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02章:多此一舉【花酒月】
【辛丑年,,十月十五】
隱畔莊園。
一間屋子的門被打開,,潘石走了進來,。
“我剛走不遠,你就讓人把我叫回來,?!迸耸苫蟮溃笆裁词履敲粗匾??”
“有件事與你商量,。”沈閑肅容道,,“梳流突然給我送了封信,。”
潘石心有疑慮:“突然送信,?你的詞用得古怪啊,。”
沈閑道:“確實,因為我覺得這是梳流突然決定告訴我們的事,?!?p> 潘石推測著道:“他原本不打算告訴我們,卻因為修齊因在兵崖古道殺人而告訴我們,?”
“你猜的很對,。”沈閑道,,“梳流信中說,,全奎尸體下有一把匕首,匕首外鞘刻有霞云圖案,?!?p> “是流云莊陵墓的鑰匙?”
“沒錯,。梳流去流云莊確認過,,秦、容二位莊主均是認定這是真的,,且那二人的匕首均還在身上,。
“流云莊三家的三把匕首,外觀相同,,只有刀上的機關(guān)不同,,外人是分辨不出的。
“而公輸兄的那把匕首,,就算周往歸弄丟了,,也不會在那個時候出現(xiàn)在山上?!?p> “那就是說,,那是修齊因的匕首了?!迸耸裆⒊粒翱磥碛腥讼朐在E嫁禍給流云莊,?!?p> 他說著又自我否決:“不對,這如果是流云莊內(nèi)部的紛爭,,就說不準是哪個了,。
“而且如果是外人,也或許與流云莊某個人為盟,,又或許是其他什么意外的情況,。”
潘石頓了少頃,道:“這全奎雖是南明之人,,但明面上仍是審司院的人,。
“這把在全奎尸體下的匕首,如果沒有修齊因之事,,只要被人發(fā)現(xiàn),,確實定會引起紛亂。
“可這修齊因之事大家有目共睹,,他多殺一個人,,誰也不會說什么。
“這件事原本算步好棋,,但修齊因之事事發(fā)突然,,誰都沒有料到修齊因會發(fā)狂殺人。
“現(xiàn)在這事只能說是多此一舉,,甚至很可能弄巧成拙,。”
沈閑同意:“而且梳流手里還關(guān)了一個南明的人,,如果他愿意,,這件事根本不必與我們說?!?p> 潘石此時已是清楚:“梳流寫信給我們,,只是想讓我們參與進來,好借此做文章,。
“我看,,他應(yīng)該知道是誰做了這件事,但是沒有足夠確切的證據(jù)向所有人證明這件事,?!?p> 沈閑贊同,分析道:“那些個門派當時定不會有空,,事后他們躲著都來不及,,更不會去惹事。
“南明那邊雖不知情況,,但這種事后不討好之事,,應(yīng)該不會去做的?!?p> 潘石點頭,,接著沈閑的話道:“而這事后,雖只有審司院與上行門的人上山尋人,,可是很難保證這之間會不會發(fā)生什么我們不知道的事,。
“這流云莊秦,、容兩家那邊也不知情況……不可測之事好像有些多?!?p> 沈閑思忖著:“不過,,如果是有人后上山,那么這時間最有可能便是霧氣開始散去的時候,,因為那個時候,,基本已經(jīng)確定山中安全了?!?p> 潘石點頭同意,,兩人同時沉默。
片刻后,,潘石道:“那個時候大家自顧不暇,,誰還有空管這種事?證據(jù)找不到,,便無法確定到底是哪個,。
“但站在梳流的角度,并聯(lián)系今天的事,,便很容易鎖定目標,。”
潘石話落彈指時間后,,潘,、沈二人同時道:“祁山派?!?p> 潘石輕笑:“看來梳流是已經(jīng)布置好一切,,只是差些人手替他做一些事罷了?!?p> 他望向沈閑,,問:“你當真要應(yīng)下此事?”
沈閑笑笑,,道:“我本不想去管這件事的,,但是我們已經(jīng)欠別人的人情了,又攬了些事,,只能應(yīng)下了,。”
潘石轉(zhuǎn)回頭:“確實,,兵崖古道的事,,幸好有梳流作掩護,?!?p> “我正是如此打算,,否則很可能又要惹不必要的麻煩,或許還會改變我們的有利情況,?!鄙蜷e兀然道,“我忽然覺得,,風(fēng)月逢才是最大的不可測變故,。”
潘石失笑,,但他很快又斂正了神色,。
有人開門走了進來。
花酒月與九申走到兩人前方不遠處便站定不動,。
沈閑看著有些戒備的兩人,,悠然道:“你們兩人閑的太久了,也該做些事了,?!?p> 沈閑這話說的實在太直接了,直接到花酒月與九申已經(jīng)沒辦法婉言拒絕,。
沈閑將一封信遞給二人,,待二人看完后,才出聲道:“這件事你們自己去辦,,查出后直接與梳流去說,,有什么事也直接找梳流商議,不必告知我們,?!?p> 花酒月與九申看著眼前坐著的兩人,只覺得這里陰謀的味道非常濃郁,。
潘石看著不做聲的兩人,,接上沈閑的話,半命令半脅迫道:“此事事關(guān)重要,,盡快去辦,,越快越好?!?p> “好,。”花酒月與九申應(yīng)聲道,。
二人應(yīng)下事后便又離開了,,房間只剩潘、沈二人,。
火光明亮,,房間靜默,。
兩人無言而坐,許久后,,潘石才出聲對沈閑道:“若只是這樣,,你也不必特意叫我回來?!?p> 沈閑笑笑,,將另一封信遞給了潘石。
潘石細細看了信,,望向沈閑:“這件事……”
沈閑搖搖頭,。
潘石眼中幽深一片,他將信方方正正折起,,遞還給沈閑,。
沈閑將一旁的燈罩拿下,將手中的信點燃,。
信紙燃起,。
火舌吞噬著信紙,升起縷縷白煙,。
沈閑看著慢慢成為灰燼的信紙,,聲色皆淡。
“潘兄不想借此機會看看,,我們的教主五年來到底變了多少嗎,?”
潘石笑笑,幽深的眼中映著火光,。
“我確實也想看看,,教主究竟變了多少?!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