重定道心一
天宮里頭翻天覆地著,子衿卻在燭下一筆一劃的給東桓回信,。
“見字如晤……”
只寫了四個字,,筆就懸住了。想念塘村,、想念松子兒,、想念之前的平靜生活。不畏生老病死,,只想有你相伴,,從前的日月星光、嬉笑追打,,現(xiàn)如今想來竟是那么珍貴,;一碗粥、一縷線,、一瓢水,、一斗米,讓思鄉(xiāng)之情串聯(lián)起來,,竟是閃著光芒顆顆珍珠一般,,填滿了子衿的眼睛,頓時淚水便涌了出來,。
淚水一顆一顆的滴在信袋上,,只聽“嘶嘶”的幾聲,信袋居然如融蠟一般扭曲變形,,之后便成了一團灰燼……
子衿臉上還掛著淚,,人驚訝的貼在椅子上,舉著雙手,,不知所措,。
看似兇險,倒也安然度過,。雖說幽掌門離世,,但多數(shù)人還是認為,他來到玉虛時已然傷入骨髓,、無力回天,。是以,,雖是悲痛,雖是痛恨魔族,,卻并不生疑,。
只是當日知曉內(nèi)情之人,內(nèi)心難免煎熬,。若是早日將玄鏡痕遇襲之事上報,,讓幽壑早日療傷,可能最終不至于此,。
然而人已仙逝,,此時再做假設(shè),亦是于事無補,。玉虛宮準備在大殿為幽壑治喪,,近幾日,整個玉虛都在為喪禮忙碌著,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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晨課之時,上仙對宋子飛說道:“幽掌門喪禮在即,,幽莫桑雖是平復(fù)了一些,,可治喪之期愈近,她定是沉痛異常,。你們自小一起長大,,這個時候去陪陪她吧。喪期終止,,你再回來,。”
“是,?!弊语w也未多言,領(lǐng)命便飛升去玉虛宮了,。
隱之望著他的背影說道:“讓師兄去看看莫桑也好,,近幾日我見他練功發(fā)瘋似的,不眠不休,,也很是擔心,。”
上仙點點頭,。
二人話間不禁同時望向嘴里不時嘶嘶作響的子衿,,只見她齜牙咧嘴一臉苦楚的蹲著馬步。這黯然氣氛之下,,這幅場景竟也讓人忍俊不禁起來,。
“蹲好,!”上仙用袍袖打向子衿越發(fā)挺直的膝蓋。
自從信袋莫名自毀,,子衿便和松子兒斷了聯(lián)系,。這幾日正在煩惱,練功愈發(fā)的應(yīng)付起來,。眼見著宋子飛去了玉虛,,她自是羨慕,巴不得自己也能飛去,,和松子兒見上一面,,哪怕說說話也好。何況眼瞅著晦日馬上就要到了,,她怎能不心急如焚,。
到了晌午,上仙才放子衿回來,。她拖著木無知覺的雙腿,,回到鸞梅殿,第一件事情就是把幾日前小心收好的信袋灰燼拿出來看看,,巴望著出現(xiàn)奇跡——它自己復(fù)原了,,可惜……她將盛著灰燼的錦囊丟在一邊,一頭栽進床里,。心里想著,,若是再待下去,遲早是要變成塊木頭,。說到木頭,今兒個這床感覺仿佛是特別的硬,,她扭頭一看才發(fā)現(xiàn),自己漂亮的錦造四方大枕頭居然不見了,!
莫不是昨晚睡模糊了,,自己把枕頭推到床下去了,?,!不對,!枕頭底下還壓著那些飛絲蟲呢!子衿頓時慌了,,和松子兒斷了聯(lián)系,,又失了飛絲蟲,,晦日就算到了,,如何能離開這可惡的玉虛,!子衿此刻全身疲累不堪,,內(nèi)心焦急沮喪,,頓時紅了眼眶,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