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郭楊的攛掇下,林婉純最終還是照做了,。她將瀉藥下在了那天負(fù)責(zé)給冷宮送飯的宮女的食物里,,那藥很快便見了效,林婉純也得到了這難得的機會,。不過看著那幾個宮女捂著肚子難受的樣子,,林婉純心里還是很過意不去的,這讓她在內(nèi)疚之余不免埋怨起郭楊的餿主意,。
當(dāng)林婉純端著午飯來到冷宮,,她一眼就看到了在門口當(dāng)差的郭楊,兩個人相互遞了個眼神后,,郭楊就主動攬下了監(jiān)督宮女上樓送飯的活兒,。
等到了其他人都看不到的地方,林婉純回過頭小聲交代道:“你就在這兒幫我守著吧,,我自己上去,。”
“好,,那你快點,,別耽擱太長時間?!?p> 林婉純點點頭,,接著便獨自端著托盤上了閣樓。
邁入武貴人的房間,,林婉純能清晰地聞到一股難聞的氣味,,她心中有些難受,,想來這里的人也只是應(yīng)付上頭的命令,保證武貴人活著,,又有誰會去在乎她活得怎樣,?
“把東西放下,你出去吧,?!?p> 武貴人有些虛弱的聲音從床帳后傳來,她依舊同上次一樣不肯見人,。
不過這次沒了外人在,,林婉純并沒有聽話地離開,而是輕輕朝著床邊走了過去,。
躲在帳幔里的武貴人似乎察覺到了有人在靠近,,立刻警覺地道:“我讓你出去,否則我就喊人了,?!?p> 林婉純停下了腳步,她沒有輕舉妄動,,而是站在那里思索了片刻,,接著便輕聲朝著那邊喚了聲“四小姐”。
林婉純記得這位武貴人還未出閣的時候,,府上的人都是這么稱呼她的,,她此舉,也只是想讓武貴人放下戒備,。
果然,,在林婉純輕喚了一聲后,武貴人沒有再繼續(xù)地趕她出去,。
聽到里面許久沒有動靜,林婉純嘗試著靠近了過去,,就在她慢慢來到床前,,準(zhǔn)備用手拉開床帳的時候,里面的武貴人卻突然死死拽住了帳子,。
“你是誰,?為什么那樣叫我?”
林婉純?nèi)崧暤溃骸八男〗銊e怕,,我曾經(jīng)是武家的人,。”
“你來這里做什么,?”有了上次的前車之鑒,,武貴人顯然變得警惕許多,如果不是聽到對方聲稱是武家的人,她只怕早就喊人了,。
“我來看看四小姐,。”林婉純小心翼翼地答著,,生怕武貴人不肯相信她,,“我是陪主家大小姐一起進到宮里來的,貴妃娘娘待我如姐妹,,那份恩情我一直記著,。如今武家遭此劫難,我沒什么能做的,,能想到的也就只有來看望四小姐,,和這還流著武家血脈的孩子?!?p> 聽到有人提及孩子,,武貴人的聲音變得有些顫抖,語氣也沒有了之前的生硬,,“這孩子出生后,,他就是這世上唯一有著武家血脈的人了?!?p> 說完片刻后,,她又恢復(fù)了平靜,“你走吧,,謝謝你還記得武家,,我不想同你再說些什么了,我現(xiàn)在信不過任何人,?!?p> “四小姐且慢,你看看這個,?!绷滞窦冋f著從身上摸出一枚玉佩,將手伸進床帳遞了進去,。
武貴人看到玉佩后,,情緒當(dāng)即變得激動起來,“你怎么會有這個,?”她一把拿過了林婉純手中的玉佩,,放在眼前仔細(xì)端詳片刻,隨即她又在床上一陣翻找,,拿出塊一模一樣的放在一起對比起來,。
“這玉佩是貴妃娘娘彌留之際給我的,,現(xiàn)在四小姐可以相信我了嗎?”林婉純輕聲說到,。
那玉佩是武家人身份的象征,,武家的孩子滿月后都會有一塊,男女圖案不同,,除了其本身的價值外并無什么特殊講究,,只是武家一向的傳統(tǒng)。林婉純前世一直帶在身上,,在自己對武家失望的時候,,她將這玉佩同其他首飾丟到了一起,沒想到如今從樹下失而復(fù)得后竟派上了大用場,。
“你……這真的是姐姐的東西,,是姐姐的東西?!?p> 大概是睹物思人,,觸及了武貴人心中的傷感,林婉純隱約聽到了里面?zhèn)鱽沓槠穆曇?。?dāng)她準(zhǔn)備拉開帳子的時候,,武貴人再一次拒絕了她。
“別,,我不想給你看到我現(xiàn)在不人不鬼的模樣,。”
林婉純聽后有些痛心,,她還想勸武貴人幾句話,,但同時樓下傳來了郭楊催促她下樓的聲音。
“四小姐,,我沒有多少時間了,,其實此行的目的我不僅是來看望小姐你的,我還想了解些關(guān)于武家的事……如今雖流言四起,,但身為武家的人,,我不相信武家會叛國,四小姐可知道些什么,?還有,可是那劉太后指使寒太醫(yī)陷害你的,?”
聽聞仇人的名字,,武貴人情緒再次激動起來,“是劉太后,,是她害我成了如今這樣,,我是清白的,,武家也是清白的!武家和東詔來往的書信是有人惡意栽贓,,我雖不知道是怎的回事,,但這是那妖后親口跟我說的……她說這都是她謀劃的,她想看我痛不欲生的樣子……”
武貴人正說著呼吸突然變得急促起來,,正當(dāng)林婉純準(zhǔn)備安慰她情緒的時候,,她突然痛苦地呻吟起來,緊接著,,林婉純就聽到有水滴滴答答流在地面上的聲音,。
“我……我的羊水破了……”武貴人虛弱的聲音從帳幔后傳來,這讓林婉純當(dāng)即怔在了原地,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