戲子當道_3
夏子欺的傷勢好的出人意料的快,,沒過多久就可以正?;顒樱瑫r斯詠和照顧她的醫(yī)生都很驚訝,。
夏子欺痊愈后,,時斯詠就帶著她去了大上海歌舞廳,上海灘最豪華的歌舞廳,,老板是一個叫龍五爺的人,。
舞廳正對著門的地方搭了一個舞臺以供表演,,靠前的位置擺著幾座沙發(fā),,方便人觀看,側面是吧臺和舞池,,二樓走廊邊緣,,擺了些桌椅,正好能看清一樓的情況,。
夏子欺跟著時斯詠來到包廂,,一個中年男人坐在那里,黑色長袍馬褂,漆黑的檀木拐杖,,末端有一個金色的龍頭,,他臉上的表情很嚴肅,顯得有些兇,。
時斯詠介紹過雙方后,,夏子欺乖巧的打了招呼:“五爺好?!?p> “時老板這是要給我這里塞人,。”龍五爺聞聲看了她一眼,,他跟時斯詠有些交情,,在有些事情上兩人是互相幫忙的。
“這次不是塞人,,涵聲小姐是我的朋友,,身上發(fā)生了一些事,今天來是想幫她找一份工作,。還望五爺能看在我的面子上多多照撫,。”
“聽過夏小姐的名聲,,就是不知道涵聲小姐會唱戲,,會不會唱歌?”龍五爺把目光落在了夏子欺身上,。
戲曲和樂曲兩者想通,,但兩者也不同。
這里不是梨園,,不需要一個唱戲的,。
前世當了那么長時間的舞女,夏子欺覺得自己可以挑釁一下:“您敢不敢讓我上臺唱一場,?!?p> 這話很囂張,帶了些少年人的任性自傲,,并不讓人反感,,龍五爺聽著外面?zhèn)鱽淼募毼⒏杪暎D了頓:“既然這樣,,涵聲小姐就接下一場吧,,《夜上海》,?!?p> 夏子欺的聽力要更好一些,自然也知道外面正在唱什么,也是《夜上?!?,一下聽兩首相同的歌曲,下面的客人總會有一些意見,。
“夏小姐不會怯場吧,。”
夏子欺把外面的聲音和自己的比了一下,,覺得自己可以更狂一點,,她這段時間可不光是練走路了,她還練嗓子了,。
“我只是怕前面的美人兒傷心,。”
夏子欺隨手拿了一頂帽子,,帽沿上的薄紗遮住了她整整半張臉,,露出光潔的下巴和嫣紅的唇,讓人看著心里癢癢的,。
“這位有點兒狂啊,。”龍五爺帶著時斯詠來到了二樓邊緣,,時斯詠不接話,,看著已經走到臺上的夏子欺。
一聽前奏,,許多客人都露出奇怪和不耐的神色,,興致缺缺。
輕輕拍了拍話筒,,夏子欺示意音樂起,。
聲如其貌,嫵媚癡纏,,尾音撩人,,帶了一點不易察覺的婉轉戲腔,很有韻味,,調子也把握的極準,,聽的人身體軟心肝顫,像是和歌女的樣子,。
龍五爺點了點頭,,贊了一句:“這姑娘不錯,有狂的資本,,難怪你要拜托我看顧。”
夏子欺回到樓上,,還有人叫囂著再來一首,。
“沒想到,涵聲小姐不止戲唱的好,,歌唱的更很好,。”龍五爺對于有本事的人從不吝嗇贊賞,。
“畢竟二者不分家,。不知道您愿不愿意收下我這個員工?!?p> 夏子欺沒再繼續(xù)猖狂,,態(tài)度謙遜得體,龍五爺笑著答應了她在這里工作,,皆大歡喜,。
*
時斯詠免不了一番贊嘆,夏子欺欣然接受,,離開了時斯詠的私宅,,拒絕了時斯詠的幫助,提前預支了工資,,在歌舞廳附近租了房子,。
夏子欺的歌女生涯還算不錯,作為一個有危機意識的人,,她開始學習一些功夫,,以做防身之用。
按照她想的,,以前唱戲的時候練過一些,,她學起來也不至于太困難,但事實恰好相反,。
無論她怎么訓練,,她打出去的拳頭永遠綿軟無力,體力更是沒有絲毫的提升,,就連原先學過的東西也差不多丟的一干二凈,。
夏子欺失望的同時,去買了十幾把刀,。
身上三把,,枕頭下面一把,沙發(fā)下面一把,,收音機下面一把……
有機會的話,,她還想找一把槍用來防身,,安全系數想必能夠直線上升。
與此同時,,她的名聲再度傳遍了上海灘,。
大上海舞廳來了一位新的歌女,歌喉動聽,,韻味悠長,,長相妖艷絕美,曾經德運隆的臺柱,,如今是時家家主的紅粉知己,。
伴隨著流言,大上海日日人滿為患,,龍五爺很滿意,,對夏子欺的態(tài)度更加溫和。
時斯詠每日穿的西裝革履,,靠在吧臺上,,手里拿著一朵鮮艷的玫瑰花,讓傳言具有了一定的可信度,。
夏子欺不收他的花,,把花轉送了吧臺小哥,吧臺小哥追姑娘省了一筆買花錢,,帶姑娘去吃了頓好的,,成功牽手。
“時先生,,請你喝杯咖啡可以么,?”夏子欺走向對方,發(fā)出邀請,。
這是她第一次主動邀請,,時斯詠點了點頭,在一群人艷羨的目光下與美人一同離去,。
*
夏子欺選了全上海最貴的咖啡廳,,很有格調,咖啡顏色濃郁,,味道香醇,,冒著熱氣。
“后天上午十點,,李才生有一批軍火要在鴻運碼頭交接,。”夏子欺說,。
“涵聲,,我說過不需要你做這些,。”時斯詠一臉無奈,,帶著些心疼,,一副貌似深情地模樣,。
“你不想要這些消息么,?”
她可是精挑細選,讓時斯詠撈了很大一筆,,吞并了不少勢力,。
“我不想你去做這么危險的事情?!睍r斯詠覺得,,兩人的感情可以更進一步了。適當的關心,,加上不經意間流露出的深情,,是感情最好的催化劑。
“其實不危險,?!彼犃茫袝r候可以坐在旁邊的座位上,,一邊談話,,一邊悄悄聽鄰座的人說什么,只要清楚什么能說,,什么不能說,,被發(fā)現的可能性很低。
“你為我如此,,我該如何報答你,。”
“無需報答,?!毕淖悠酆蔚潞文堋?p> “時某何德何能,,得你如此相待,。”
這個問題,,夏子欺打算好好解答,。
“時先生,當時管家叫你出去,,是不是戲班的人來找,?”
“你知道,?”時斯詠很詫異。
“你救了我,,打發(fā)了那些人,,又給我介紹了工作,算起來幫了我三次,。我給你提供三次情報,,今天起,我們扯平了,?!?p> “當然,您對我的恩情仍在,。以后您有需要,,義不容辭?!?p> 夏子欺有點困,,十分糟蹋的把整整一杯咖啡干了,擦了擦嘴:“錢我付過了,,您慢慢喝,,我還有事,先走一步,?!?p> 時斯詠看著夏子欺干離開的身影,眸光幽深,。
棋子不想入局,,事情脫離了控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