夏季的天就像娃子的臉說變就變,,早上出門的時(shí)候還是個(gè)難得的好天氣,,可還沒到中午大雨就瓢潑而下,。
厲初言一路驅(qū)車,看著雨起,,看著雨停,磅礴的大雨沒影響他的車速,,因?yàn)樗?xí)慣了,,似乎每年他來這里的時(shí)候都是有雨的,就像當(dāng)年他瘋了沖出厲家老宅的那天一樣,,沖天的大雨洗刷著所有的愧疚與怨念,只留下抹不去的記憶,。
有些東西你愿淡忘,,卻用各種不同的方式提醒著你、讓你痛苦著…
車子不停的動著,,走得路也越來越偏僻,。終于…在午后,他到了地方,,什么也沒有,,只在不遠(yuǎn)處停著一張車!
一張價(jià)值不菲的車,。
厲初言看了一眼,,沒什么表情。
這里山清水綠,,一下車就讓人覺得神清氣爽,。厲初言撐著把傘下了車,手里拿著一束紫羅蘭,。
紫羅蘭花語——永恒的愛與美,!
這世間萬物更替,基本沒什么東西是永恒不變的,,除非…它就停在了那里不動,,隨著時(shí)間停止!
而有些人有些事,,確實(shí)隨著時(shí)間定格在哪里,,鐫刻著永恒的美,所以每年他來這里,,帶的都是紫羅蘭…
她喜歡…他也不忘,!
這里偏僻,放眼望去都是山,,只有一條石板小路蜿蜒而上,。厲初言慢慢的走了上去,一直走到了路的盡頭,。
路的盡頭…是一座墓,!
厲初言抬頭,,從傘沿滴下的水線中看了過去…有三個(gè)人在那里站著。
一男一女,,還有一個(gè)小孩,!
許是雨拍打黑傘的聲音太大,驚動了站在那里的人,,他們回頭看了眼厲初言,,中間的小孩一看是他,乖乖的叫了聲,,“厲叔叔…”
“綿綿乖,!”
厲初言溫柔的笑著走了過去,摸了摸宋綿的頭發(fā),,滿臉都是寵溺,。眼光看向旁邊的人,溫聲打招呼,,“柯小姐…岑先生,,真巧!”
“不巧,!”,,柯婧冷冷的,“我們都是來看清晚的,!”
她說著,,眼光不離墓碑,盯著那照片不放,。上面的女人,,笑得燦爛動人,眼里都是星光,,是最美好的樣子,!
宋清晚的一輩子,都停在了這里…
周圍氣氛忽然冷了下來,,小孩子人小但是敏感,,不自覺的往大人的懷里縮去。
岑溪南看著,,默默的嘆了口氣,,一把把宋綿抱起,然后說道,,“柯婧…山上冷,,我?guī)Ьd綿先下去加件衣服。”
說著就朝厲初言點(diǎn)點(diǎn)頭,,退了下去,。
墓碑面前,就只有厲初言和柯婧兩個(gè)人,!
如果不是因?yàn)樗吻逋?,他們兩個(gè)這輩子可能都不會有太大的交集。
厲初言無話,,蹲下去把紫羅蘭放下,,手慢慢的撫上墓碑,磨搓著那上面的字,,來來回回…
“時(shí)間過得真快,,轉(zhuǎn)眼五年,”,,后面的柯婧突然說話,“清晚剛走的那兩年,,我都會在她墓前哭成狗,,那兩年我是真的恨你,恨到骨子里,!現(xiàn)在好多了…至少能平靜的跟你說話,!”
五年…
是啊…一晃眼就過去,厲初言低下了頭,,俊朗的面龐似乎在克制著情緒,。
是的,就算這么多年過去了,,他對宋清晚的愧疚也不能減少,。他唯一有愧而又無法償還的人。
看著厲初言臉色,,柯婧嘴角勾起,,把腦子里想到的馬上吐了出來,“厲初言,,最近聽說關(guān)于你的一些事情,,屬于家事吧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