翌日清晨,。
商玉二人還是和往常一樣,,穿著鬼藥門的青衣駕馭遁光照著城門不疾不徐地飛去,。
突然,二人身后一道強(qiáng)悍的氣息沖天而起,,周圍的房屋在強(qiáng)大的威壓下顫抖不已,仿佛那人稍加用力,,房屋便會坍塌,,化作遍地碎瓦。
“哈哈,,終于找到你們了,,把斷泓刀交出來,!”震耳欲聾的狂笑聲如同春雷在商玉二人耳邊炸開,只見昨晚的老者白發(fā)飛舞,,眼神狠戾,,化作一道閃電朝著二人疾馳而來。
“師弟,,快走,!”金煉看似驚恐地道,東城內(nèi)雖然有山海商會誠邀,,不過二人不想暴露身份,,到城外更大的海上戰(zhàn)場,才能放開手腳去打,。
金煉大手一揮,,一片紫色雷光凝成巨手,將商玉一卷,,便雙腿一蹬,,如離弦之箭一般急速離去。
老者獰笑:“哼,,想走,?我馮令看上的東西,跑不掉,!”說著腳下加快速度,,不斷地縮短著三人距離。
金煉帶著商玉全力展開遁術(shù),,幾個(gè)呼吸之間便臨近了城門,,金煉無暇理會城門下的關(guān)口以及城門上守軍的呼喊,手上雷霆涌動,,奮力一撕,,只見護(hù)城的透明光幕瞬間裂開一道缺口,金煉不加猶豫地沖了過去,,馮令的身影也在下一瞬帶著呼嘯之聲趕到,,趁著缺口縮小之際再一次出手突破,三人便你追我趕,,不顧守軍規(guī)矩,,強(qiáng)行闖出海邊巨城。
金煉迎著海風(fēng)回頭,,后方巨城宏偉的輪廓正在急速縮小,,但還有一道灰色細(xì)線如同附骨之蛆一般,對二人緊追不舍,。
灰色細(xì)線正是老者凝聚全身力量化作的遁光,,他咬牙切齒道:“這小子怎么跑的這么快,?敢搶我的東西,果然有兩分本事,?!?p> 馮令腦海一轉(zhuǎn),心中貪婪更甚,,殺機(jī)也更為強(qiáng)烈,,他在臉上堆起笑容平和道:“兩位小友啊,你說我們跑了這么多路,,不如坐下來好好談?wù)??老夫也不想傷了和氣啊,!?p> 聲音含著靈力,,在海上直接傳入了金煉二人耳中,金煉冷笑一聲:“和談,?也不知道這老頭玩什么把戲,。”斷泓刀本就是他買下來的,,這老頭想談同樣不占理,,不管他耍什么陰謀詭計(jì),先看看再說,。
隨后,,金煉停了下來,說道:“和談,?前輩總得拿出誠意來吧,!不然我二人還會逃下去,?!?p> 馮令聽的心里一顫,這兩個(gè)小輩修為不高,,但極為難纏,,他們硬是要逃,馮令拿他們沒轍,。要不是他垂涎淵瞑火海的力量,,他是絕不想放跑二人的。況且,,二人今天要是回到城內(nèi),,指不定會有別的手段,避免夜長夢多,,還是把握現(xiàn)在的機(jī)會吧,。
于是,,他笑呵呵地說道:“好,既然你們也有和談的想法,,那老夫就不再追了,。”馮令收起了靈力,,腳下只踩著一片祥云,,浮在海面上不動。
“師兄,,還是要小心,。”商玉此刻也被金煉從雷霆巨手放出,,踏在黃楓舟上,,與金煉慢悠悠地飛到了老人身前。
三人這才算是真正意義上的碰面,,老者打量了一番二人,,半晌后竟然笑出聲來:“想不到二位小友原來是被雄山幫通緝的啊,幸會幸會,?!?p> 金煉面不改色:“前輩謬贊,在下金煉,,這是我?guī)煹苌逃?,敢問前輩尊姓大名??p> 老者撫了撫胡須,,呵呵一笑:“老夫姓馮,,單名一個(gè)令字?!?p> “原來是馮前輩,,前輩請上舟?!苯馃捴t遜一笑,,示意馮令上舟和談。
馮令臉上掛著微笑,,一步跨上黃楓舟——“砰,!”
黃楓舟像是受到了巨大的力量,在空中竟一下子搖搖欲墜起來,。
金煉毫不在意,,手掌輕輕一揮,黃楓舟便停止了震動,,他和商玉也依次盤膝坐下,,金煉伸了伸手:“前輩請坐,。”
馮令坐了下來,,臉上沒有絲毫異色,,開口道:“二位小友,你們也知道,,老夫?qū)δ前褦嚆逗苁窍矚g,,不知二位可否割愛與我?價(jià)格你們開,,只要合理老夫就一定答應(yīng),!”
“哦,前輩早說啊,,既然你想要斷泓刀,,昨晚散場之后應(yīng)該來找我們的?!苯馃捯荒樥嬲\,,仿佛渾然不知昨晚二人暗中的靈識博弈。
老者干笑兩聲:“呵呵,,昨晚尋思著二位小友離去的早,,就不想著打擾了?!?p> “那前輩是想換取這把斷泓刀了,?”金煉又問。
“是??!”馮令面上和氣無比,但內(nèi)心卻是抓狂不已,,金煉年齡不大,,卻十分難纏,要是讓他們溜掉,,未來想找到他們就不容易了,。
“哦,那敢問前輩,,這斷泓刀究竟有什么厲害之處,請給我們師兄弟指點(diǎn)指點(diǎn)??!”一旁的商玉聽的心里發(fā)笑,金煉這般裝傻充愣,,恐怕讓老者有些氣急敗壞了吧,。
馮令強(qiáng)壓下內(nèi)心的怒氣,,耐心說道:“金煉小友有所不知,淵瞑火海是五葬之一,,然而其出品的靈器法寶都是富有美譽(yù)的,,對敵之時(shí)無往不利。他們的品牌效應(yīng)可不比陸地上的那些大宗門弱,,好不容易在交易會上見到一件,,老夫我也是不想讓其跑掉?!?p> 金煉卻真誠地說道:“前輩,,那這斷泓刀這么厲害,那我們?yōu)槭裁匆尦鋈ツ??”只有商玉注意到,,他的嘴角掠過一絲狡黠的笑。
“呃,!”馮令差點(diǎn)被憋的說不出話來,,先前逃的那么快,現(xiàn)在給我裝三歲小孩了,?
馮令盡可能讓自己的語氣變得和善一些:“淵瞑火海這快金字招牌卻是惹眼不錯(cuò),,但老夫結(jié)丹數(shù)十年,在海域這邊長年累月的征戰(zhàn),,無論是積蓄還是名氣都積攢了不少,。金小友大可放心,老夫肯定會拿出比斷泓刀價(jià)值更高的東西,!丹藥,,寶物,勢力,,你隨便提,!”
“哦?!苯馃拺?yīng)了一聲,,然后就不說話了。
過了半晌,,馮令見金煉還不開口,,他不禁急得擠眉弄眼,商玉此刻也憋著笑,,哪怕他插不上什么事,。于是空氣間頓時(shí)彌漫著尷尬的氣氛,三個(gè)人大眼瞪小眼,直到金煉打破了沉默:“前輩,,我適才尋思著啊,,之前我們是用一枚太嬰玄丹換來斷泓刀的對吧,那按道理來說,,您是不是也要拿出與太嬰玄丹價(jià)值相同之物來抵扣呢,?”
馮令一聽差點(diǎn)吐血,太嬰玄丹這種東西,,你金煉怎么不去搶,?別看你金煉拿丹藥拿的輕輕松松,可對于白手起家的散修來講,,幾輩子努力可能都換不來一枚丹藥,。
“金煉小友啊,太嬰玄丹這種稀世珍寶我可沒有,,要不你看這樣,?我拿一百道結(jié)丹海妖精魄,加上海邊巨城的一塊獵者令牌換取這寶刀,?”
馮令開的價(jià)碼確實(shí)很誘人,,結(jié)丹海妖精魄拿回北域,無論是用來修煉還是賣錢,,都是穩(wěn)賺不虧,,獵者令牌更是在海域?qū)嵙Φ淖C明,只有獵殺海妖到一定數(shù)量的人,,才能在三大勢力共同認(rèn)可下獲得,,含金量可見一斑。
除此之外,,擁有獵者令牌的修士,,接任務(wù)會有極高的優(yōu)先級,他們收到的獎(jiǎng)勵(lì)也比尋常豐厚,。
老者想的也很簡單,,金煉二人是大宗派出來歷練的弟子,應(yīng)該會在海域呆不短的時(shí)日,,精魄和令牌最適合他們,。可他想不到的是,,商玉他們已經(jīng)有了足夠的精魄,,對于獵者令牌他們更是瞧不上眼,有藥涂的存在,,他們獵殺海妖總會搶占先機(jī),。
金煉如同撥浪鼓一般使勁地?fù)u頭:“前輩,,這不行啊,,不是這個(gè)理,,我們靠太嬰玄丹買的,您就得靠原價(jià)來換吶,!”
馮令再也忍受不住,,怒吼一聲:“給臉不要臉!談判不成,,把斷泓刀和你們的命都交出來吧,!”說著他灌注靈力,一掌拍向金煉,。
砰,!
金煉不慌不忙,也是一掌迎向老者,。商玉退到了一邊,,猛烈的勁氣擴(kuò)散開來,他雙手護(hù)住了身前,,擋住了靈氣的沖擊,。
二人第一次對碰,老者被震退了半步,,金煉被震退三步,。老者驚訝地道:“好小子,筑基圓滿竟能接下我一掌,!”
金煉咧嘴冷笑:“看來你也不是雄山幫的那群烏合之眾嘛,,今天看來有打頭了!”
馮令嗤笑:“狂妄,!今日便讓你見識下何謂人外有人,!”說著他便躍上空中,一身靈力如同風(fēng)暴一般席卷,,恐怖的壓迫力讓商玉的靈氣不受控制地凝滯起來,,他的身體也如同灌了鉛一樣,難以移動,。
就在這時(shí),,金煉身上驟然雷光升騰,同樣龐大的靈氣威壓抵御而上,,馮令的靈氣威壓瞬間被抽離了黃楓舟,。金煉迎風(fēng)而上,傲立于空中,,哪怕他靈氣底蘊(yùn)不如馮令,,但此刻遙遙對峙間,他的氣勢沒弱分毫。
金煉大手向下一揮,,一股柔柔的勁風(fēng)吹著黃楓舟向下飄去,,金煉喊道:“師弟,這家伙交給我,,若是雄山幫的人追來了,,幫我攔住片刻就好!”
話音甫落,,他與馮令對視一眼,,二者眼中的殺機(jī)毫不掩飾,化作紫,、灰兩道長虹,,驟然撞擊在了一起。
轟,!
仿佛要沖破天穹的波動,,在此刻爆炸開來。
?。ū菊峦辏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