離開國師府白枳才想起來遺忘了一件極其重要的事,,不知道她失蹤的這幾日白澄怎么樣了。
白枳猜想他估計是快急瘋了吧,,不過他著急不要緊,,就怕他急得去請師父,!
萬一引來師父他老人家,逮到她估計又是一頓懲戒,。
這么一想,,白枳氣惱地拍了一下腦門,趕緊加快了回去的步伐,。
奈何玖陌那臭狐貍施的妖法還有些影響,,此時她想要捏個靈訣讓步子快些都不行。
好在國師府也在這昭城里,,離住處不算太遠(yuǎn),,若能租匹快馬,應(yīng)該能在夜里趕回去,。
白枳打定主意,,便來到附近一處飼馬所。
結(jié)果一看這馬廄里哪還有什么好馬,,只剩下吊著一口氣活著的老馬了,。
她正糾結(jié)要不要租,旁邊的馬主人便湊了過來,。
他滿臉堆笑,,臉上的橫肉擠成一團(tuán),,細(xì)小的眼睛里閃著精光:“這位姑娘,可是看中了哪一匹寶馬,?”
寶馬,?白枳無語地看著這馬廄里喘著粗氣的老馬,心想:這馬能跑嗎,?還寶馬,。
馬主人見她目光猶疑,立馬道:“這馬丑是丑了點(diǎn),,俗話說得好,,人不可貌相,這馬也是同理的嘛,!姑娘別看這馬瘦弱,,實(shí)則耐跑得很哩!買過的人可是跑了三天三夜不帶歇的,!”
白枳顯然是不信這馬主人的吹噓的,,但是無奈這周圍也沒看到第二家賣馬的。
不過馬再慢也慢不過人走吧,,況且路途也不遠(yuǎn),,趕時間要緊,租下來算了,。
白枳想罷,,便對馬主人說道:“我想租個三天,多少錢,?”
馬主人面露喜色,,趕忙道:“不貴不貴,押金和租金一起才五兩銀子,?!?p> “五兩!你搶錢??!”白枳驚道,這五兩銀子可不是個小數(shù)目,,要知道普通人家一年掙的錢也就才兩左右,。
“姑娘莫動怒!”馬主人眼中精光一閃,,嘿嘿笑道:“半兩銀子是租金,,另外四兩半是押金!姑娘也知道,這馬我可寶貝的緊,,要是磕著碰撞,或者弄丟了,,這身心損害的補(bǔ)償可都得從租金里扣,。所以這租金貴點(diǎn)也是正常的!”
白枳看著這垂垂欲倒的馬廄,,瞥了一眼獻(xiàn)媚的馬主人,,道:“你可還真是寶貝的緊?!?p> “那可不,!要不姑娘就租了去?據(jù)小的所知,,這方圓百里可沒有第二家干這行當(dāng)?shù)牧恕?p> “行了行了,,租吧?!彼Я艘а捞统鑫鍍摄y子,,感覺心都在滴血,這可是她的全部家當(dāng),,掏出來還熱乎著呢,,只能等還馬的時候拿回來了。
馬主人趕緊接了銀子:“小的這就給你取馬,!”
——
這馬也太慢了吧,!從進(jìn)入這林子算起約莫已經(jīng)兩個時辰了,竟然還沒出林子,!
白枳氣得直想用鞭子抽它,,奈何一想到這老馬萬一不禁抽,哪里破了皮,,以那個奸商老板的尿性,,她那銀子怕是贖不回來了。
這么一想,,她便泄氣了,。
不過再這么下去怕是到第二天晚上都到不了住處。
白枳嘆了口氣,,翻身下馬,。
這么一來,從馬駝人變成了人拉馬了,,想想就心酸,。
她環(huán)顧了一下四周,發(fā)現(xiàn)林子里不知不覺已經(jīng)這么暗了,隱隱約約竟聽到一些詭異的聲響,。
這若是放到以前,,她是斷然不會怕的,但是如今她沒法使用靈力,,真真變成了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子,,倒覺得有幾分慎人了。
眼下她只能在心里祈禱別碰上什么妖魔鬼怪,,若是碰上些土匪強(qiáng)盜,,以她的腿腳功夫倒還能應(yīng)付……
不知是不是錯覺,她竟看到不遠(yuǎn)處的前方有一絲光亮,,仔細(xì)一看,,原來是一戶人家!
白枳心下大喜,,這下可以先把馬兒借放在這戶人家,,待隔天還的時候再來取。
想完她趕緊拖著這馬兒向那戶人家走去,。
原來是一處傍水的竹居,,居所不大,但卻小巧雅致,。
廊頂掛著兩個發(fā)著暖光的燈籠,,燈籠下的走廊上坐著一位披散著長發(fā)的女子,墨發(fā)筆直地垂落至竹子鋪成的地面上,,女子懸著赤足于水面,,一襲紅衣勾勒得身形越發(fā)曼妙動人。
白枳牽著馬兒上前:“姑娘,,我可否將馬兒暫且借放在此處,,明日再來取,?”
那女子循著聲音轉(zhuǎn)過頭來,,白枳看清她的容貌不禁讓人呼吸一窒:一雙惑人的丹鳳眼斜挑,媚態(tài)橫生,,勾人心魄,。鼻峰挺直,朱唇微翹,,這一笑便是幾分嬌俏透著無限風(fēng)情,。發(fā)間未插半點(diǎn)飾件倒突顯了白皙光潔的額頭,那一對英氣的雙眉在這張艷麗的臉上卻恰到好處,。
只見那女子緩緩站了起身,,鳳眼含笑看著白枳道:“是公子,。”
“什么,?”白枳疑惑不解得看著女子,,仔細(xì)一看這女子的身形竟這般高大。
白枳掃過女子坦開的胸膛……等等,!坦開的胸膛,?她驚得揉了揉眼睛,發(fā)現(xiàn)這女子胸前的肌肉若隱若現(xiàn)……再等等,!肌肉?確定不是胸肉,?
還沒等白枳回過神來,,那女子已經(jīng)走到她跟前來。
“女子”笑道:“小妮子可看夠了,?”朱唇啟合,,顎下是浮動的喉結(jié)。
隨著他走近,,馬兒像是受到驚嚇?biāo)频?,直想掙脫白枳手中的韁繩,她用力拽住繩子,,這才沒讓它成為脫韁的老馬,。
見此,白枳終于確信這廝是個男子,,干笑了兩聲,,道:“姑……公子這般傾城絕色,小女子剛才不小心錯認(rèn)了,,望公子不要見怪,。”
人在江湖,,只有會些溜須拍馬的功夫才不會得罪人,,不過她這也是實(shí)話實(shí)說罷了。
他聽了這話似乎很受用,,瞇了瞇丹鳳眼道:“你這小妮子倒是嘴甜,,我這次便放過你了?!闭f完,,他正要轉(zhuǎn)身離開。
放過我,?什么意思,?白枳心下疑惑,,正要追問,卻沒料到這老馬兒趁著她走神,,猛得一掙,,竟從她手里掙跑了。
那繩上的扣劃得她的手開了個不大不小的口子,,疼得她差點(diǎn)叫出來,。
“這血的味道,倒是與眾不同,?!蹦悄凶涌粗阻椎氖终f道,暗紅的眸子格外慎人,,唇角依舊掛著艷麗的笑,,但此刻卻顯得嗜血異常。
糟了,!白枳心里暗驚,,她怕是撞上妖怪了,今晚搞不好真會葬身在此,!
雖然心中已經(jīng)慌成一片,,但表面依舊平靜,白枳洋裝淡定道:“你可知我?guī)煾甘钦l,?”
好吧,,她又搬出他老人家了,希望他老人家能保佑她好好度過此劫,。
“是誰,?”他挑眉。
“燕山老祖,?!卑阻桌湫σ宦暎铝税??
這響當(dāng)當(dāng)?shù)拿?,好歹師父在人界也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靈術(shù)的創(chuàng)始人,坐擁萬千弟子和信徒,,她不信這人不畏他三分,。
他聽完之后點(diǎn)了點(diǎn)頭:“我是打不過他,不過……”
“不過什么,?”白枳問道,。
“不過,我喜歡及時行樂,?!蹦凶酉蛩A苏Q劬?,眼波流轉(zhuǎn),細(xì)長的睫毛如扇動的蝶翼,,不過此時她可沒心情欣賞這媚眼如絲,,只覺得心如亂麻。
看來師父的名號一點(diǎn)都派不上用場,,用了反而適得其反,,下次還是不拿他出來唬人了,就是不知道還有沒有下次了……
白枳冷笑著摸出腰間的拂塵,,額頂?shù)奶摵怪泵?,忍著不抖手將拂塵送到唇邊,道:“那要看你有沒有這個能耐了,?!?p> 男子看著她手里的拂塵,似乎多了幾分興趣,,笑道:“那我倒要見識見識了?!?p> 白枳深知自己使不出靈力,,吹不出音訣,目前只有一個辦法,,那就是:跑,!
行動比思想更快,男子還沒反應(yīng)過來,,白枳就已經(jīng)跑出幾尺遠(yuǎn)了,。
男子愣了愣,旋即笑著搖頭:“著實(shí)有趣,?!?p> 說完他便一個閃身扣住了白枳的后領(lǐng),弄得她只能手不停得往前撲撲,,腳卻沒法再跑半步,。
知道自己掙扎也是浪費(fèi)力氣,她只好憤然道:“說吧,!你打算怎么辦我,?”
“自然是吸干你的血?!蹦凶訙惤亩?,吹了一口涼氣,惹得白枳只打冷顫,。
完了完了,,她這回是真真完蛋了,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