日子如深秋的落葉在緩緩中飄過,對于錦麟目前的情感狀態(tài),生活就是一種無奈的煎熬,。
這是他與白菲兒確定為戀愛關系的第五天,清早,,白菲兒上班后,來到辦公室,,她看到錦麟忽然產生一種羞澀感,,淺笑著對他說:“錦麟,我感覺見到你和以前大不一樣了,?!?p> 錦麟卻沒有同感:“怎么不一樣?”
“因為我愛你,,所以不一樣,。”
錦麟深感聽覺受到了一種侵襲,,他覺得很對不起彩寧,,仿佛自己的不忠誠是對彩寧的侮辱,他的表情依然不變,,他不想讓菲兒觀察到自己心態(tài)的敏感,,輕聲說道:“菲兒,這是在單位,,你不怕讓別的同事知道,?”
“那又怎么樣?我喜歡讓別人知道,!”菲兒很得意地說道,。
錦麟哭笑不得的配合她并給以語言的照顧:“那好,‘白天鵝’女士,?!?p> 菲兒驚喜地問道:“錦麟,,你稱呼我什么,?”
“白天鵝,,你不喜歡?”錦麟笑著問道,。
菲兒開心地點點頭:“當然喜歡,,原來我在你心中那么美?!?p> 錦麟發(fā)現這個昔日的學妹雖然比彩寧還年長兩歲,,卻完全沒有彩寧那種端莊與沉穩(wěn),卻擁有和徐青一樣年輕的心態(tài),。
“錦麟你在想什么,?”菲兒看到錦麟在沉思好奇地問道。
“我覺得你很像我的妹妹,?!?p> “噢,那就是說我們很像一家人,,對不對,?”
“是的?!卞\麟想,,以前她上班時挺文靜的,怎么今天如此這般活潑,。
“錦麟,,星期日我想回故鄉(xiāng),你陪我去好嗎,?”菲兒很期待地問道,。
“你的故鄉(xiāng)在哪兒?”
“安州市永安縣廣安鎮(zhèn)安吉村,?!?p> “你的故鄉(xiāng)是永安縣?”
“是的,,祖父在1950年就來到梧桐縣工作,,所以我很少回故鄉(xiāng)去,至今為止只去過三次,,不過爸爸和哥哥倒是年年都回去,。”
“梧桐距離永安只有60多公里,,不算遠,,我們開車去,。”
菲兒一聽,,非常高興:“那太好了,,謝謝你老學長!我去工作了,?!?p> 星期日,錦麟到臺茵小區(qū)去接菲兒,,他開車來到小區(qū)后,,發(fā)現她正在樓前左顧右盼的。錦麟下車后喊道:“菲兒,!”她看到錦麟后趕緊跑了過來,。
只見菲兒一身白色的歐式長裙,頭上還扎著一根橙色的蝴蝶結,,看上去儼然像是一個未出嫁的少女,。
菲兒很自信地對錦麟說:“我今天是不是很美?”錦麟用友好的目光照顧她說道:“當然,,就像一只潔白的天鵝,,給人很浪漫的感覺?!?p> “其實那天你稱我為白天鵝之后,,我就買了這件裙子和蝴蝶結?!卞\麟面對菲兒的話很無語,,心想,她怎么天真得像個孩子,。
“錦麟,,你又在思考什么?”
“噢,,我覺得你像個女孩,。”
“錦麟,,你喜歡孩子,,那我們結婚后……”菲兒話還沒說完,臉刷得一下就紅了,,又羞澀地笑著說:“錦麟你平時挺文質彬彬的,,怎么這么壞?”
菲兒的話讓錦麟無言以對,他感到眼前這位“纖纖公主”可真是不好“惹”,,于是說道:“菲兒,,你不回故鄉(xiāng)了?現在快九點了,?!?p> “瞧我,光顧著展現我的天鵝風采了,,把正事都給忘了,?!?p> 兩人上車后,,菲兒微笑著問道:“錦麟,和我在一起開心嗎,?”
“開心,,楠楠呢,怎么不帶他一起去,?”錦麟隨聽而言,,并將話題引伸到另一個境界,他知道楠楠與徐柏明是非同一般的父子情義,,希望喚醒菲兒戀惜家庭的情感世界,,她與徐柏明能“破鏡重圓”。
然而菲兒并不能感受到錦麟的心意:
“噢,,早晨七點一刻,,我就讓我哥哥接走了,他與我們一起去,,不是會影響我們的心情嗎,?”
“菲兒,既然我們以后要走到一起,,孩子必須試著接受我,。”錦麟仍舊將自己的思維蔓延,,用語言去觸動菲兒,,然而菲兒依舊不能理解:
“放心吧,我兒子可懂事了,,他最聽我的話,。”
一個半小時后,,他們到達目的地安吉村,。
這是一片看上去很普通的村莊,然而許許多多的農家小樓,,彰顯出村民勤勞富裕的生活,,筆直寬闊的柏油路,,四通八達,將勤勞與富裕幸福健康地延伸,。
錦麟問菲兒:“你在安吉還有親戚朋友嗎,?”
“沒有,怎么了,?”
“那我們去哪,?”
“我家呀!”菲兒的回答讓錦麟感到有些莫名其妙:“你這還有房子,?”
“有呀,!”菲兒說著從包內拿出一把銹跡斑斑的鑰匙,繼續(xù)說道:“你瞧,,我這還有鑰匙呢,。”
“離這還遠嗎,?”
“不遠了,,你把車停到前面那片空地就可以了?!狈苾褐钢迥系姆较蚣s150米處一片狀如小停車場的空地說道,。
錦麟將車開過去,停好后,,和菲兒走向村子深處,,經過幾條曲徑通幽的林間小路,豁然開朗,,看到一座占地約800平方米的青磚灰瓦尖頂院落,,好像有近百年的歷史。
“菲兒,,這就是你家,?”
“是的,怎么樣,,夠氣派吧,!”
“一看就是富貴人家的莊園?!?p> “那是自然,,我的曾祖在清末做過五品的知府,清朝結束后,,他又經商二十多年,,成為安州有名的商人,要不然我怎么會有這么高貴的氣質?!狈苾旱陌翚饬铄\麟很不贊同,,他認為在菲兒引以為榮的思想境界中,摻雜著庸俗的觀念,,那種毫無意義的觀點將炫耀當做資本,,也將“炫耀”降格為貶義詞。他也不想去與她辯解什么道理:
“菲兒,,我可以參觀一下嗎,?”
“當然可以”,菲兒邊說邊打開門,,這時猶如沙簾般“嘩嘩”落下的塵埃揭開了歷史的痕跡,,瞬間菲兒的頭發(fā)上,臉上,,覆蓋了薄薄一層土,,潔白的裙子被渲染成灰色,錦麟淺藍色的襯衣也灰蒙蒙的一片,,仿佛天空中沾滿的烏云,兩人邊咳嗽邊拂去身上的灰塵,,菲兒笑著說:“你瞧,,這么快我就變成‘灰天鵝’了?!?p> 錦麟問道:“這有水嗎,?我們洗洗臉?!?p> “在最里邊的院子有自來水,。”
“還是三進院落”,,錦麟邊品味邊向里邊走,,經過兩道垂花門到達內庭。
錦麟感嘆道:“這么多的房子沒人住很可惜,?!?p> “這座莊園本來是我爸爸贈與我哥哥的,可是我不同意,,哥哥也謙讓我,,所以就歸我了?!狈苾河掷^續(xù)說道:“干脆我們結婚后就都辭去工作,,遷居于此,過男耕女織的生活,你說怎么樣,?”
錦麟沉思了一下說:“主意倒是很理想化,,可是也不太現實,我們的親戚朋友難道都與他們隔絕嗎,?”
菲兒想了想說:“只要我們在一起才是最重要的,,其他都不是問題,你說呢,?”
“好,,我答應你?!卞\麟對菲兒的一片熱情感到百般無奈,,對彩寧更是深深愧欠萬分,但是他知道,,菲兒的話只是隨感而發(fā),,現實中面臨的問題不是她說放棄就能放棄的。
兩人洗完臉后,,來到正房內,,依舊保留著原汁原味的陳設,好似穿越了一個世紀一樣,。
“錦麟,,有什么感覺?”
“好像經歷了百年,?!?p> “那你是說我們前世就有約定?”菲兒的話讓錦麟感到已經深深觸碰到自己對彩寧真愛的底線,,可是又不能用語言去傷害她,,他轉移了話題說道:“中午我們吃什么?這里又不能做飯,?!?p> “那我們就去鎮(zhèn)上吃午餐,離這還近些,?!?p> “好吧?!卞\麟想,,幸虧菲兒沒再繼續(xù)追問,不然在這里“鬧翻”了,,彼此會特別尷尬,,今后還如何同在一個單位共事,。
“錦麟,我們下午去村子東邊參觀古塔吧,?我特別喜歡那里,。”
“好吧,?!?p> 錦麟話音剛落,菲兒的手機鈴聲響了,,里邊傳來一個稚氣的聲音:“媽媽,,我好想你,你在哪,?”
“媽媽在故鄉(xiāng)呢,,晚上就回去了?!?p> “不嘛,,你現在就得回來,我想讓你陪我一起玩,?!?p> “聽話,乖兒子,?!?p> “求你了,媽媽,。”聽到兒子的哭泣聲,,菲兒心里很難受,,她歉意地看著錦麟正想說話,“我們回去吧,,別讓孩子等得太久,。”錦麟真誠地對菲兒說道,。
“對不起,。”菲兒很失望地說道,,此時,,她的心中也產生了矛盾,她發(fā)現原來親情要勝過愛情與浪漫,。
錦麟安慰她說:“來日方長,?!狈苾狐c點頭。
送菲兒回家后,,錦麟感覺這半天的時間自己好像和妹妹在一起旅游一樣,,雖然并不勞累,可是與菲兒有親情無愛情,,有感動卻沒感覺,,可是為了同學的友情,同事的情誼自己只能任事態(tài)順其自然地發(fā)展下去,。
錦麟下午正想去問候彩寧,,臨出門前,接到了方主任的電話,,方主任讓他去單位加班整理材料,,錦麟欣然接受了工作任務,同時也感覺與彩寧的緣份變得非常迷離,。
薄暮時分,,圓月的銀輝灑滿深藍色的天際,燦燦若若的光線給人一種沉靜與迷蒙的美,。
錦麟將要來到舊別墅門前時,,卻忽然發(fā)現眼前飄過一個白色的身影,猶如天鵝般輕盈地飛過,。對于心情極其郁悶的錦麟來說,,他并不感到好奇,然而在思維中卻閃現出熟悉的印象,。
“錦麟哥,。”徐青伴著夜色緩緩而來,,嬌美的容顏在微妙的月光中,,展現出一種幽雅恬靜的美,白紗質感的連衣裙,,讓她看上去顯得特別嬌秀與溫柔,。
錦麟看到徐青這身秀美的裝扮,并不在意:“徐青,,你什么時候來的,?”
“剛到?!?p> “你找我有事嗎,?”
“沒事,難道我就不能來看望你,?”徐青柔情的眼神中略帶一絲傲慢,,語氣卻猶如仙子般的嬌麗,。
“當然可以?!?p> “錦麟哥,,沒想到你與彩寧姐的真愛不過如此吧,像傳說一樣美妙的開始,,又在現實中無情的結束,。”
錦麟被徐青的話狠狠地刺了一下,,他感到并不是徐青在嘲笑他,,而是自己在捉弄自己,頓時眼前仿佛一片模糊,,也只能在迷茫中低聲說道:
“徐青,,你不了解的事不要隨便說?!?p> “錦麟哥,,那我想問問你,你為什么寧可選擇白菲兒也不會選擇我,?難道你就如此狠心讓我為你白白的浪費自己的光陰嗎,?”
“徐青,我始終都在勸導你,,可是你卻置若罔聞,,非要讓我用冰冷的語言去拒絕你,你才肯徹底罷休,!”
“錦麟哥,,難道我的美永遠也不能融化你冰冷的心嗎?,!”
錦麟一聽,,十分煩感,本來對白菲兒他就感到非常困惑,,還不知道未來如何,可是徐青仍然如影而隨,,喋喋不止的糾纏,,他只好借物喻事去感化她:“徐青,如果讓太陽與月亮在同一個時刻出現,,你說會有什么結果,?”
徐青立即明白了錦麟的心思,她感到自己精心純美的裝束,,又是換來徒勞無功的失落:“錦麟哥,,謝謝你又一次委婉的拒絕,,可是我依然會等你,直到我的青春煙消云散,?!?p> 徐青說完,徐徐向夜暮中走去,。
錦麟對于徐青也感到毫無任何辦法,,他也沒有心思再去顧及她的感受,對她卻依舊關心:“徐青,,我送你回家吧,。”
徐青一聽,,止住步履,,回眸嫣然一笑:“那好呀!”
在送徐青回家的路上,,街燈雖然非常燦爛,,然而錦麟卻感覺不到任何光輝,這仿佛又讓他拾起了與歐陽婷婷那段沒有愛情的婚姻,,想離又離不開,,想躲也無處藏,他也只能任由命運安排,,同時迫切盼望與彩寧會有奇跡發(fā)生,。
徐青忽然停下步履,注視著錦麟情柔脈脈地說道:
“今夜的月亮好圓,,映射出《天鵝湖》般的浪漫,,錦麟哥,在這美妙動人的月光中,,我是不是很像一只純情的白天鵝,?”
“也許吧?!?p> “錦麟哥,,為什么又是也許?”
“因為那只是童話,?!?p> 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