四周是一片荒野,枯黃的草木,,積雪基本已經(jīng)融化殆盡,,只有背蔭的山坳中還有少許殘留。
離開雒陽東行四十里就是偃師,,這也是劉辯計劃中,,晚上扎營的地點。
當(dāng)?shù)赜幸痪渲V語叫“春冷凍死牛”說的就是正月的天氣,。中午還好,,申時以后,寒冷的天氣讓身著皮甲,、手握兵器的士卒苦不堪言,。
此時的劉辯一直在注意著走在最前邊的一員大將,只見:此人頭戴三叉束發(fā)紫金冠,,體掛西川紅錦百花袍,,身披獸面吞頭連環(huán)鎧,腰系勒甲玲瓏獅蠻帶,;弓箭隨身佩戴,,手持方天畫戟,身高九尺上下(兩米左右)面目俊朗,,舉手投足之間給人一種充滿力量的感覺,。從偶爾猛揮馬鞭和搖頭嘆息的動作中,可以看出他此時心情不佳,。
劉辯幾乎一瞬間就認(rèn)出了此人,,正是號稱“九原飛將”的呂布,呂奉先,。
“人中呂布,,馬中赤兔”,還缺一匹赤兔馬,,這樣就完美了,。
劉辯一直在后邊觀察呂布,已經(jīng)有一個多時辰了,,并沒有上前打招呼的意思,,劉辯考慮的是:
呂布勇武,天下無雙,,就是在丁原賬下,,也是戰(zhàn)功無數(shù),特別是帶領(lǐng)騎兵的能力,,整個三國時期的將領(lǐng),也幾乎沒有比他更加厲害的人了,。這樣一個猛將,,為什么會成為“三姓家奴”呢?
甚至劉辯一直都在懷疑,,丁原能夠身居并州刺史,,乃至如今的執(zhí)金吾,都是因為“義子”呂布的功勞,也就是借助呂布的功勞上位,,因為在丁原身上實在看不出什么出彩的地方,。還有就是丁原身死,手下將領(lǐng)都追隨呂布投降董卓,,連為丁原報仇的都沒有,,可見呂布在丁原軍中的威望是蓋過丁原的。
呂布在軍中有如此威望,,肯定是大家認(rèn)可呂布的能力,,而呂布投降董卓以前,根本沒有任何的名聲,,關(guān)于戰(zhàn)功更是聞所未聞,,就連寥寥幾筆的記載都沒有。
試問這樣一個在軍中有如此威望的將領(lǐng),,如果沒有打過仗,,怎么可能?而呂布的職務(wù)是“主簿”,,主簿是文職,,基本就是和打仗沒有任何關(guān)系的職務(wù)。
這些想下來,,不得不讓劉辯認(rèn)為,,丁原把呂布的功勞據(jù)為己有,又任呂布一個“主簿”的文職,,來掩人耳目,。
這些事情呂布及屬下肯定知道,也可能因此早就對丁原不滿,,所以呂布?xì)⒍≡?,很有可能就是大部分人支持的結(jié)果。
縱觀呂布一生,,先從丁原,,后是董卓、劉協(xié),、袁術(shù),、袁紹、劉備,,到最后白門樓被殺,,一代“飛將”就此終結(jié)。
和劉備的經(jīng)歷相似,,卻又和劉備不同,,劉備是暫時投靠,,借以棲身,投靠許多人,,到最后,,反而大家都說劉備是“仁義之君”。而呂布卻是“義父”殺手,,到后來基本是人人喊打,。
劉辯知道呂布的能力,卻不知道該不該招攬于他,,這也是劉辯一直沒有去和呂布說話的原因,。誰都不希望招來一個隨時有可能反叛自己,甚至殺死自己的人在身邊,。
呂布身邊有幾個不錯的將領(lǐng),,張遼、高順,、成廉,、魏越等。皆是驍勇善戰(zhàn)之輩,。
呂布最初是效忠于丁原,,跟隨丁原多年,不曾反叛,,可見呂布還是有一定的基本道德底線的,,而呂布任主簿之職,證明他也是讀過不少書的人,,必然不是不知禮義廉恥的莽夫,。
很可能是因為對丁原不滿,加上經(jīng)受不住董卓的誘惑,,才選擇殺丁原,。“開弓沒有回頭箭”劉辯不由想到,,如果呂布沒有第一次殺丁原的這個開始,,在物質(zhì)、權(quán)利,、尊嚴(yán)上也能得到基本的滿足,,是不是就不會走出那為天下人所不恥的第一步呢?
就像小偷,,第一次偷東西的時候,,不可能就是心安理得,肯定是在心中猶豫良久,,最終才放下了道德的底線,決定出手。得手以后,,第二次,,心理的負(fù)罪感就要降低很多,直到最后的破罐破摔,。偷起來,,自己都覺得理所當(dāng)然,毫無負(fù)罪感,。甚至還出現(xiàn)了“賊不走空”的職業(yè)標(biāo)準(zhǔn),。
就像歷史上的呂布,到最后,,走投無路,,被劉備收留,反手就占領(lǐng)徐州,,而且毫無愧疚的意思,,直接就以徐州主人自居。還要“轅門射戟”幫助劉備,,收留劉備,,這不能說是完全把自己當(dāng)成了徐州主人的表現(xiàn),至少也有這個意思在里邊吧,!
一個正常人是很難這樣的,,就像偷了某人的東西,至少也要感覺不好意思再見對方吧,?就算見到了也要裝作不知道吧,?而不是拿出來炫耀一番,只有把這個東西當(dāng)成是自己的以后,,才會有這樣的表現(xiàn),。
劉辯考慮到這里,就剩下一個問題了,,就是如何讓呂布永遠(yuǎn)不走出那一步,,并且如何一直用道德這個無形的枷鎖束縛他,只有這樣劉辯才會表現(xiàn)出招攬的意思,,就算以后要用,,也要時刻提防。
策馬上前,,行至呂布身旁,,呂布驚訝,趕緊拱手行禮道:
“濟(jì)王前來,,不知可是有事情知會在下,?”
“不知這位將軍可是號稱:九原飛將的呂布,,呂奉先?”
呂布臉上有了一絲自豪的表情,,又疑惑道:
“軍中是有人這樣抬舉末將,,不過,知之甚少,,濟(jì)王殿下是如何得知呢,?”
劉辯沒有理他,而是故作憂國憂民的姿態(tài),,開口道:
“秦時明月漢時關(guān),,
萬里長征人未還。
但使龍城飛將在,,
不教胡馬度陰山,。
不知奉先此生志向?”
呂布細(xì)細(xì)的品味著這首詩,,讓人豪氣頓生,,又充滿了憂國憂民的愛國激情,呂布只想立刻帶領(lǐng)千軍萬馬,,征戰(zhàn)邊疆,,縱然一死,也在所不惜,。
“在雒陽,,在下就聽說濟(jì)王的詩詞冠絕天下,今日這首詩,,竟然令在下恨不得戰(zhàn)死沙場,,佩服,佩服,。濟(jì)王這首詩寫的可是飛將軍李廣的,?”
劉辯故作神秘的道:
“不一定,奉先不是也有九原飛將的稱號嗎,?如果奉先將來的成就可以超過飛將軍李廣,,那么這首詩也可以是給奉先的?!?p> 呂布神情一震,,看著劉辯,不明白劉辯的意思,,眼中希冀的神情,,身上淡淡的殺氣浮現(xiàn)。
劉辯明白,,呂布就是為戰(zhàn)場而生的,,讓他奮勇當(dāng)先,,沖鋒陷陣必然所向披靡;讓他搞什么陰謀詭計,、爾虞我詐,,根本不是他的性格,。
終于,,呂布沮喪著臉,道:
“在下只是一個主簿,,縱然有這樣的想法,,又如之奈何呀?”
劉辯笑了笑,,看著呂布身后一位一臉興奮的將領(lǐng)道:
“不知這位將軍是,?”
“秉濟(jì)王,他叫曹性,,箭術(shù)是百發(fā)百中,,軍中無人能及?!?p> 原來是射瞎了夏侯惇一只眼睛的神射手曹性?。?p> 曹性也是一臉激動的拱手道:
“曹性見過濟(jì)王,?!?p> “好一員猛將,曹將軍不必多禮,?!?p> 又看了看呂布道:
“奉先,無需擔(dān)心,,只要奉先有為國殺敵的決心,,本王可以給奉先建功立業(yè)的機(jī)會。希望將來讀到這首詩,,大家想到的是九原飛將呂布,,而不是飛將軍李廣?!?p> 說完以后劉辯調(diào)轉(zhuǎn)馬頭,,向后方走去。
見劉辯走遠(yuǎn),,曹性堅定的對呂布道:
“呂大哥,,我們的家鄉(xiāng)就在邊疆,從小受胡人劫掠,,有多少鄉(xiāng)親都是死在胡人刀下,,我們從小就立志殺盡胡人,,小弟看濟(jì)王是真的賞識大哥,要不……,?”
呂布心中掙扎,,最后還是嘆息道:
“哎……丁原畢竟是我的義父,讓我如何背叛,,等等吧,!”
……………………
呂布(?-199年),,字奉先,,五原郡九原縣(今內(nèi)蒙古包頭市九原區(qū))人。
呂布的年齡,,本書定在32歲,,159年生,因為《三國志》有呂布稱劉備賢弟的記載,,劉備是161年生,。