紀(jì)嚴(yán)然,。烈赤陽四處張望,顯出幾分焦急,,像在等人,。
見周宏走來,烈赤陽放下心,,喜色滿面。兩人都是老江湖,,使個眼色,,也不多言,好像不認(rèn)識,。
烈赤陽一聲令下,,帶著隊伍朝東北角走去。那兒有幾排倉庫一樣的石屋,,已經(jīng)被火黎族數(shù)百個軍士牢牢把守住,。
“烈赤陽真是眼疾手快,首先把糧倉包圍了,?!眮碇耙呀?jīng)談妥,周宏攻打南門,,直搗總壇,,火黎族只要糧倉。往生城有上萬人口,,這些糧食堆起來比得上一座小山,,是一比橫財。現(xiàn)在又鬧饑荒,,更顯得無比珍貴,。
火黎族與漢人素來不和,但漢人礙于皇帝的民族政策,,一直不敢與火黎族發(fā)生大的沖突,。糧倉被火黎族人攻占,附近來來往往的漢人將領(lǐng)不少,,眼巴巴望了望,,卻沒有一個敢去過盤問。
水旗營立即集合隊伍。經(jīng)過清點,,這次大戰(zhàn)一共死了三十七人,,重傷二十二人。周宏大聲道:“這些死去的兄弟,,除了按朝廷規(guī)定的撫恤外,,我再給每人補(bǔ)助五百兩?!?p> 受傷的,,已經(jīng)及時醫(yī)治。周宏一一查看,,拿出上等的丹藥,,給他們服下。
不一會,,山字營的營千總錢大人走來,,對周宏施個禮,笑哈哈道:“周大人這次立下奇功,,讓人佩服,,真是年少有為,恭喜恭喜啊,?!?p> 周宏還個禮,寒暄幾句,,講了些情況,。說到王風(fēng)的死,錢大人大吃一驚,,呆愣一會,,眼睛轉(zhuǎn)了轉(zhuǎn),惋惜幾句,,不再多言,。
今天已經(jīng)趕不及回大營。各自休整隊伍,,好好睡一覺,。第二天辰時初,三支隊伍集合完畢,,返回金州大營,。
到了下午,剛回到大營中,,不一會,,趙震宇派人來請,。
該來的終于來了。趙震宇定會細(xì)細(xì)盤問,,這個老狐貍不好對付,!周宏深深吸口氣,面色沉靜,,思緒飛速運(yùn)轉(zhuǎn),,隨這人來到大帥的營帳中。
趙震宇坐在案桌前,,見到周宏進(jìn)來,,縮著目光,在周宏身上掃了掃,,仿佛想看穿什么,。突然面色一寒,厲聲斥責(zé):“你好大的膽子,,泄露軍機(jī),,勾結(jié)火黎族擅自行動,破壞了大計,,讓往生教的匪首有機(jī)可逃,可知罪,!”
周宏早有準(zhǔn)備,,連忙道:“大帥,你有所不知,,一切都是巧合,,不存在勾結(jié)一說。我依照軍令,,由向?qū)б?,沒料到半路上突然遇到了火黎族人。原來他們湊巧也去攻打往生城,,而且還說知道一條近道,。我怕他們破壞了我們的計劃,苦苦勸說,,但他們根本不搭理我,,火黎族與我們漢人向來不和,怎么會聽我的,!他們知道近路,,這樣一來,必然先趕到往生城,。我只得假意投靠,,與他們一起攻城。否則,就憑他們這點人,,打草驚蛇,,不知會放跑多少匪徒?!?p> “你為何不派人通知別的隊伍,?”
“已經(jīng)來不及了?!?p> 見趙震宇不吭聲,,似冷靜下來,周宏大聲道:“請大帥明察,!”
帳中頓時寂靜,。
“王風(fēng)怎么死的?”趙震宇突然睜大眼盯來,,眼神凌厲無比,,似要看穿周宏內(nèi)心。仿佛任何陰謀伎倆,,都瞞不過這雙老練的眼睛,。
趙震宇身為十萬大軍的元帥,至少到了煉血境盛期,,一身的武藝深不可測,,早已把精神、意志融入武技中,,舉手投足間都帶著強(qiáng)大的精神威壓,,氣勢懾人!這道目光射來,,帶著強(qiáng)大的氣勢,,周宏頓時感到似被毒蛇盯上,不由渾身繃緊,,說不出的難受別扭,。
但早有準(zhǔn)備,微微深吸口氣,,心不慌神不亂,,面色不變,“當(dāng)時我查到了那間密室,,一進(jìn)去,,便看到里面有三個人正準(zhǔn)備逃走。趕緊過去攔截,,沒想到他們中有魂修,,使出厲害的法術(shù),,將我迷暈?;璧怪?,剛好看見王大人帶人進(jìn)來。等醒來時,,便見他們已經(jīng)殉了職,。”
趙震宇聽完,,依然一聲不吭,,手指輕輕敲擊桌面,“嗒,、嗒……”
好一陣子,,終于張開嘴:“錢大人在城外抓到了一些逃竄的匪徒,認(rèn)出密室中那兩人,,都是教中的長老,。”
周宏微微點頭,。
趙震宇看向周宏,,干咳一聲,“能從如此厲害的長老手上保住性命,,你的本事不了啊,。也許你并不知道,這王風(fēng),,是刑部尚書的獨子?!蓖蝗蛔兞苏Z氣,,仿佛在拉家常,之前興師問罪的氣勢蕩然無存,?!艾F(xiàn)在王尚書死了獨生子,這一脈絕了后,,定然怒火滔天,。”最后四個字,,趙震宇一字一頓,,語調(diào)深沉,又夾者一絲戲謔,,似一個看熱鬧不怕事大的閑客,。
周宏心頭猛然一震,。
依然面不改色,似乎與己無關(guān),,鎮(zhèn)定道:“希望早日把匪首等人擒拿歸案,,給王大人報仇?!?p> “放心吧,,我會把剿匪的事稟告朝廷,不會治你的罪,,反而為你邀功請賞,!你破了城,攻入總壇,,是天大的功勞,。至于你由于種種原因沒按事先的計劃行事,讓往生教的教主等人逃脫,,我在奏折中可以給你善后,。但你似乎得罪了人,也許其中有些誤會,,不知你能不能善后,。”
趙震宇看著周宏,,笑了笑,,“你印堂發(fā)亮鴻運(yùn)當(dāng)頭,真是福星高照??!”

O桂果O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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