（8）
常家的客廳里,，老太太被打發(fā)出去竄門了,，常青叫來了老賊和大胖。
老賊和大胖先給老爺子拜了年,，拜過年后,，兩個人都不敢坐，看了看常青,，不知道老爺子叫他們來到底是有什么安排,。
“坐啊，都站著干什么,？”常老爺子招呼道,。
“哎，哎,，那個,，常叔,，叫我們來，有什么事嗎,？”老賊拉著大胖坐下,，試探的問道。
“也沒什么事,，就是想問問,，你小子，過年了,，新一年有什么打算,？”常老爺子問道。
“我,？打算,？”老賊聽了，轉(zhuǎn)臉看了看大胖,，又說道,，“我能有什么打算，跟著大胖賣魚,，賺點(diǎn)兒小錢,，供妞妞上學(xué)?！?p> “妞妞上學(xué)了,？”老爺子邊喝著茶，邊抬眼問道,。
“哦,，還沒，馬上了,，今年,，今年就該上學(xué)了，妞妞比樂樂大兩歲,！”大胖插話道,。
“妞妞對你還行？”常老爺子又向老賊問道,。
“啊,，親著呢！”老賊聽了先是一愣,，轉(zhuǎn)而笑著答道,。
“那是現(xiàn)在小，要是以后長大了,，看著你跟著她媽后屁股轉(zhuǎn),，恐怕就不是這樣了,。”常老爺子說道,。
“不能,，不能，那孩子,，對老賊不能,！”大胖笑著說道。
“那是現(xiàn)在不能,，長大了,，你這后爹恐怕就不好當(dāng)了?！背＠蠣斪永^續(xù)有一搭無一搭的說道,。
“爸，你說什么呢,！什么后爹,，后爹的啊,！現(xiàn)在老賊就是妞妞的親爹,，那老賊娶大胖的時候，妞妞才兩歲,，那不就是親爹?。 背Ｇ嗝Τ＠蠣斪诱f道,。
“后爹就是后爹,，多大也是后爹！”常老爺子執(zhí)拗的糾正道,。
“爸,！你今天怎么了,，這大過年的,，你叫我把老賊叫來，就要說這個??！”常青有些不高興了。
“你朝我吼什么吼,！”常老爺子突然對常青瞪起了眼,，說道，“你看看你們幾個,，走出去呼啦啦一大群,，小時候打架還算是有些仗勢,，現(xiàn)在，一個個都奔四張的人了,，都闖出什么出息了,！你，開黑車,，成天賺那點(diǎn)兒錢不夠修車錢,，老賊跟著老婆后屁股收拾魚攤，二胖跟著他爹扛豬肉,，西皮幫著冷庫倒騰貨,，大建開個破出租車，動不動那破車就給人扔半道,，你說說你們幾個,，有沒有一個正經(jīng)工作的！”
“爸,，哪個不是正經(jīng)工作,，我們不都活著呢嘛！那什么活不都得有人干不是,！怎么,，見了回常峰你就覺得我們這不是正經(jīng)工作了！”常青不高興的嘟噥道,，一旁的老賊和大胖聽了,，也不敢說話。
“別說我偏心,，我承認(rèn),，我是從小就偏小峰，可是,，那孩子也吃書?。∧憧纯茨阈r候,，上學(xué)兩天半,，就讓老師給我找去了，說你拿課本跟著人攏了堆火說是開什么結(jié)義大會,！”
“爸,，怎么又扯小時候的事兒去了，我看出來了,，你這就是看小峰出息了,，拿我們?nèi)鰵猓墒牵f我行,，沒道理叫著老賊夫妻倆也聽您嘮叨,，我這哥們以后還怎么處啊,！”常青說著,，臉都長了。
“怎么處,，我是想說,，你們應(yīng)該想想了，這以后的日子不能過一天混一天,?！?p> “誰混了，我們哪個沒努力過日子,，可是,，這日子根本不搭理我們啊,！”常青說道,。
“不搭理你們，你要不是我兒子,，我也懶得搭理你,！你當(dāng)我不知道啊，每到期末考試,，你們幾個就比著賽的看誰先交卷,，怎么，以為那是英雄吶,！”常老爺子依舊聲音高亢,。
“爸，那時候不是小嘛,！”常青辯解道,。
“小，別人怎么不那么做,，怎么,，你們班你們幾個都是幼兒園跳級來的？”
“爸,，你這話,，越說越?jīng)]理了啊,！老賊，走,，不跟這兒聽,，走,！”常青說著，就要拉老賊夫妻倆走,。
“往哪走,，都給我坐下！”常老爺子吼了一嗓子,，嚇得常青停下了腳步,，沒起身的老賊和大胖也瞪著眼不知道這老爺子今天這是要發(fā)什么瘋。
“叔,，您是不是一早喝酒了,！”老賊試探的問道。
“你才喝酒了呢,！”常老爺子生氣的說道,。
“老賊，你別亂說話,！”大胖用手拉了下老賊的衣服,，轉(zhuǎn)臉對常老爺子說道，“常叔,，我聽您這話,，是不是想讓我們老賊去做點(diǎn)兒什么有出息的事兒啊,？”
“看看,，要說，你們幾個,，都不知道哪修來的福,，一個個歪瓜裂棗的，都找了個好媳婦,！”常老爺子顯然是覺得大胖的話說道他心里去了,。
聽到老爺子這么說，老賊看了眼常青,，常青也不知道這常老爺子要說什么,，一臉的‘不知道’。
“小峰回來你們也看到了,，那報紙上登的你們也見著了,。”老爺子得意的說道,。
“爸,，你是說讓我們?nèi)フ倚》逵懮睿课也蝗グ?！”常青一扭臉又坐回到沙發(fā)上,。
“有什么不好的？小峰現(xiàn)在是畫家了,，畫家是什么,？是文化人吧？而且,，我聽說那是世界著名的大公司什么簽約畫家,！我說句老賊不愛聽的，老賊,，你說說,，你之前那偷的是小來小去的，你要是有本事把那市場偷來嗎,？”
“我哪有那本事?。 崩腺\說道,。
“所以啊,，找小峰有什么不好的，常青,，就說你這是開黑車的,，你要是給畫家開車，你說,，這警察還滿世界追你,？”
“那我也不給小峰開車，你是讓我跟他要生活費(fèi)不成,？我現(xiàn)在就是被警察追,，我掙一分是我的辛苦錢，我要是給他開車,，那我就賺的是要飯錢,！”常青依舊扭著臉氣憤的說道。
“哎,，常叔,，要是能給小峰開車，我同意我們家老賊去開,！”一旁的大胖笑著說道,，“那以后妞妞上學(xué)也能說，我爸是給畫家開車的,！多好,！”
聽到大胖這么說,，老賊說道，“你添什么亂呢,！人家說的是讓老常給小峰開車,，怎么也輪不到我,?！?p> 常老爺子得意的笑了笑，繼續(xù)說道,，
“我不是說讓你們?nèi)ソo小峰開車,，我是覺得小峰現(xiàn)在算是在藍(lán)城站住腳了，雖然,，我們這香城也不錯,，可是，畢竟和藍(lán)城差了老大一截子,，孩子在那兒長大是什么見識,，在這兒上學(xué)是什么見識，妞妞今年就要上學(xué)了,，過個六年,，初中，老賊要是在藍(lán)城闖出點(diǎn)兒名堂,，那妞妞就可以去藍(lán)城讀書,。樂樂也一樣，有他叔在藍(lán)城,，過兩年念個藍(lán)城的小學(xué)那也不錯嘛,！要是沒有小峰這回事，這些不想也就算了,，可是,，現(xiàn)在不一樣了，為什么不往好處想想辦法呢,！”
聽了常老爺子的話,，常青慢慢扭過身，大胖笑著拽了拽老賊的衣服,，說道,，
“常青要是去，你就也跟著去,，我在家?guī)фゆ?，你要是肯加把勁兒，我寧可把魚攤兌出去,，帶著妞妞直接跟你去,！”
“你說什么瘋話呢,，那上學(xué)是說上就能上的嘛，咱這兒都分片的,，別說藍(lán)城了,！”老賊對大胖說道。
聽到老賊這么說,，大胖也變了臉,，說道，
“什么事兒沒做怎么知道,！就跟我賣魚似的,，那原來我就跟我爸賣豬肉，那不西皮說認(rèn)識批發(fā)的魚的老板,，咱才說試試賣魚的嗎,？現(xiàn)在你看怎么樣？滿市場誰家比咱們家的生意好,！”
“你容我想想,，你別自己瞎弄啊，別藍(lán)城沒去,，你把攤先盤給了別人,。”老賊對大胖嚴(yán)肅的說道,。
“你要這么說,，我回去就把攤盤出去，看你是去還是不去,！”
“你別瞎鼓搗,！”老賊聽了差點(diǎn)站起來。
“你知道啥呀,，你沒聽過西皮說嘛,，藍(lán)城的魚都比咱們這賣的貴！”大胖依舊興奮的說道,。
“那消費(fèi)還高呢,！”老賊說道。
“那就看怎么個高法了,，要是小峰肯幫咱們,，我看這個買賣就劃算！”大胖一副拿定主意的架勢,。
“我說你,，還真來勁了！”老賊瞪眼道,。
“怎么,，我說的不對嘛,！要我說，剛常叔說的對,，你自己不也老擔(dān)心妞妞長大嫌棄你嘛,，老擔(dān)心西皮他們把你以前的事兒說給妞妞，可你不想想,，就是西皮你們幾個不說,，那別人還有嘴呢，你那點(diǎn)兒事兒,，人家只不過不當(dāng)著你面說而已,，可是,，到了藍(lán)城,，人家誰認(rèn)識你老賊是誰啊,？到時候,，你也叫回大號，什么老賊老賊的,，我以后就叫你大號,，戎強(qiáng)，怎么了,！”
說到這兒,，大胖居然哭了，老賊看著大胖那一抿一抿的小嘴,，說道,，
“大胖，你,，這話,，你咋不早說呢！快,，別哭了,！我都不偷了，是不是誰又說啥了,！”
“早說,，那也得有辦法啊,！現(xiàn)在這辦法來了,，為啥不試試！”大胖抹著眼淚委屈的說道,。
聽到這兒,，老賊對常老爺子說道,，
“常叔，那,，那小峰那我看打小就傲得很,，這常青是他親哥，還說得過去,，我這,，這前幾天又這么一出，他那能幫我,？”
“他不幫你,，我?guī)湍悖 背＠蠣斪幼孕诺恼f道,。
“這是啥意思?。堪?！”常青扭臉問道,。
“我也去啊,！”
常老爺子在心中盤算好了一個主意,，現(xiàn)在就剩實(shí)施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