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六十回,,火燒琉璃
琴音悠悠,,蕩氣回腸,時而如小橋流水,,時而如火山噴發(fā),,婉轉(zhuǎn)遷回,,盡顯才情。
青燈會十一連環(huán)古樓第七樓,,名為琉璃樓,,因建造的巧奪天工,烈日照射下,,遠遠看去此樓上下煥發(fā)琉璃般光彩,,故而得名。
樓主拜宛華正獨自在房撫琴彈奏,。
清茶,,合香,畫眉,,一派幽靜祥和,。
這俊朗的少年精通音律琴弦,能文能武,,詩詞歌賦,,樣樣精通,是青燈會中年輕一輩的中的翹楚,,亦是楊南天比較器重的人之一,。
咚的一聲輕響,,是弦斷!
這突如其來的一聲打破了這個房間里原本營造的文雅氣氛,。
拜宛華按住古琴,,警覺抬頭,斷弦乃是大不祥之兆,,他透過薄薄的窗紙看了眼窗外,!
一股無形的殺氣席卷而來,在房內(nèi)相互擠壓著,,切割著,,令人感覺窒息。
拜宛華站起身,,預(yù)感到危險即將降臨,,他眼睛死死盯著門!
一直守在門外的兩個青燈會幫眾背影拉長,,透過窗紙映射進房里,,就在此時,黑色的身影在迅速間被一抹火光取代,,窗紙上燃起了火,,拜宛華向外看去,門外的兩人后背上涌現(xiàn)起了邪火,!
竟有這般詭異的事,,看的拜宛華心頭一顫,其中一人怪叫著倒在門上,,火勢竄的極快,,轉(zhuǎn)眼間就彌漫上了整扇門。
兩人的慘叫聲瞬間傳遍琉璃樓......
終是逃脫不了死亡的降臨,,在一片煉獄灼熱中,兩個人先后活活燒死在門外,,成了焦炭,。
一個魁梧的身影出現(xiàn)在火光之后,夾帶著一股鋪天蓋地的殺氣,。
來人踏著沉穩(wěn)的腳步,,停留在了門前,面露惡意,,盡顯兇芒,。
拜宛華不自覺的后退了兩步,他盤算著,,眼前人正是沖著他來的,!
木門燃燒的旺盛,,發(fā)出噼里啪啦的亂響,頃刻間轟然倒塌,,外面的風(fēng)雪夾帶著絲絲卷起的火焰涌入房內(nèi),。
一個龐大的身影跟著風(fēng)雪踏入。
鳥受了驚,,上下?lián)潋v,,鳥籠上噗的一聲,竄起一絲火光,,很快就包圍了整個籠子,!
來者不是別人,正是魁斗教渡靈堂堂主火烈,。
其余兩個堂主孫己復(fù)和寧陀那都有所行動,,同為魁斗教三統(tǒng)領(lǐng)人之一的他自然也不甘落后。
而他的選擇,,亦和另外兩人不同,,他選擇了這遠在贛州府的琉璃樓。
沒有任何理由,,就是因為他走到了這,,他也和青燈會無冤無仇,只是因為身處魁斗教,,要揚威,,要稱霸江湖!
拜宛華年紀輕輕就能坐上青燈會樓主的位置,,也是憑借著自身應(yīng)有不俗的實力,。
他反應(yīng)極快,見來者不善,,稍有遲疑便是要付出沉重代價,。
凝掌發(fā)力,巧勁帶起古琴,,從古琴下抽出一把長劍第一時間朝著火烈刺去,。
先下手為強!這總不會錯的,,勝負往往也就在瞬間,。
劍勢飛快,角度刁鉆,,朝著火烈喉嚨,,拜宛華一出手便可看出是個用劍的行家。
火烈大喝一聲,,手中狼牙棒揮舞成盾迎戰(zhàn),,守的密不透風(fēng),,拜宛華尚未近身就被狼牙棒帶起的猛烈攻勢壓制下來,一連退后幾步,。
劍走偏峰,,劃過狼牙棒,帶起一連串的火星,,方才一招他便知曉他和眼前人有所差距,。
火烈雖以老,但功力猶及當年,,且長時間照顧納蘭拓英,,伴隨左右,近朱者赤,,也獲益良多,。
幾乎在同一時間,一小隊青燈會幫眾聽到異動已經(jīng)趕來,,一窩蜂的擠在門口,。
火烈手舉狼牙棒,魁梧赤發(fā),,面露兇光,,原本他屬于魁斗七圣之一,奈何隱姓埋名太久,,江湖中的后輩多有不識,。
皮膚因他的獨門武功「炎獸蚩甲」而變得通紅,猶如一只地獄而來的惡鬼,。
眾人稍作猶豫,,不知來者何人,但眼見樓主有難,,所有人為立功心照不宣的幾乎同時朝著火烈出手,!
火烈大喝一聲,單手舉著狼牙棒,,見人就砸,,不一會就放翻了幾個青燈會幫眾。
狼牙棒重達六十六斤,,凡被砸中者,非死即重傷,。
一時間,,這猛烈的兵器將眾人震懾,火烈怒喝一聲,,他殺的興起,,狼牙棒朝著古琴砸去,,一棒下去就將拜宛華的愛琴砸得粉碎。
一股舒暢又熟悉的感覺涌上身體,,火烈渾身上下感覺有一股不可思議的力量在奔涌,。
“你是何人?你可知這是什么地方,!膽敢在此放肆,!”拜宛華面有怒色凝結(jié)兩指指向火烈腦門質(zhì)問道。
火烈輕蔑一笑,,讓人猜不透他的任何想法,,但殺氣不減。
“老夫太久不露江湖了,,想當年老夫縱橫江湖時,,想必你還是個吃奶的娃娃兒!”火烈咬著牙嗤笑說道,。
拜宛華聽后怒不可遏,,手中劍劃出一道銀光,直取火烈的太陽穴,。
就在劍鋒觸發(fā)肌膚只有分毫?xí)r,,再難寸進,火烈如磐石般的大手橫空而出徒手抓住長劍,。
“就你這些破銅爛鐵,,再來千百把都傷不了老夫!當年就算魔刀,,亦難傷老夫十成功力「炎獸蚩甲」”火烈說出這些時,,面露自豪神色。
鐺的一聲,,長劍折斷,,火烈炫耀般吼叫著,左手狼牙棒順勢朝著拜宛華頭頂砸落,。
拜宛華沒了兵器,,轉(zhuǎn)身急退,狼牙棒砸了個空,,同時幾個青燈會幫眾一擁而上,,將火烈死死抱住。
千鈞一發(fā)之際,,拜宛華倉促轉(zhuǎn)身,,伸手按下了墻上一個隱藏極深的機關(guān)按鈕。
隆隆隆的機關(guān)響動,,房內(nèi)角落的墻上打開了一道僅供一人通過的小門,。
這道暗門,,直通琉璃樓的底部,拜宛華看了眼火烈,,趁著此時火烈受困的剎那時間,,閃進了暗道里。
任誰也沒有想到,,堂堂青燈會琉璃樓的樓主,,竟然就這樣逃走了!
火烈暴躁的脾氣頓時爆發(fā),,灼熱的目光掃視了一眼還掛在他身上的幾個人和剩余站在房內(nèi)進退兩難的人,。
凌冽的眼神讓在場的人心膽俱裂。
火烈揮舞手臂甩掉了身上的人,,朝著暗道快步走去,,可還是慢了一步,僅僅是差之毫厘,,暗道的門已經(jīng)關(guān)上,。
殺氣再一次彌漫在房內(nèi),這一次和剛才的有所不同,,這一次的殺氣,,帶著一股不由分說的惡念,所有在場的人都被這股殺氣鎮(zhèn)住,,有的膽小的,,當場嚇的尿了出來。
狼牙棒再次揮舞起來,,當下就猛烈擊殺了三個,,讓這世上又多了三個無名冤魂。
這兵器是何等威力,,被打中者,,當即斃命,死狀凄慘,。
剩下活著的人,,早已嚇的魂飛魄散了,他們看著地上被砸成肉泥,,血肉模糊的人,,沒有人希望自己會變成這般模樣。
更何況樓主都落荒而逃了,,他們都明白自己的處境,,留在此也是要白白送了命。
火烈咧嘴,,牙咬的咯咯作響,,沒能殺掉拜宛華,這空手回去豈不是代表著自己不如孫己復(fù)和寧陀那,?
望著一哄而散的人,,他還是選擇放過他們,不過此時的火烈又生起一個想法,。
干脆……
一不做二不休,,燒了這琉璃樓。
火烈一肚子的火無處發(fā)泄,,唯有如此方能平息,,他咧著嘴,咬著牙,,眼珠一圈圈轉(zhuǎn)著,,盤算著。
琉璃樓外,,拜宛華跌跌撞撞,,踏著厚厚的雪倉惶逃離,沒走幾步已是一臉雪白,。
他亂了心神,,披頭散發(fā),如同一只喪家之犬,,對他來說是莫大的屈辱,。
身后傳來一聲巨響,拜宛華驚恐回望,,琉璃樓濃煙滾滾,,火光沖天。
“這天殺的畜牲,!”拜宛華罵了一句,。
他抹了一把臉上的雪,正欲離開,,忽的發(fā)現(xiàn)離他十步之遙,,竟有人在看著他!
這冰天雪地,,竟然有人看著他,!這是何等的詭異,更何況是一個從頭到腳只露出一雙眼睛的人,。
拜宛華不愿多事,,低著頭欲從他身邊而過。
“拜樓主,你急匆匆的要往哪去,?”
黑衣人橫著走到拜宛華面前,,高大挺拔的身材攔住了他的去路。
拜宛華猶如驚弓之鳥,,不知是因為冷還是因為害怕,,哆哆嗦嗦問道:“閣下是……莫非就是……”
黑衣人呵呵笑道:“我是誰不重要,重要的是我是來取你性命的人,?!?p> 拜宛華聽聞此言,不自覺后退了兩步,,瞪著黑衣人道:“你是魁斗教的人,?”
“不!但與他們還算有些淵源,?!焙谝氯寺唤?jīng)心回答道,跟著上前一步,。
拜宛華追問道:“你我無冤無仇,,為何你要來取我性命?”
黑衣人沒有回答他,,一雙眼睛變得血紅,,一步步朝著拜宛華靠近。
“大……大……大俠……你肯饒我一命,,在下愿將所有一切雙手奉上,。”拜宛華結(jié)結(jié)巴巴邊退邊哀求著,。
黑衣人拔出刀,,明晃晃的刀身散出的寒光照在拜宛華臉上,他已陷入了絕望的深淵,,撲通一下跪在厚厚的雪地里,!
另一邊,琉璃樓這恢弘的建筑燒的正旺盛,,火烈對自己的這個決定很滿意,,看著熊熊烈火,有著說不出的快感,。
咚的一聲,,有一物落在雪地里,滾到了火烈腳邊,,是顆人頭,!上面還淌著尚未干涸的血。
嗯?火烈手中狼牙棒撥弄過人頭正臉,,竟然是拜宛華,!
火烈大吃一驚,猛的抬頭,,四周哪有別人的身形,,只有天地都連成了白茫茫的一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