難念的經(jīng)14
她低頭仔細(xì)的端詳分發(fā)到她手上的秀樣,,兩個芙蓉錦雞圖,,五朵牡丹花配祥云,。
說句實話,,拿三個月繡著五樣?xùn)|西,其實任務(wù)并不繁重,,若是按照馬清心的繡活兒速度,一個月綽綽有余,。
于是她定下心來,多描了幾張牡丹祥云稿,打算到時候多配幾個顏色出來繡繡,。
“噗呲!噗呲噗呲,!”
坐在她身側(cè)的小繡娘擠眉弄眼的沖她打招呼,手里頭小心翼翼的揮舞著一對兒鴛鴦秀樣示意馬清心看過來,。
“這個怎么樣?好看吧,!”
馬清心略微轉(zhuǎn)頭,只見小繡娘手里的一對栩栩如生的鴛鴦?wù)诮活i而游,,即便畫面靜止,親昵的濃情也似要溢出紙張,。
她腦海里情不自禁的想起馬智那魁梧高大的樣子,不禁羞紅了俏臉,。
“好看?!?p> “我也覺得好看!”
小繡娘連聲附和,,可愛的眼睛笑的都要瞇成了一條縫,,她將鴛鴦畫紙抱在懷里無限憧憬的說道,。
“我要繡給小王爺,,這樣即便他見不到我,也能日日穿著我繡的鴛鴦,,想想就好幸福呀,!”
她滿眼都是小王爺與她一起浪漫的畫面,,激動的坐在凳子上扭了兩下,隨后頗為義氣的分給了馬清心一張,。
“喏!給你一張,,沒準(zhǔn)你繡的好,小王爺也選中了你繡的鴛鴦~”
馬清心一愣,,溫柔的接過畫紙后小心翼翼的撫摸著那兩只小鴛鴦。
雖然馬大哥穿不了有鴛鴦繡著的衣服,,但是給他做個鴛鴦荷包,也挺好的……
思及此處,,馬清心的小臉不由飛起兩抹緋紅,頷首對小繡娘道謝,。
“謝謝,。”
小繡娘瞧著她那少女懷春的模樣嘿嘿一笑,,爽快的罷了罷手。
“客氣啥~”
如此一繡,,馬清心便在王府里頭平安無事的繡了大半年,正當(dāng)馬清心覺得他們從此就要過上平安喜樂的日子的時候,,黑虎哥一行人又猝不及防的出現(xiàn)在他們的生活里。
“開門開門,!汝陽王府的奴才就能欠錢不還嗎?,!
開門!給老子出來開門,!”
黑虎哥不知哪兒來的勇氣,使喚了身邊的一群手下將汝陽王府的大門敲的震天響,,吵得守門的門童不得不出來趕人。
“去去去,!”
看門的小童子見來人只是地痞無賴,,下巴幾乎揚到了天上,,只拿鼻孔看著黑虎哥等人。
“瞎嚷嚷什么呢,!不知道這里是汝陽王府么!找人去外頭找,!”
俗話說打狗還得看著人,就是汝陽王府守門的一名童子,,看上去都要比黑虎哥等人穿的珠光寶氣很多。
這不由點燃了黑虎哥等人的仇富之心,,冷哼一聲諷刺道。
“嘿,!不愧是汝陽王府啊,!營養(yǎng)夠好啊,,我說怎么就連這汝陽王府的狗也比外頭吠的響?。 ?p> “你說什么,?!”
看門的小童子氣急,,漲紅著一張臉氣鼓鼓的瞪他。
畢竟向來都是來訪人員拍他馬屁,,塞給他一些好處,,還從來沒碰到過頭這么鐵的,,居然還罵他!
“我說你是狗??!你聽不懂嗎?,!”
黑虎哥普一說完,,他身后的一眾跟班便哄堂大笑,,各個捂著肚子,夸張的笑到七拐八彎,。
見他們笑的差不多了,黑虎哥方才抽著嘴角罵道,,“快給我叫馬智和馬清心這對賤人出來!別以為能一輩子躲在王府里做縮頭烏龜,!”
看門的小童子本以為這群人只是來找茬的,,但一聽黑虎哥嘴里報的名字王府里居然確實有這么兩個,,一時間拿不定主意,不免疑惑的問道,。
“他們欠你錢了,?這怎么可能,,他們都沒出來過,怎么欠你錢,?”
黑虎哥聞言不由輕蔑一笑,,伸出大拇指,,指了指天上,。
“不是他們欠我錢,是他們的老子欠錢不還,!
連利息都不給!都說父債子還,,我向馬智馬清心這兩個賤人要錢天經(jīng)地義,!”
看門的小童子一愣,,猶豫的堵在門口進退為難,,黑虎哥等人乘機氣勢洶洶的推開他,直接進了汝陽王府王府,。
只是汝陽王府哪兒是這么好進的,他們才剛跨入門檻,,又被里面的護衛(wèi)給哄了出來。
只見他們一個個身披銀色鎧甲,,手持紅纓長槍,像一座山般整整齊齊的擋在王府門口,。
為首的一個鎧甲護衛(wèi)長槍尖頭直指黑虎哥,,怒目喝道。
“你們以為這里是什么地方,,什么阿貓阿狗都想進就進,!”
我里個乖乖,這紅纓槍可不是什么玩兒的東西,,那可是軍營里的統(tǒng)一裝備,,曾光瓦亮的,,能一槍砍斷黑虎哥他們的大刀他們都信。
遂黑虎哥訕笑著退后了兩步,,打著哈哈解釋。
“不是不是,,大哥你別誤會,我們只是來討錢的,,沒別的意思,。”
“只是討錢,?”鎧甲護衛(wèi)長冷哼一聲,手中紅纓槍劃破長空,,頓然駐地,,“我看你剛剛挺橫??!”
鎧甲護衛(wèi)長不怒自威的氣勢嚇的黑虎哥心下有些發(fā)虛,暗道自己不走運,,踢到了鐵板。
他腦子里把青樓老鴇罵了三千七百八十多遍,,努力的堆起笑容解釋道,。
“不不不,,都是誤會,大哥這都是誤會,,我只是要不到錢,,心里著急吶,!這就語氣沖了點,,你說我們幾個平頭老百姓,哪兒敢跟汝陽王府對著干,?!?p> 語罷,,他小碎步上前,擠眉弄眼的暗示鎧甲護衛(wèi)長,,手中不動聲色的塞過去一大袋碎銀子,。
鎧甲護衛(wèi)長低頭撇了一眼錢袋子,,順手掂了一掂,覺得重量尚可,,便略微緩和了神色,。
“你知道就好,,還不趕緊滾!”
“可是我討的這錢……”
黑虎哥為難的搓了搓手心,,眼神左右一瞥,,他身后跟著的一眾小弟便齊刷刷的開始鬼哭狼嚎,,賣起慘來,。
鎧甲護衛(wèi)長見狀不耐煩的眉毛倒豎,眼似銅鈴,,大喝一聲。
“不知好歹,!你休要在汝陽王府門口生事!要錢你自己私下去要,,又不是汝陽王府欠你錢,!”
筆挺立在鎧甲護衛(wèi)長身后的鎧甲兵聞言不動聲色的伸出一只食指,指了指汝陽王府的側(cè)門,,暗示他們往側(cè)門走,不要擾到王府主子們的清靜,。
黑虎哥在道兒上混了這么久,,自然已經(jīng)是個老江湖了,,得了鎧甲護衛(wèi)長的暗示,他也不在汝陽王府正門多做逗留,,連連點頭哈腰的領(lǐng)著一眾手下撤退,。
“是,!是!小的知道了,!”
黑虎哥回頭對身后的一眾手下使了個眼色,,他們便會意的齊刷刷的離開,,三三兩兩的混入人群,隨后一個兩個的冒出來圍堵在汝陽王府送菜的側(cè)門口,。
“讓開,!”
他們一把推開給王府送菜的推板車大伯,,蝗蟲一般擁堵在汝陽王府側(cè)門,。
“給老子把馬智和馬清心兩個賤人叫出來!”
隨著黑虎哥的一聲大喝,,黑虎哥的狗腿們便兇神惡煞的讓開一條道路,引黑虎哥走入了汝陽王府側(cè)門,。
他們來勢洶洶的樣子有些嚇壞了還在洗菜的女婢,畢竟汝陽王府富貴無極,,這樣擅闖進來的場面誰都沒見過。
伙房里燒菜的廚子也是被他們給嚇懵了,,一個個拿著掂勺就沖出來大喊。
“來人吶,!有賊人擅闖王府,!護衛(wèi)在哪兒吶!”
但黑虎哥剛給鎧甲護衛(wèi)們?nèi)隋X,,就算他們喊破了喉嚨,,一時半會兒鎧甲護衛(wèi)們也不會過來。
嚷嚷了半天沒有護衛(wèi)過來回應(yīng),,廚子女婢們當(dāng)下就慌了,瑟瑟發(fā)抖的聚在一起,,佯裝出一副高人一等,,不懼怕他們的樣子,色厲內(nèi)荏的恐嚇道,。
“你們知不知道這是汝陽王府,!天子腳下,!你們也敢擅闖!”
天子腳下,?有金錢鋪路,,哪兒不能去?
黑虎哥不屑的冷笑一聲,,伸手對著身后的手下一招,他們便拿了一袋子碎銀放在他的手掌上,。
黑虎哥掂了掂手里碎銀的重量,,心下不免有些肉痛,但他還是忍住了收回去的沖動,,大手一揮,,將手里的錢袋子丟到了廚子們的腳邊,。
“怎么就叫擅闖,我們就站在王府的門坎外頭,,這都還沒進來呢,!”
黑虎哥瞇起眼睛,皮笑肉不笑的說道,。
“我也不是來難為你們的,實在是馬智和馬清心二人欠了我不少錢,,大半年了都還沒還,,我這是連口飯都要吃不上了呀,!”
黑虎哥隨手扯過一個膘肥體壯的手下,拍著他鼓起的啤酒肚難過的說道,。
“你們瞧瞧,,我最心愛的手下因為沒錢,都會瘦了一大圈了,!再瘦下去,他都要皮包骨頭了,!”
眾人目瞪口呆的看著黑虎哥睜眼說瞎話,,嘴上很想罵他幾句,,拜托他就算要買慘也麻煩拉個瘦不拉幾的人出來,這么敷衍的扯個胖子說他皮包骨頭也太敷衍了吧,!誰會信啊喂,!
但他們又低頭看了一眼腳邊閃閃發(fā)亮的錢袋子,,便都不由自主的吞咽下一口口水,將罵到嘴邊的話給咽了回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