左師公與四名都尉,,已前往上城面見國君,。
兩千多名各軍士兵,也老老實實各回各家各找各媽,。
鼻青臉腫的左貢愚,,被閭丘慕楓親自押解,當青乙用春耕套裝脫去罪責后,那么今天的責任就只能由左貢愚承擔了。
“鄉(xiāng)下小兒害我,!鄉(xiāng)下小兒害我啊,!”
左貢愚自覺冤屈,,惡毒的盯著被左師士兵簇擁的青乙,口中大喊大叫不斷,,卻被閭丘慕楓一腳踹倒在地。
“世上本無事,,庸人自擾之,,沒有人害你,是你自作自受,?!鼻嘁艺驹谧约臆嚿洗舐暬貞溃?p> “我看你這名字最好改改,,名字就那么愚蠢,,做起事來當然也會犯蠢,最后送你一句話:走好不送,!”
閭丘慕楓親手押解自己的心腹,,心情當然不會太好,也忍不住開口嘲諷道:“上庶乙今日僥幸脫罪,,只希望你日后往來國都,,不要再有犯禁的事情?!?p> “我也當然希望閭丘校尉能真的秉公執(zhí)法,!”青乙拱手作揖,禮儀如常道,,“千萬不要被小人左右了情緒,。”
“走了走了,,跟城衛(wèi)軍的娘們有什么好說的,!”冉有不耐煩的瞥了閭丘慕楓一眼,大聲嚷嚷著左師士兵回營,。
剛才參與打架的左師將士,,足足有七八百人,絕大多數(shù)還衣甲俱全,,簇擁著十幾輛車隊,,仿佛出征歸來一般。
在這種熱烈的氣氛中,還真有左師將士開始唱起凱歌:“我出我車,,于彼牧矣,。自國君所,謂我來矣······”
“我出我車,,于彼郊矣,。設此旐矣,建彼旄矣······”
數(shù)百名左師將士,,合唱著凱歌,,簇擁在車輛周圍,青乙跟冉有,、子車仲行坐在車上,,差點自以為得勝回營的將軍。
進入中城城門后,,是一條在懸崖內(nèi)部開鑿的長長坡道,,寬達五丈以上,每隔十幾丈距離就有一個火盆照明,。
借著跳躍的火光,,隱約能看到兩側石壁上開鑿了不少洞穴,用來儲藏糧食,、作戰(zhàn)的兵器攻守城器具,,甚至還有幾間是專門用來修理兵器。
冉有還在一旁不停解說道:“中城東門這條路黑漆漆的,,走起來比較悶一些,,好處就是萬一打仗的話防護比較好。
倒是中城北門在一條峽谷中,,巖崖峭立極為驚險,,有不少好風景可以瞧,就是行走車輛不是太方便,,以后閑來無事可以步行游覽一番,。”
用了兩刻鐘,,才穿過黑暗漫長的通道,,來到中城的臺地地面,不過在通道盡頭又是一座高達三丈的城門,,讓青乙不得不感嘆國都的防守嚴密,。
城衛(wèi)軍和三師都駐扎在中城,城衛(wèi)軍大營在南側,,三師大營在北側,,從東到西依次是左師,、右?guī)煛⒅袔煹臓I地,。
青乙注意到左師大營與中城東北角之間,,矗立著一座高大的角樓,不少翼展兩三丈的黑鷹在半空盤旋,,不時發(fā)出刺耳的啼鳴,。
冉有注意到青乙的目光,咧著大嘴介紹道:“喏,,前面這一大片是咱們左師大營,,本來靠著中城東北角挺好的風景。
可惜最東北角落劃給了飛鷹營,,修了這么一座巨大角樓,,不給人上去也就算了,還在這里養(yǎng)了不少鷹隼飛禽,,弄得到處臭烘烘的,實在令人掃興,?!?p> 冉有話音未落,便有山風迎面吹來,,頓時一股鷹隼糞便的惡臭氣息撲來,,左師將士熟練的捂住口鼻。
初來乍到的青乙,、公孫武,、豚師古等人沒有提防,不小心著了道,,只覺被熏得頭暈眼花,,差點嘔吐出來。
青乙強忍著那股令人惡心的臭味苦笑道:“昨日剛來到國都下城外的時候,,看到飛鷹衛(wèi)士在天空盤旋的英姿,,只覺得心中羨慕無比。
還想以后有條件了,,也弄這么一支威風的私軍,,誰料靠近之后飛鷹營卻是這般模樣,或許這就是理想與現(xiàn)實的差別吧,?!?p> “哈哈哈——”
冉有聽到青乙的理想頓時止不住的大笑道,“我說兄弟哎,,你以為養(yǎng)這么一群兇禽簡單呀,?
哪怕我這下大夫封爵的收入都不敢養(yǎng),大部分黑鷹也就七品、八品兇禽的實力,,除了巡邏放哨之外用處不大,。
卻要每天吃掉數(shù)十斤的獸肉,而且必須有三成是異獸肉才行,,不然就沒有載人飛行的力氣,。
另外養(yǎng)了這些鷹隼兇禽之后,不僅在城內(nèi)到處拉屎,,弄得人惡心的吃不下飯,,更關鍵的是太費錢了,就連國君也只給飛鷹衛(wèi)士二百人的名額,?!?p> 子車仲行在一旁笑道:“冉有校尉當然不羨慕飛鷹衛(wèi)士,他養(yǎng)了一匹巨蹄野馬,,有七品異獸的實力,,上回那馬兒要進階七品,他就沒有舍得騎出去,。
我覺得還是這種馬匹類的異獸最合算,,看玄甲騎最低都是八品赤騮駒,有機會一定要抓來一匹,?!?p> 聽到冉有、子車仲行的對番話,,青乙只覺得眼界又增長不少,,卻被左師大營內(nèi)傳來熱烈的歡呼聲驚動。
隨著士兵們簇擁著進入左師大營,,入口兩側至少有上千名左師將士列隊歡迎,,就好像迎接凱旋的袍澤。
而參與打架的七八百名左師將士,,同樣熱烈的揮舞著手,,一個個洋洋得意的模樣,絲毫看不出剛才受了訓斥,。
“冉有兄長,,左師公不是說要懲戒斗毆的將士們嚴格訓練一個月么?怎么現(xiàn)在一個個跟打了勝仗似的,?”青乙真心有些看不懂這些奇怪的行為,。
“嘿嘿,兄弟你這就不懂了,!”
冉有嘿嘿笑道,,“咱們?nèi)龓煾切l(wèi)軍打架也是有幾百年傳統(tǒng)了,,至于幾百年前的先輩們?yōu)樯洞蚣茉垡膊恢馈?p> 只是每次打架回來都要慶祝一番的,所以兄弟們平時若不外出打仗,,除了訓練也閑著無聊,,那不打架還能干啥呢?”
對這莫名其妙的傳統(tǒng),,令人無語的打架理由,,讓青乙不知道該如何吐槽。
在冉有接引下,,熱情的左師將士送來各色瓜果干貨,,不到一刻鐘就在眾人面前堆了一堆各色點心。
“乖乖,,誰敢相信我來左師大營,,還能有這么高的待遇!”
豚師古揉了揉逐漸消腫的臉龐,,看著往來不斷的左師士兵,,還有面前堆滿的點心,小眼睛里滿是感慨,,
“兄弟啊,,老哥往來國都幾十次了,加起來都沒有這一次驚險刺激啊,,只希望這次沒有白跑一趟?!?p> “師古兄不要著急,,怎么會白跑一趟呢?”青乙這時心中已經(jīng)有了底,,他笑著安慰道,,
“光是看剛才四名都尉的表情,還有左師公對咱們的安排,,就知道不會有差錯的,,這幾天先好好養(yǎng)傷吧?!?p> 柴勇不停揉捏著身上的於傷,,滿是驚喜道:“還別說,左師用的靈藥效果就是好,,我這好幾處地方現(xiàn)在都不疼了,。”
不僅是柴勇,,就連大牛,、喜子,、槐木、猛子,,還有槐丘里眾民兵,,都覺得之前的傷勢恢復很多。
哪怕是受創(chuàng)最嚴重的公孫武,,此時也有了很明顯的好轉,,起碼不再咳嗽吐血。
看著昏睡沉沉的公孫武,,青乙猛地一拍腦袋懊悔道:“壞了,,咱們被困在左師大營,公孫武母親都不知道呢,?!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