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出什么事了,?”
電話響了一聲后,,先生的聲音響起,。
“唔,,也沒什么,,就是問問你,,嗯,,最近怎么樣,?”
手環(huán)的綠光不見了,,又恢復(fù)了原先淡淡的痕跡,在陽光的照射下顯得跟淡了,,蘇笛皺皺眉,,把到嘴邊的話咽了回去。
“沒什么,,都挺好的呀,。”先生盯著飛船屏幕里正在解析的時空漩渦的來源,,敷衍地回答,。
蘇笛回頭看了看剛才金字塔的出口,進出金字塔里,,需要額外付費,,她猶豫了一下,,終于還是沒有再進去,她不想只為了驗證剛才的感覺而額外付錢,。
更何況剛才還有很多人一起,,現(xiàn)在只有自己進去,她可不敢,。
“我問你個問題啊,,你知道埃及的金字塔吧?真的是外星人建的嗎,?”蘇笛站在金字塔背光的陰影里,,回頭望著巨大的石塊堆,問先生,。
“不知道,,外星人這個概念太寬泛了,不好回答,,不過……”
“不過什么,?”
“沒什么,你在那邊注意安全,,這幾天怎么樣,?適應(yīng)嗎?”
蘇笛有些奇怪,,什么時候先生變得這么客套了,,但她還是禮貌地回答:“哦,,還好,,不用擔心?!?p> 似乎說了一圈廢話,,蘇笛掛斷了電話。
直覺先生應(yīng)該有什么事瞞著她,,就跟她沒向先生說實話一樣,。
聽到有人呼喚他們團隊的名字,蘇笛趕緊跑過去集合,。
飛船內(nèi),。
先生屏幕上調(diào)出金字塔的立體模型,里面深深淺淺的顏色顯示著不同的信號源,,先生凝視著屏幕,,面色漸漸凝重。
金字塔,,還真是有很多秘密呢,。
官方接待的參會行程到此為止了,,不過很多參會者覺得意猶未盡,想深度游覽一下埃及,,主辦方推薦了一條旅行線路,,需要額外付費。
今天是除夕,,距離跟李飛他們約定的初二,,還有兩天時間。
閑著也是閑著,,蘇笛打算體驗一下傳說中的“東方快車”,,趕到阿斯旺,見識一下著名的阿斯旺大壩和阿布辛貝神廟,。
從開羅出發(fā)到阿斯旺的“sleeping train”,,夕發(fā)朝至,是埃及國內(nèi)最豪華的火車了,,阿加莎克里斯蒂的《東方快車謀殺案》就發(fā)生在這輛列車上,。
對于文學(xué)愛好者蘇笛來說,自然不能錯過,。
說是最豪華,,實際跟國內(nèi)的高級軟臥差不多,走廊旁邊是一排包廂,,單人間,,包含獨立衛(wèi)生間,沙發(fā),、茶幾,,只是布置得更歐式。
在蘇笛眼里,,這些滿滿都是錢,。
只是今天是除夕,算是花錢給自己過年了,。
侍者是一個中年男士,,彬彬有禮,端來豐盛的晚餐——蘇笛的年夜飯,,這么多年她值過班,,也獨自在出租屋刷劇過年,卻從來沒有自己在異國他鄉(xiāng)的火車上,。
待到用餐完畢,,侍者收走了托盤,貼心地幫蘇笛收起沙發(fā),、茶幾,,放下了床,。
原來床藏在側(cè)面,拉下來,,和沙發(fā)茶幾組成了寬敞的床鋪,。
蘇笛贊嘆著設(shè)計的用心,給了侍者小費后,,安心坐在床上碼字,。
不多時,車廂內(nèi)的燈光調(diào)暗,,人聲也漸漸小了很多,。
窗外漆黑一片,偶爾經(jīng)過一些有燈光的建筑,。
蘇笛收起電腦,,關(guān)了包廂的燈,躺在床上,,聽著車輪壓過鐵軌的聲音,,輾轉(zhuǎn)反側(cè)。
她所在的包廂靠近車廂與車廂的連接處,,雖然影響不大,,但還是能聽到些響動。
《東方快車謀殺案》里,,死者就死在這樣的包廂里,。
蘇笛并不害怕,因為她知道這輛列車有很多這樣的包廂,,買票的時候被告知所剩無幾,,從開羅到阿斯旺,大部分游客都會選擇體驗東方快車,,游人非常多,。
本來這幾日奔波很累,蘇笛感覺身上特別疲勞,,精神卻亢奮得很,和身體打架,,遲遲不肯入睡,。
不知過了多久,意識開始迷糊,。
半睡半醒中,,聽見門外有拖地的聲音。
聲音由遠及近,,越來越大,。
蘇笛翻了個身,,有些不滿。
為什么這大半夜的保潔在擦地,?就算擦地,,也不用這么明顯的拖布拖地的聲音吧,而且聽上去動作極慢,,似乎在用很大的力一點一點擦地,。
但蘇笛不打算開門,包廂內(nèi)有衛(wèi)生間,,一切都可以在包廂內(nèi)解決,,根本沒有開門出去的理由。
然而聲音卻一直在走廊,,似乎清潔工人一直在走廊擦地,,雖然能聽上去慢慢遠去,可是速度卻非常緩慢,。
蘇笛想起小時候干家務(wù)活,,用小抹布跪在地上擦地的心酸場景。
現(xiàn)在門外的擦地速度,,就有這種感覺,。
這輛東方快車基本都是外國游人,更多歐美人,,埃及本地人基本不會乘坐,。
對深夜噪音容忍度極低的歐美人,深夜說話聲音大一點鄰居都要報警的一車游客,,居然能容忍這種大聲擦地持續(xù)這么久,,讓蘇笛感覺有些不可思議。
終于,,不遠處一個包廂門開了,,一個男人的聲音響起。
是叫侍者,,同時制止擦地的聲音,。
然而男人的制止并沒有用,擦地聲音還在繼續(xù),,男人的話語卻說了一半,,沒了聲音。
接著包廂門關(guān)上了,,聽上去是男人返回了包廂,,再沒有后續(xù)。
蘇笛從床上坐起,,這倒有趣了,,莫非擦地的人有什么特別,,能讓不滿的游客止住不滿?
侍者的腳步響起,,顯然是從距離蘇笛很近的其他車廂方向過來,。
“Excuse me?”侍者只發(fā)出了這一句,,也沒有了聲音,。
擦地聲還在繼續(xù),向著下一節(jié)車廂移動,。
蘇笛有些煩躁,,準備找出耳機,聽歌入睡,。
手腕上的手環(huán),,亮起綠光。
在金字塔里面,,亮的也是這樣的光,。
蘇笛盯著手腕上瑩瑩綠光,心怦怦直跳,。
側(cè)耳聽了聽,,她悄悄下了床。
把包廂的門欠開一條縫,,手死死地抓住門把手,,做出隨時可以關(guān)門的姿態(tài)。
門外沒有人,,也沒有拖布,,更沒有人擦地。
然而拖地聲還在遠處遙遙傳來,。
蘇笛仗著膽子把頭探出去一點,,看向下一個車廂的方向。
一個人影緩緩地向遠處移動,。
他的腳似乎有些不便,,沉重地拖在地上,與一般人走路由腿帶動身體不同,,這個人似乎是上半身帶動著兩條腿在地上拖行,,緩慢而沉重,拖地的聲音就是拖行的聲音,。
蘇笛“啪”地把門關(guān)死,插上了門栓,。
如果她沒看錯的話,,那個人渾身纏滿了繃帶,。
木乃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