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章 不敬之人
等待的時間說長不長,說短不短。
我只記得很多次起床在屋子里來回踱步,,沏了許多次茶水,向著窗外投去不少目光,。直至夕陽西下,橙紅色的太陽最終消失,,迎來狡黠潔白月光灑落藍白衣上,。
這期間有一件特別好玩的事情:普羅菲特因為恢復(fù)了自由之身,所以他總是在花園之中來回走動,,時不時的跟幾個或者一些精神病人交談,,且相談甚歡,在一邊交談的時候,,還一邊拿出他紙筆記錄,。
大約19點左右的時候,我實在是很好奇,,并十分無聊,,就給剛剛結(jié)束完演講的普羅菲特打了個電話,問他記錄的是什么,。然就聽得普羅菲特用極為自豪的語氣說他在記錄靈感,。
我聳了聳肩,表示不是特別理解他這個行徑,,于是就胡亂說了幾句玩笑話后就掛斷了電話,。
可這剛準備放下手機,,鐵面人的電話就打了進來。
“這個人看起來是個很大的派頭啊,,直至現(xiàn)在都沒有來,?”我沉聲說道:“還是說,你現(xiàn)在給我打電話,,是告訴我,,他終于走出了機場?”
鐵面人的聲音聽起來有些嘶啞,,似乎是因為壓喉壓得很嚴重的原因:“豈止是很大的派頭,,他最起碼帶了五名以上的隨從,且這些隨從相當(dāng)厲害,,要不是我眼尖,,恐怕就要把他們當(dāng)成普通的游客了…”
根據(jù)他說話的語氣,我能明顯猜出他現(xiàn)在處于一種很緊張的狀態(tài),,因為一方面他要努力隱藏自己的身份,,一方面向我匯報:“他現(xiàn)在和安蒂交談,但是具體交談什么,,我聽得不是很清楚…”
我自然是表示理解,于是聲音也再放低些,,道:“能從他們的肢體動作中讀出什么嗎,?”
“讀不出來…”鐵面人道:“那位來人很像機器人,多余的動作一律沒有,,臉上的表情十分機械…”
我抿了抿嘴唇,,在腦子里開始構(gòu)成大約現(xiàn)在的機場的情景:把這名未知來者幻化成一個機器人,安蒂很有可能做出的動作,,周圍的行人大概的來往走向,。
“喂..?”
我沒有理會電話里傳來的鐵面人,,對于我是否還能聽見他聲音的疑問,。
“機器人…一個有著很多隨從機器人…”
我想到這里,然后緩緩開口說道:“你現(xiàn)在用簡單的語句來開始為我描述安蒂的動作…”
然就聽鐵面人道:“沒有禮貌的擁抱,,握手,,甚至表情較為嚴肅,連一絲微笑都沒有…”
我心說這不是個木頭樁子嗎,?一個木頭和一個機器人的對話,?
如果真是這樣,就必須要讓鐵面人冒一次險,,理他們的距離稍微近一些,,探聽他們的對話,。
“你有沒有把握靠過去,探聽他們的對話,?”我問道:“如果不行,,就抓緊離開…”
隨后就聽到電話那邊傳來幾聲嘈雜的聲音之后,一聲聲風(fēng)音席卷進我的耳朵…電話被掛斷了…
我這便明白了,,暗想看來這些隨帶的幾人偵查能力反偵察能力都很強勢,。
于是只能長出一口氣,準備走一步看一步,,等待他們來到醫(yī)院之后,,再做打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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鐵面人率先回來,。
他坐在沙發(fā)上,。
看不到表情,只能憑感覺認為面具雙孔下的眼睛更加深邃了,,但這不代表他多了些內(nèi)涵,,而是說他多了些殺意。
他舉起倒?jié)M了柳橙汁的啤酒杯,,豪飲(他面具的嘴巴處是可以活動的)了一大口,,然后較氣憤將杯子拍回桌面上。
我看他這樣子覺得有些好笑,,于是一邊給自己沖泡一杯熱可可,,一邊說道:“喲。堂堂皇室主人,,路易十四,。如此高貴的人物,竟然會這般情緒失控,?!?p> 他卻是長嘆一聲,仰身靠在沙發(fā)椅背上,,緩緩說道:“我是對自己覺得氣憤…”
我輕笑一聲,,慢慢坐在他右手邊的單人沙發(fā)里,嘬了一口發(fā)燙,,散發(fā)著濃郁甜香氣味的可可后,,說道:“氣憤為什么你屁股下的不再是鍍金鑲銀按鉆的無上皇座?”
他沒有回答,,只是聳了聳肩,,又搖了搖頭,將啤酒杯里剩下的柳橙汁一飲而盡后,,站起身離開了,。
可在他前腳剛出去,,我想好好品嘗甜膩順滑的熱可可來緩解久未放松的神經(jīng)時,房間門在沒有經(jīng)過我同意的狀態(tài)下被推開了,。
我沒有回頭張看是誰,,只是覺得心頭十分不快,擰緊眉頭,,將馬克杯放在茶幾上,,看著這名打擾我興致的人徑直走到我正對面的沙發(fā)處坐下。
他梳著背頭,,帶著一副墨鏡,,西裝革履,正襟危坐,。
相對于他,,我則是較為放松的臥在沙發(fā)里,右手搭在扶手上,,除大拇指外的四根手指不停的抬放敲擊,。
“您…”
“你叫什么名字?!?p> 他剛想開口就被我沉聲打斷道:“說一說,,你叫什么名字…”
“A丶瑞弗潤特?!彼卮鹜?,然后就指了指桌子上的啤酒杯,問道:“請問,,您的房間有人來過?是誰呢,?”
我沒有說話,,只是心里覺得有些可笑的看著他在那對面獨角戲:“你的桌面上有一張照片和幾張泛黃的紙張。想必分別是存有《死靈之書》的禁忌照片和洛夫克拉夫特的初稿吧,?!?p> 他說到這里的時候摘下了墨鏡,且想要去拿取照片和初稿,。
可當(dāng)他探出身子,,我就冷聲說道:“你覺得,你在跟誰說話,?”
瑞夫潤特被我這句話給說懵住了,,臉上那疑惑的神情別說多精彩了。
他猶豫猶豫的坐回位置上,,張了張嘴似乎想說些什么但又無聲,。
“我這個屋子當(dāng)然來過人,。”我說道:“畢竟能進來的人,,都是經(jīng)過我同意的,,沒同意,沒有經(jīng)過邀請的,,他根本進不來,。”
瑞夫潤特的臉色更加難看了,。
“滾出去…”
我嘆了口氣,,用較為平緩的語氣說出這句話五秒之后,瑞夫潤特吞咽了一口口水,,走出了房間,。
馬克杯里的可可還在不停地向外噴吐著香氣,仿佛剛才一切的事情都沒有發(fā)生,。
‘噔,,噔,噔,?!?p> 三聲音量不是很大的敲門聲,在我正喝時響了起來,。
我猜來的很有可能是雨化疾,,于是更不急了。待到喝光了杯中的熱可可后,,我才慢悠悠的高喊道:“請進,!”
門被推開了。走進來的果不其然,,就是雨化疾,。
‘啪嗒?!?p> 雨化疾關(guān)上了門,,額頭上有絲絲汗線,面色有些尷尬的立于我身左側(cè),,微欠著身子,,語氣恭敬且輕,道:“您...呵呵,,真是抱歉,,剛才那事,您千萬別往心里去,?!?p> 我裝出一副恍如大悟的樣子,,沒有理會他的話,應(yīng)道:“誒喲,!雨醫(yī)生,,您何必敲門呢?”說著擺了擺手:“推門進來就行,?!?p> 雨化疾知道我是故意的,于是身子更彎了許多,,語氣雖然也是隨著多了尊敬,,但也透出了尷尬:“我…我這就聯(lián)系上級,將他替換…”
我假笑兩聲,,語氣故作陰陽怪氣道:“不~用,!你出了能主動接觸到我這么一個上級,還能接觸誰???”
他不說話了。
我看他還不走,,便做出要起身的樣子,。
雨化疾自然是眼尖會來事,趕忙伸出雙臂,,搭扶著我站起來,。
“瑞夫潤特雖然無禮,但能看得出,,他能力很強,。”我脫開他的手,,一邊端著馬克杯走向洗碗池,,一邊說道:“所以,我想問問你…”
“您說,。”
“他的等級比你高嗎,?”
我將馬克杯放入洗手池,,轉(zhuǎn)過身看向他。
雨化疾搖搖頭,,回答道:“我們的等級是相同,。”
“哦~”我裝顯出頓悟的樣子道:“看來安蒂沒有欺騙我,?!?p> “她也不敢欺騙您,。”
“我知道,?!?p> “所以,您的意思是…,?”
“沒什么意思…”我說完一擺手,,向著床處走去,道:“你的目的解決了,,可以走了,。”
雨化疾道了一聲‘是’,,然后退到門處,,拉開門,走了,。
在門關(guān)闔上后,,我也又給鐵面人發(fā)了一條消息:
給我監(jiān)察好那個新來的。
隨后,,我便覺得站在床邊,,看著窗外的黑夜,輕聲喃了一句:“太好了,,來了個掃雷工兵…”后,,帶著較為愉快的心情,鉆入被窩之中,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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夢里,,我站在海邊,身后是懸崖峭壁,,腳下的不遠處是驚濤駭浪,。
天空很明亮,陽光刺眼非凡,。
它用無上的光芒如利劍針刺般扎入海中,,讓我看到了水中生物的身影。
魚和水很好的交融在一起,,隨波擺動的海草正在和不遠處的珊瑚進行曖昧的訴說,,但是在這一切的美好之中,卻突兀的出現(xiàn)殘忍與惡劣,。
兇殘的鯊魚正在撕碎藍鯨的身體,,一片片本該散發(fā)大海自由腥味的浪朵,變成亮紅色充斥血腥味的湯汁。
然而吃飽的鯊魚們沒有善罷甘休,,因為它們之中總還有沒吃飽,,自覺地還沒有享受夠得,所以野蠻的一切行徑也就沒有停止,。
但就在這些鯊魚再一次殺沖向龐大魚群之中時,,死神卻沒有親吻這些四處逃竄的下等級生物,而是張開雙臂擁向他們,。
許多來自陽光照射不到的,,黑漆漆如同深淵般深海中的似人生物,正在奪取它們的生命來為自己續(xù)命,。
海風(fēng)更急促了,,帶來了萬米下的呼吸聲。
我聽出來了…那是一座城…
善盡
其實后期我取名字的時候,,都有些隱喻,。 舉個例子,普羅菲特其實是Prophet的諧音,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