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三章 余波未止(2)
較擁擠的房間內(nèi),自鐵面人話落之后便只留有硬鞋底踏地的聲響,即便它的音量本不該現(xiàn)在聽起來那么大,。
瑞夫潤特在房間里來回踱步著,以安蒂和鐵面人為中心畫圓,。
我坐在床榻上,,冷眼看他,。
倒不是因為他各種無禮的舉動讓我對其產(chǎn)生厭惡,而是這種厭惡感,,是打從看到他的第一眼就由心底而生的,。
我上初中的時候,位置最后一排,,靠窗,。經(jīng)常在想:厭惡一個人需不需要足夠的證據(jù)或者理由?
現(xiàn)在看來的確不需要,。
瑞夫潤特像極了一個上了發(fā)條的敲鼓小人,,即便他并沒有鼓,卻還一直在保持預定好的路徑和速度行走,。
我解開手機屏保瞟了眼時間:3:00,。
然后嘆了口氣,抬起右手慢慢撫揉雙眉之間的凸起,,盡量放平心態(tài)語氣,,道:“如果你只想轉(zhuǎn)圈玩就換一個地方...甲板挺不錯的,所以麻煩各位離開,,但請雨醫(yī)生留下…”我說著望向離我最近的雨化疾,。
然還沒等到我這話音沉落一秒鐘,瑞夫潤特就停下來腳步,,自顧自的對安蒂和鐵面人質(zhì)問道:“我想請問,,二位在吃完美味夜宵之后,都做了些什么?去到了什么地方,?”
安蒂率先用一種包裹氣憤的語氣,,不耐煩的說道:“你還想問什么問題?如果是我有選擇權(quán)的話…那么我拒絕,!”
可鐵面人卻是完全不同的反應,。他轉(zhuǎn)過身去,走到我右手邊的柜子前,,拉開門(我這才知道是個冰柜),。從里面拿出一瓶紅酒,一邊用右手拔開木塞,,一邊關上冰柜門,,輕笑道:“呵。吃完飯,,當然是回房間享受甜美安靜的消化時光了,。”說完就‘頓頓蹲’地喝上了一大口紅酒,。
我對眼前發(fā)生的這一切,,都不知道該從那里吐槽,只能拍拍額頭,,心里暗想:老天爺能不能讓我再失憶一回…
當然老天爺肯定是沒有聽到我的祈求,,或者說聽到了也不打算視線。
我便也只好硬著頭皮,,繼續(xù)端坐在床榻上,,靜靜地看著此場會燒腦的推理話劇,并希望真的可以獲得較為有用的情報,。
瑞夫潤特瞟向我一眼,,且似乎明白了我在想些什么。畢竟我此時的動作神態(tài)變化幅度太過明顯,,要是因此判斷猜測不出來,,那才是最應該覺得奇怪的。
于是他冷笑幾聲后,,說道:“大家都應該滿疲憊的,,就不拐彎抹角了…”他隨之挽開袖口,露出手表,,像是在確定時間,,語速緩緩:“在…凌晨兩點十五分的時候,你為什么突然出現(xiàn)在自己房間的門口,,且看起來像是胸口受了傷一般…”
這話如同尖針一般扎在了我的后腰處,,讓我挺坐甚至蹦跳起來,!
但還是隱忍住了,默不作聲的看著他們的對話,。
然心里卻細細思考起來:“難道…鐵面人是黃衣之王,?”一邊如是想著,一邊上下打量起鐵面人,,并將之前的記憶挖掘和聯(lián)系起來,,便又下了第二個假設:“或者…他其實是照片上的男子?”
再一細想,,第二個假設要比第一個合理不少,,但也存在致命的缺陷:太過明顯。
這所謂的明顯并不是指的相片上人像所呈現(xiàn)出的感覺,,而是就如同世界上最稀有的珍寶就從天而降,,擺在高速公路的正中央,明顯存在危險…
于是我又轉(zhuǎn)變思路:“若其目的就是要讓我產(chǎn)生這種思想呢,?誤導嗎,?”
與此同時,瑞夫潤特和鐵面人之間的對話還在繼續(xù),。
“哦,?聽您這話的意思,是正面看到我做出捂住胸口的動作,,還是彎腰欠身面有難看之色,?”鐵面人道:“不過我想,,您可能沒有正面看到,,要不然不會用‘像是’這兩個字?!?p> 瑞夫潤特卻毫不示弱,,又道:“我當然沒有,正面,,看到,。我只是看到了,背面而已,?!?p> 我把視線全都凝集于鐵面人的身上,想從他的一些極細微的動作中進行判斷,??墒撬琅f如和我初見時一樣,沒有過多的細微動作,,只有胸膛在因為呼吸而起起伏伏,。
“背面,?”鐵面人不屑的輕聲笑道:“既然是從背面,那更不可能看出來,,我是因為胸口受傷,,而含胸欠身啊。您可別告訴我,,您其實是一位能夠依靠眼觀鼻聞,,給能判斷出他人有個什么大概病癥的醫(yī)師?”
“而且,還有最重要的一點…”鐵面人仰頭痛飲一口酒后,,語氣平緩說道:“你沒有實質(zhì)性的證據(jù),。”
在我一邊思考,,一邊聽聞他們二人對話之時,。鐵面人的這句話就好似晴天霹靂一般,炸響于我腦海上空,。
“是?。]有直接的證據(jù),!”我深吸一口氣想讓心境平和,,卻總覺得渾身上下都十分的不自在:“無論我再怎樣推想猜測,都是給予無關鍵性條件的假設上,。而這種猜測的結(jié)果必然是極為不確定性的,!那么不確定的結(jié)果所帶來的就很有可能將我自己至于極為危險的地步!”
我將視線從鐵面人的身上,,慢慢地轉(zhuǎn)移到瑞夫潤特的身上,。即便他很令我厭惡,我竟然還是期盼他能拿出什么證據(jù),,就好像一名正在前線打仗的士兵,,迫切的需要子彈補給一般。
然而…期盼越到,,失望越大,?
至于為什么失望越大的后面加上‘?’,,是因我認為瑞夫潤特沒有拿出任何證據(jù)這一點是他故意為之:他在表現(xiàn)出稍顯無奈的臉色時,,極隱秘的瞟了一眼我和雨化疾所在的方向。
“也就是說…”久未說話的安蒂,,也開口了:“你對我的千般懷疑,,萬言說辭,也處于沒有證據(jù)的狀態(tài)下進行的,?”
瑞夫潤特選擇沉默,。
我與此同時輕咳了一聲,。
雨化疾明白了,他推出笑容,,充當和事人,,在安蒂還沒有發(fā)作的時候,走到三人中間,,說道:“大家都消消火氣…”
“最近出的事情都太過于離奇古怪,,瑞夫潤特也是過于神經(jīng)緊張了…”他說著輕輕拍了拍瑞夫潤特的肩膀,然后轉(zhuǎn)身面相門口,,又道:“今天所發(fā)生的事情,,明日我們在詳細討論…”
我站起身,也勸說道:“都回去冷靜一下…”
鐵面人聳了聳肩,,拿著酒拉開沒了門樣子的門,,跳過暗黃色的,已經(jīng)凝固成固體的液體走了,,我也挎起單肩包跟著走了出去,,站在門外,轉(zhuǎn)身對著雨化疾他們?nèi)齻€人說道:“雨醫(yī)生,,一會安排人過來采取樣本,,然后,我會換到左面的房間,,等你安排妥當后,,到我房間,有些事情找你談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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新房間的內(nèi)部格局沒有變化,,我打開臺燈,,躺在床榻上閉目養(yǎng)神,靜靜等待,。
‘當,,當,當,。’
三聲極輕的金屬被敲擊聲傳進耳朵,。
我睜開眼,,翻身下床,直接開門,。
雨化疾微欠身子,。
我讓開路,待到雨化疾走進房間,,才關上門,。
“你對今天晚上的事情怎么看,?”我坐回床榻上,看向站在面前的雨化疾,,沉聲說道:“鐵面人,、瑞夫潤特和安蒂,誰才是最值得相信的哪一個,?”
雨化疾應聲很快:“今天晚上出了許多的事,,不知道,您具體指的是哪一個,?!?p> 我笑了笑,指了指他手中所提的醫(yī)療箱,,道:“先換藥吧…”說著我就將病號服脫下,。
傷口處的繃帶,已經(jīng)被染紅了絕大部分,,發(fā)出略微腥甜的味道,。
雨化疾將醫(yī)療箱放在桌面上,將臺燈的光調(diào)亮許多,,在亮黃色的燈光里,,拆解繃帶,將殺菌消炎的藥物借助鑷子和酒精棉球的幫助,,擦到傷口上,。
一瞬間的疼痛直沖腦頂,讓我忍不住的渾身一抖,,呼吸急促起來,。直到所有的傷口都被處理完畢,被纏蓋上新的紗布后,,才緩緩平歇下來,。
雨化疾一邊收拾器具,一邊開口說道:“今天的事情,,分兩種,,若是您指的是后一種,那我只想說,,不好判斷到底誰更值得相信…”
“瑞夫潤特沒頭沒腦的開頭,,莫名其妙的三人對話,一切都顯得不尋常,,所以…想要解決本質(zhì)問題,,了解事情的前因后果,還是要等到天亮之后…”他說著將醫(yī)療箱闔上,,看向我又道:“可是我不認為他們?nèi)齻€人會將話說的明白…”
我點點頭,,道:“我同意你這種看法,,那我們就要想必法子逼他們將話說的較為明白…不過,也僅僅只是較為明白罷了…”
雨化疾微皺眉頭,,疑問:“您的意思是,?”
我抬起左手,捏了捏發(fā)酸的脖頸,,回答道:“具體怎么做,,由我自行實施?!?p> 雨化疾便就道了一聲‘明白了’就要轉(zhuǎn)身離去,。
當他剛走到門口的時候,我叫住他,,說道:“你一相看起來非常信任我…”
雨化疾的臉上,,露出他招牌性的微笑,欠了下身,,語氣沉穩(wěn)道:“就如同您在我眼里,,看起來也一直信任我一樣?!闭f罷,,拉開門離開了。
我平躺床上,,伸手關掉了臺燈,,腦子里嗡嗡作響,憂心忡忡,。長嘆一聲后,,喃喃自語:“雨化疾可以代表近乎所有克蘇魯?shù)男叛稣撸敲淳妥屗麄兏嗟南嘈盼?。這樣,,我就能再一次在這場賭局里自主掌控籌碼和下注選項,且基數(shù)可以比之前更多…”
善盡
我也好像要推薦啊~~~ 元宵節(jié)快樂啊~~~(發(fā)的時候忘打這句話了……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