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雷婷,請允許我這樣稱呼你,,你和我女兒年齡相仿,,第一次看到你就讓我想起遠在他鄉(xiāng)的女兒。
雷婷,,當你收到這封信的時候,,我想我已經(jīng)不在這個世界了!這么多天,,我的情緒抑郁寡歡,,我的內(nèi)心無比痛楚,我的靈魂備受煎熬,,因為我犯了不可饒恕的錯誤,!作為一名四十年黨齡的共產(chǎn)黨員,我為親情折了腰,,背棄了共產(chǎn)黨人的理想和想念,!雷婷,今天我終于鼓足勇氣,,說出這一切,,我想請求你們的原諒!
就在你來福利院調(diào)查王勇,、王智這對兄弟前,,有一個年輕人提前聯(lián)系到了我,他告訴我,,她是我女兒在異地的朋友,,我女兒托他帶了一些東西給我,我信以為真,,就去了離我們福利院不遠的羅密咖啡館和他見面,,那一天我記得很清楚——12月14日。
按照約定的時間,,我到了指定的位置坐下,,不久之后一名頭戴鴨舌帽,戴著口罩的年輕人坐到了我的對面,他告訴我他是我女兒在異地的朋友,,現(xiàn)在他遇到一些困難,,需要我的幫助。
熱情的我?guī)土艘惠呑觿e人,,面對別人的困難,,我當然也非常愿意施與援手。我就問他有啥困難,,并告訴他只要自己能夠幫上忙,,就一定會伸出援手。
聽到我的肯定回答后,,他就壓低了聲音告訴我,,過兩天會有警察來到福利院,調(diào)查王勇,、王智兩兄弟的事,,我只要給予你們肯定的回答,并按照他預先給我的說辭進行答復,。
聽到如此荒唐的請求,,我斷然拒絕了他的無理要求,并告訴他作偽證是違法的行為,,自己是堅決不會觸犯法律的,。并告誡他不要再糾纏下去,否則自己就要報警了,!
可是出乎我的意料,,小伙子異常的冷靜,他冷冰冰地吐出一句話,,居然準確無誤地說出了我女兒在異地工作的單位,,居住的地址,這讓我十分詫異,,接下去更令我恐懼的一幕發(fā)生了,,他告訴我假如我不配合他的要求,我的女兒就會有生命危險,,這一刻讓我崩潰了,,面對獨生女兒的安危和黨性原則的守衛(wèi),這艱難的抉擇,,我無恥地背棄了曾經(jīng)的理想信念,,充當了犯罪分子的幫兇,后面的事情你應該都知道了,!雷婷,,我只想說,,我有錯,我有愧,,我有罪,,當我寫下這一切的時候我的手在顫抖,我的眼在流淚,,我的心在滴血,,我知道我已是十惡不赦的罪人,我不值得你們的原諒,,但請你們一定要將真正的兇手繩之以法,。
這兩天我在上街買菜的時候,總是隱隱感覺背后有一雙眼睛一直盯著我,,我也偷偷留了個心眼。有一次我故意走進縱橫交錯的胡同弄堂,,然后我迅速將自己隱藏起來,,果然發(fā)現(xiàn)身后有個年輕小伙子一直緊跟不舍,我想兇手已經(jīng)盯上我了,,這次我就不麻煩你們了,,我想一個人靜靜地面對這即將到來的死亡,以此來洗刷自己的一身罪惡,!
我只有一個要求:請務必保證我女兒以及家人的安全,!拜托啦!”
黃雷婷是含著眼淚讀完了信的全部內(nèi)容,,她拼命擦拭著眼角的淚水,,掩飾著自己悲傷落寞的情緒,突然“當”一聲,,一枚金燦燦的黨員徽章掉落了下來,,雷婷明白李院長的用意,他一直心懷愧疚,,覺得自己已經(jīng)不配共產(chǎn)黨員的稱號,,所以他把黨員徽章一并交還給組織,但是這也從另一個方面反映了一位老黨員的黨性覺悟,!
“姑娘,!老頭子都在信里瞎叨叨些啥東西啊,?讓你哭得這樣稀里嘩啦的,?能讓我看看嗎?”阿姨的要求,,讓黃雷婷頓時犯了難,,她擔心一旦將信的內(nèi)容暴露在阿姨的面前,,她本就脆弱不堪的內(nèi)心再遭打擊,但面對阿姨渴求的眼神,,黃雷婷的內(nèi)心無法選擇隱瞞逃避,,所以一咬牙她將信遞到了阿姨的面前。
出乎意料的是,,阿姨顯得特別平靜,,她讀完了信的全部內(nèi)容,用手巾紙輕輕拭去眼角的淚花,,輕輕地說了一句:“姑娘,,老李頭犯了糊涂,但罪不至死,,請你一定要將兇手繩之以法,,這絕不是為了我們家老李報仇雪恨,而是為了還社會一個風清氣正的良好氛圍,,你說是嗎,?”
阿姨的話雖語調(diào)不高,但擲地有聲,,每一個字都深深刻在了黃雷婷的心中,,她走過去,輕輕地擁抱住了阿姨:“阿姨,,只要我當一天警察,,我就一定會竭盡全力捍衛(wèi)社會的公平正義!保護人民群眾的根本利益不受任何侵害,!”說完,,黃雷婷舉起右手,行了一個標準的警禮,。
告別阿姨,,黃雷婷馬不停蹄地趕往下一個地點——羅密咖啡館。
“你好,!我是市刑警隊的,!我想問一下你們店里的監(jiān)控有保存嗎?”黃雷婷指著大廳一角的監(jiān)控問到,。
“警察同志,,我們店里有內(nèi)部規(guī)定,監(jiān)控錄像一般保存半年,!”回答的是咖啡館里的大廳經(jīng)理,,這從他胸前別的工作牌上便可知曉。
“那麻煩你能幫我調(diào)取去年12月14日,,那天店里的監(jiān)控錄像嗎,?”黃雷婷顯得有些著急,。
“好的!稍等,!”經(jīng)理說話的態(tài)度讓人聽了很舒服,,他拿起手機,撥了一個號碼:“王總,,有位警察同志,,在我們店里想要調(diào)取去年12月14日那天的監(jiān)控視頻,您看可以嗎,?”黃雷婷觀察經(jīng)理說話時的神色畢恭畢敬,,結(jié)合通話的內(nèi)容,基本判斷他在向老板征求最終意見,。
很快他放下了電話:“好的,!警官!請隨我來,!”看來已經(jīng)得到了老板的同意,,黃雷婷有些欣喜若狂,在技術人員的幫助下,,很快找到了去年12月14日那天的監(jiān)控影像,可是令人詫異的是:翻遍白天所有的影像,,都沒有發(fā)現(xiàn)李院長的身影,。
“莫非是李院長記錯了日子?”黃雷婷心理泛起了嘀咕,,但是她很快否定了自己的猜測,,“不!不會的,!聰明能干的領導是不會犯這種低級錯誤的,!”
“難道?是有人對監(jiān)控影像作了手腳,?”黃雷婷覺得很有可能,,在她的一再要求下,她拷走了當天店里所有的監(jiān)控視頻,,她隱隱覺得案件的突破口即將出現(xiàn)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