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五章 第一次見面
京城以西,,有一條鮮為人知的街道,,它已經(jīng)荒蕪,,但也曾繁華,、喧囂,,那時候,,人們稱它為長生街?,F(xiàn)在,,老鼠、爬蟲和各種動植物取代了人們,,成了街上的永久居民,,但在這個深沉的夜晚,一個人影出現(xiàn)在長生街上,,人影走在空空如也的街道,,風(fēng)吹著,兩旁廢棄的房屋發(fā)出“咯吱咯吱”的聲音,,那是窗欞上生銹活頁轉(zhuǎn)動的聲響,,好像在警告人影不要繼續(xù)深入。店鋪的舊招牌從門楣上跌落,,橫七豎八躺著,,像醉漢。
來人沒有點燈,,借著月光走動,。老鼠在街上肆無忌憚,即便他走進也不逃跑,,只是發(fā)出一陣“吱吱”聲,,向黑暗中的同伴示警,
“咕咕…”灰林鸮在樹上發(fā)出叫聲,,剛才還趾高氣昂的老鼠驚叫一聲,,拖著細長的尾巴,灰溜溜地遁入黑暗,。
人影來到一處廢棄的大院門前,,稍息片刻,點亮手燈,,走進院子,。
院落很大、很寬敞,,中間是一方石桌和四張石凳,,院落四周各有一個石制的燈座,里面的燈油早已干枯,,堆滿樹葉和其他垃圾,。
地上積著厚厚一層灰塵,石磚經(jīng)過風(fēng)吹日曬大多開了裂,,裂紋爬滿了地面,。院落四周布置著幾間廂房,里面黑乎乎地,,不時傳出“沙沙”的聲音,,好像是什么東西在地上爬動,。
人影在院子中間站定,將燈放在地上,,然后就不動了,,像在等待什么事情發(fā)生。
“呼呼”一陣大風(fēng)刮來,,卷起屋頂上和地上的樹葉,、塵土,手燈里的火苗也經(jīng)不住搖擺,、萎縮,、暗淡。來人把右手放在眼前,,擋住襲來的風(fēng)沙。風(fēng)漸漸減弱,、平息,,燈里的火苗重新穩(wěn)定,昏暗的光線下出現(xiàn)了另一個黑色的人影,。
“你就是蟬,?”剛來的影問道。
“你就是梅主,?”對面的影反問,。他的聲音很特別,低沉,、怪異,,那是腹語。
“聽聲音,,你功力不淺,。”
“聽聲音,,你年齡不大,。”
“再小,,也是梅主,。”
“準確地說是現(xiàn)任梅主,?!?p> 站著說話畢竟太累,蟬揀了個石凳坐下,,“黑貼已送到,,府中上下一切如常,。”
梅主卻還站著:“內(nèi)緊外松,,靖王果然不尋常,。”
“殺之不易啊,?!?p> “不易?如此說來,,你還是有辦法咯,。”梅主也坐下了,。
“呵呵,。金樽千酒斗十千,梅主應(yīng)該明白我的意思,?!?p> 梅主聽到這話,沉默了,、猶豫了,,半餉未答話。見狀,,蟬輕輕地用手指敲打石桌:“這可是唯一的機會,。”
“好,!就依你,!”梅主下定了決心。
“做之前,,還有一件事必須處理,。”蟬微微笑道,。
“哦,?什么事?”
“幾天前,,有人給靖王投了一封干謁,。”蟬拿出一張紙,,從石桌上移過去,。
梅主拿起來,紙是空白的,。他拿起地上的燈,,把紙放在火苗上烤了烤,,紙上顯出了焦黃色的字。
“王謝堂前幾只燕,,府院深處數(shù)株桑,,有閑識得春風(fēng)在,鬼差縛去亦無妨,?!?p> 讀完這幾句,梅主額上就冒出了冷汗,,這是一首藏頭詩,,將四個句子的首字連起來便是“王府有鬼”四個字。
梅主點燃了紙,,看著燃燒的火,,自言自語道:“除了你我,只有兩個人知道你的存在,?!?p> “這兩個人必須都除掉?!毕s惡狠狠地說道。
“有一個我會讓你親自動手,?!?p> “那另一個呢?”蟬馬上追問,。
“另一個根本不可能背叛我,。”
“哼,,梅主,,你的年齡果然不大?!毕s略帶輕蔑,。
“你就按我說的做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