從宮中出來的時候,,夜已經(jīng)極深了。
“你……唔……”
忽然有人進(jìn)入馬車內(nèi)部捂住了舒如綽的臉,,舒如綽被嚇了一跳,,但是在嗅到那熟悉的氣息混著淡淡酒氣的時候,忽然之間安心下來,。
謝遲這個混賬東西,有這樣恐嚇盟友的嗎,?
感受到舒如綽安靜下來,,謝遲松開了手,靜靜地看著她,。
“你出宮很晚,,我在這里等候多時?!敝x遲說,。
聞言,舒如綽抬眸,,有些困惑:“有什么重要的事情非要今夜說嗎,?”
這樣的半夜攔人,是會嚇?biāo)廊说暮脝幔?p> 何況,,謝遲的武功,,遠(yuǎn)比她想象中的要高多了,竟然可以躲開隱一和隱二,,直接閃身到她的馬車中來,。
聽見舒如綽的問話,謝遲漆黑的眼眸之中閃過幾絲茫然,,怔怔地看著舒如綽,。
所以這貨大半夜攔人,結(jié)果忘記了要給自己說什么,?
舒如綽頓時覺得好氣又好笑,,聞到謝遲身上隱隱約約的酒氣傳來,她大約明白謝遲是喝醉了酒,,便好心提醒道:
“你喝醉了,,還是先回府休息吧,,若是有什么事,明日再說,?!?p> 反正對于眾人來說的時光倒流于她們二人之間沒有阻礙,她倒也不怕一夜之后問不到今夜謝遲到底想說些什么,。
似乎被舒如綽這樣一提醒,,謝遲就想到了今夜自己想說的話,不由皺眉道:
“我沒醉,。我素來被稱之為千杯不醉,。”
有蔚行止那個酒鬼外加色鬼在身邊,,謝遲的酒量被鍛煉的不是一般的,,今夜不過是……
酒不醉人人自醉罷了。
舒如綽一陣無語,。
瞧瞧這模樣,,謝遲怎么好意思說自己沒有醉?罷了,,她不和一個酒鬼討論醉不醉的問題,。
側(cè)過臉掀開簾子,舒如綽正想吩咐車夫朝玉香樓去一趟將謝遲這個大麻煩給送下去,,但是還沒有來得及說話,,就被謝遲猛的扯住了手腕一拉。
謝遲的手勁極大,,加上舒如綽根本沒有任何防備,,就這樣意外地?fù)涞搅酥x遲懷中,半跪在他膝蓋上,。
姿勢著實有些詭異又有些曖昧,,舒如綽掙扎著欲下來,結(jié)果謝遲卻猛然摁住了她,,沉聲道:“別動,。”
這說話的語氣,,和平日里那個冷淡的謝東家如出一轍,。
舒如綽不由困惑地抬眼瞧,這人到底是醉了還是沒有醉,?
謝遲卻沒有給她困惑的時間,,見舒如綽又安靜了下來,他沉默了一瞬,,然后緩聲道:
“莫要和蕭太子走的太近,?!?p> 沒想到謝遲沒頭沒尾的來了這一句,舒如綽沒放在心上,,權(quán)當(dāng)酒鬼在發(fā)瘋,,隨口回答道:
“阿甜是我青梅竹馬,能走的多遠(yuǎn),?”
“有多遠(yuǎn)走多遠(yuǎn),。”謝遲立刻接上:“還有,,叫什么阿甜,,一個大男人被一個女子叫這樣的名字,也不害臊,?!?p> 所以一個大男子趁著醉酒這樣欺負(fù)一個弱女子,就不用害臊了,?
舒如綽強忍內(nèi)心將隱一隱二叫出來群毆謝遲一頓的沖動,,耐著性子道:
“再說一遍,我和阿甜自幼青梅,,所以你不用管了?!?p> “不用管,?種的大白菜即將被豬拱了,恐怕謝某人是管定了,?!?p> 舒如綽:“……”
所以在謝遲眼里,她就是個大白菜,,阿甜是頭豬,?
“就算我叫你一聲叔,但是于情于理,,你都是沒有資格管我的,。要真是論起來,阿甜比你更有資格一些,?!边@一會兒舒如綽也被謝遲拉低了智商,竟然妄想和謝遲講通道理,。
“不許叫他阿甜,!”謝遲霸道地伸手捂住了舒如綽的嘴。
舒如綽:“……”
她不和酒鬼計較,,不和酒鬼計較,!舒如綽努力給自己做著心里架設(shè),。
但是明日等到謝遲清醒過來,她一定要好好算一算今夜的賬,!
“蕭君翊身邊危機(jī)四伏,,你我既然結(jié)盟,我便不想你受到傷害,?!彼坪跤心敲匆稽c點的清醒,謝遲又強行解釋了一句:
“那時候你很有可能會連累到我,?!?p> 已經(jīng)徹底懶得和謝遲計較,舒如綽對天翻了個白眼:“這種理由說服不了我,,您還是盡早下車吧,。”
“那什么樣的理由才能說服你,?”謝遲忽然低頭,,如雪砌般的容顏近在咫尺:“如果我說,我不樂意你靠近蕭太子,,這個理由足夠嗎,?”
男子的呼吸輕柔地噴撒在面上,被拂過的臉?biāo)坪跛查g就滾燙起來,。
梗在喉嚨里的那聲“不夠”無論如何都說不出口,,舒如綽感覺自己的心跳快極了。
快的像是,,心動的聲音,。
看見舒如綽呆呆地愣住看著自己,謝遲忍不住揚唇一笑,。
本就俊朗的面容平添幾分煙火氣息,,舒如綽只感覺自己的一顆心都要跳脫出來。
這是……怎么回事,?
深吸一口氣,,示意自己平靜下來,但是舒如綽卻發(fā)現(xiàn)此時此刻,,“平靜”兩個字早就被她丟到了爪哇國,。
揉了揉舒如綽烏黑的秀發(fā),謝遲低低一笑,,胸腔微微震動,。
抬手將舒如綽放下,下一瞬,馬車之內(nèi)就再也不見那人的蹤跡,。
只剩下淡淡的酒氣和那人身上獨有的松嵐香氣,,證明那人曾經(jīng)來過。
馬車之內(nèi),,舒如綽煩躁地揉了揉自己的頭發(fā),。
這都是什么事!
她怎么會有那種莫名其妙的感覺存在,?
一定是謝遲那張俊臉惹的禍,!
因為是個雌性,大抵都抵抗不過謝遲那張臉的魅力,!
默默地為自己找好了借口,,舒如綽心情好像平靜了很多。
她還有太多的事情等待去做,,現(xiàn)在,,根本不是想這些的時候。
從舒如綽馬車出來,,冷風(fēng)一吹,,謝遲這才真正清醒了幾分。
想起自己方才在馬車?yán)锖褪嫒缇b的交談,,謝遲有些無奈地抽了抽臉頰,。
現(xiàn)在清醒過來,似乎有些太遲了……
不過,,既然做都做了,,就算時光倒流了,這件事也不會被舒如綽忘記,。
還不知道明日一早,她會怎么對付自己……
沉吟片刻,,回想不久前和舒如綽那近乎腦殘的對話,,謝遲做了一個決定。
那件他掩蓋許久,,連蔚行止都未能查到全貌的事情,,或許也該通過另一個途徑告訴她了。
至少要讓舒如綽知道,,他管她,,是天經(jīng)地義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